第十章 福慧雙修高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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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卻十分巧敏,眼看避不過去,居然不退反攻,一腳朝金甲将軍額頭踢去! 這穿金盔甲的将軍自然就是“駱駝老爺”鮮于仇,他這一拐雖可把對方打成廢人,但要是捱了沈邊兒這一腳,雖是人在半空中匆忙發力,憑他深厚的内力相抗,至多額上腫個大疙瘡,但臉上卻不好看,萬一堕下馬來,在衆人面前,更大損顔面,鮮于仇覺得要殺這小子,反正機會還多的是,故此變招回拐,在眼前一格,拍的一聲,沈邊兒這一足踢在拐杖的結瘤上,内力反挫,沈邊兒隻覺腳趾一陣劇痛,未及收回,頭上那紅翼鐵甲将軍。

    已挺乾刺将下來! 沈邊兒把心一橫,險中搶險,借下堕之勢,落到蒼黃馬背上來! 這一下,跟鮮于仇隻隔着這怪馬背上的一座駝峰,兩人貼身極近,鮮于仇的拐杖變得毫無用處,霎時間,兩人互攻了二十餘招,招招攻取對方死穴,兩人一面搶攻一面封架,隻要一個疏神,捱得半招,決無活命之理。

     這時,冷呼兒在半空中長乾也不敢擊下,因恐誤傷鮮于仇,他也飛身而下,落在馬頭上,雙掌夾攻沈邊兒。

     三個纏戰在一起,水洩不通,沈邊兒背腹受敵,但依然處處搶攻。

     那匹蒼黃怪馬受三人身體所壓,早已承受不了,加上三人運勁互拼,怪馬長嘶連連,發蠻揚蹄騰馳起來,但三人六腿仍然力夾馬腹,手上殺着絕不因而減弱。

     這時漫山遍野喊殺之聲,遊天龍和孟有威已沖殺過來,穆鸠平奮力擋住,他受傷極重,連番轉戰,體力耗得七七八八,若不是遊天龍并未出全力,穆鸠平早就伏屍就地了。

     全場隻有兩個人不動。

     顧惜朝與雷卷。

     雷卷蜷縮在毛裘裡,在這曙色将明的時候,寒厲的目光,盯着顧惜朝,使顧惜朝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澈骨寒意。

     所以他立即道:“你的傷,也不輕。

    ”他的目光落在雷卷的腰上。

     雷卷腰畔的毛裘上,有一蓬鮮血,正漸漸擴散開來。

     毛裘極厚,要染紅這樣一大片毛裘,要流很多的血。

     雷卷的血,已經流了好一會兒。

     在高風亮和李福、李慧驟殺雷騰、雷炮、雷遠之時,雷卷一時情急激動,奮身撲去,顧惜朝伺機出手,砍中雷卷的腰部,但銀斧也給雷卷劈手拿去。

     顧惜朝手上已無斧。

     隻有刀。

     一柄小刀,扣在他左手姆食二指之間。

     隻要雷卷一動,他就發出這一刀,他環視全場,已方占盡優勢,兵力方面,更雄厚十數倍,而且他知道,不久之後,文張文大人會帶“捕神”劉獨峰趕來,那時,縱有十個戚少商又能如何? 雷卷心裡暗急,但眼前的局勢,已無法突破,他急也急不來。

     忽然之間,他覺背後有一種逼人的殺氣。

     他不知道是誰,但眼梢所及,來人鹦哥綠綻絲戰袍及地,腰縛着文武雙穗縧,腳踏嵌金絲抹綠靴,來頭非同小可。

     而以這殺氣揣度,來人的武功也決非庸手。

     他的心沉了下來。

     但他并沒有回頭。

     因他一旦回頭,眼睛就會稍離開顧惜朝手上的刀一瞬。

     縱然這隻是一瞬之間的事,但顧惜朝的刀可能就已釘在他的額頭。

     所以背後敵手再強,他也不能回頭。

     顧惜朝笑了。

     他的笑是要在雷卷心中造成威脅。

     他的笑同時也是得意而情不自禁的笑容:困為他已來了強援。

     強援是黃金鱗。

     黃金鱗和文張這兩名官員,都是出名的足智多謀、手段殘毒,所不同的是,文張較善于乘風轉舵把握時機,也忍辱負重能屈能伸(詳見“骷髅畫”一文?”,而黃金鱗武功底子既高,文才也好,是文武雙全的人物。

     這時候,戚少商、穆鸠平、雷卷、沈邊兒四人,全是背腹受敵,正在作困獸之鬥。

     但卻有本來無關緊要的人,忽然做了一件事,改變了這個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