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月色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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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強中幹的貨色,你還不過去向他們請教請教。

    親近親近?” 狐震碑似乎對這位“小師妹”甚是畏懼,捂胸幹咳一聲,應道:“是。

    ” 蓦地,馬車内風雷之聲大作。

     無情一回首,隻見劉獨峰五絡長髯,無風自蕩,一雙電目,神光暴射,胸臆間一連發出四道悶雷般的響聲。

     然後“轟”地一響,車篷震飛! 劉獨峰隻說了一聲:“我去追回戚少商!”人已似怒鵬沖霄般直掠出車外。

     劉獨峰重傷之下,居然有這般聲勢,泡泡本要出手,但心念一轉,向狐震碑叱道:“截下!” 狐震碑鐵鵬淩空,左落鳳、右卧龍,截擊劉獨峰。

     狐震碑并非無懼,而是認定劉獨峰隻是虛張聲勢、不堪一擊,便要用落鳳掌與卧龍爪置之死命! 隻聽長空一聲霹靂! 青光如電,一閃而沒! 一條人影飛起。

     一條人影掠入林中。

     飛起的人影叭地撞在山壁上! 這人被撞得五官血如泉湧,但貫胸一把青碧色的劍,把他釘在石壁上,沒及劍锷! 這人正是狐震碑! 劉獨峰如巨鳥投林,遇挫不頓,已掠入林中。

     隻聞林裡一陣如狂賤驟雨之聲、愈漸遠去。

     泡泡為之玉容失色。

     如果那一劍是向她擲來,她一樣閃躲不了,如果不是一念之間,改變主意,而向劉獨峰發出攻擊,隻怕此刻被釘入崖壁上的人,不是狐震碑而是她! 劉獨峰因為強持一口氣,且痛恨使“落鳳掌”與“卧龍爪”的人,又急于追敵,将自己手中的一口“碧苔劍”淩空飛投,把狐震碑釘入了崖壁上! 狐震碑一死,泡泡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聳聳肩,伸伸舌頭,笑了笑道:“嘩!幸好送死的還不是我。

    ” 然後又向無情道:“那不好脾氣走了,剩下你好脾氣的一個兒了,也怪寂寞的。

    ” 無情冷冷地看着她,眼光裡有一種澈骨的寒。

     泡泡的眼眸子往上面溜了溜,又往林子裡瞟了瞟,竹管子遙對着無情:“車内的老捕神,還勝一口氣,已經飛走了,隻剩下一個飛不走的小捕頭,是個廢人,想走,也走不了,對不對?” 無情目光暴長,“對!”嘯地一聲,一物自口而發,閃電般擊中泡泡額前! 泡泡手腕一掣,竹管一震,已射出一道黃朦朦的光線。

     那兩匹健馬突然踣地,哀鳴半聲,整個身體都在融化中。

     泡泡撒手仰天而倒。

     一人從天而降。

     鐵塔般的巨人。

     同時間,林子裡疾掠出一條人影。

     正是龍涉虛與英綠荷,他們是配合行動! 無情一低首,一陣弓彎之聲,三枝急箭,一齊釘入龍涉虛小腹上! 龍涉虛怪叫一聲,半空一個翻身,落在丈外! 三矢命中,但他“金鐘罩”護體,居然簇尖見血但未入肉。

     英綠荷馬上停步。

     她還沒有出手。

     但她已發現武功最神秘莫測的小師妹,已經倒在地上,沒有聲息,七師哥中了三箭,要不是他銅皮鐵骨,肯定也報了銷。

     無情卻還是安然一端坐在車辔上,雖然車子因馬匹路地面漸漸下塌傾斜。

     她自度可沒有龍涉虛的鐵功護體,也不比泡泡刁鑽犀利。

     她不知道那個看來文弱無力的殘廢書生,還會有什麼厲害法寶。

     她可不想輕試。

     她不想死。

     無情冷冷地望着她。

     那種冷的感覺仿佛冷入她的骨子裡去了。

     那眼神仿佛也是無形的暗器。

     “你想怎樣?”無情問。

     英綠荷看看地上的泡泡,額上滲出了鮮血,生死不知。

    龍涉虛呆在那裡,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在廢幸自己是以“金鐘罩”護住全身,然後再撲擊而下,準備以巨力砸死對方,要是平常貪圖快攻,護體内勁不夠周密,這三箭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就算要不了他的命,隻要射低兩寸,也要自己絕子絕孫! 他想到這裡,天大的勇氣都成了半空折翅,沉到十八層地底裡去了。

     英綠荷看到了他的樣子,想到他所思跟自己大緻一般,當下咬牙跺了跺足,話還未說出口,已聽到一個小童的歡笑聲:“你們出來了!” 英綠荷更不敢怠慢,疾喝一句:“走!”急掠而去! 龍涉虛一向以英綠荷馬首是瞻,隻怔了一怔,也跨步追去;兩人都相繼消失在林子裡。

     無情這才舒了一口氣。

     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英綠荷與龍涉虛用一根手指都能殺得了他。

     他所有的暗器,都因為雙手不能運力而發不出去,而幾道不必動手就可以發射的暗器,也都已發光了。

     那頂藏有無數機關和暗器的轎子,又已經毀了。

     無情隻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