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綠劍紅芒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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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又像一個在吃嫩滑魚肉時,冷不防肉中夾了一根魚刺,特别容易被刺傷咽喉。

     赫連春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原可一個跟鬥避了開去,隻是這樣會稍微狼狽了些,他立意要在來人面前顯示一下他的實力,當下力聚足尖,驟然加快,拍的一聲,把瓦片踩于足下。

     他這一腳,已踏住瓦片,這一腳之力,剛可裂石,但又使得恰到好處,不緻踩碎屋瓦足陷其中。

     可是他腳下的瓦片,竟像遊魚一般的滑動,饒是功力霸道的赫連春水,也把樁不住,一滑倒退,直瀉而下。

     瓦面是下斜的,他足足滑退了七尺,瓦片仍在溜動。

    赫連春水應變奇速,另一隻腳尖,及時又踏住了瓦片。

     這時,那瓦片被赫連春水雙腳踏住,再也無法滑動。

     可是在這時候,赫連春水的位置,也不利到了極點。

     他落腳之處,本來是面對白衣人,位置略高,甚宜搶攻,而今一滑七尺餘,變得盡處于下風,白衣人若再施暗器,赫連春水隻有兩種情形: 一是死,一是翻落屋瓦。

     就在赫連春水應付那足下瓦片的刹那間,戚少商、息大娘、高雞血、韋鴨毛四大高手,已一齊向白衣人發出強力的攻擊。

     白衣人也發出了四道暗器。

     四道完全不同的暗器。

     他的暗器就像抓藥一般。

     不同的藥方,适用于不同的病人。

     不同的藥物,抵抗不同的疾病。

     他這四種暗器,剛好是觑準這四大高手武功招式的破綻而發出的。

     所以四人的攻勢俱被擋回。

     白衣人手上已多了一枚鋼镖。

    這一枚鋼镖,仍在他的指間,并未發出。

     但這一件暗器要發出時的殺氣聲勢,全都聚集在赫連春水的身上。

     赫連春水如不想死,隻有被迫躍下屋頂。

     可是赫連春水也當真頑強,他右手提槍,高舉過額,準備全力擲出! 隻要白衣人發出飛镖,他就扔出那銀槍! ——甯可拼個同歸于盡,也絕不臨陣退縮! 戰況在這種劍拔彎張,一觸即發的情形下僵持,膠着! 月光下,戚少商等四人看見白衣人蕭殺的神态,不禁都為之悚然。

     白衣人那一镖若發出去,赫連春水就不一定能接得下。

     同樣,白衣人在閃躲赫連春水銀槍奮力一擲後,也不一定能接下他們四人的全力攻襲。

     這是生死關頭。

     問題是:誰死?誰生? 白衣人并沒有發出他那一镖。

     他隻是冷冷地道:“你是‘神槍小霸王’赫連春水?”他說話不像說話,像在桶裡掏潑一片片的薄冰。

     “你的‘鐵翼迎風’袖法,是用‘小陽神功’使的,當然是韋鴨毛;另外一位,身法踏‘玉樹臨風’、雙掌并施鴨犬不留萬佛手上’,想必是高雞血。

    ”白衣人繼續說下去,他在提到那一個人的時候,便向對方看了一眼,隻看了一眼,便似一片冰劍,在對方臉上刺了一記。

     比月色還冷。

     比雪還寒。

     “雙劍如夢身如絮,花落花開霜滿天,劍法好、出手辣、人如此美,不是息紅淚息大娘,不可能有第二位。

    ”然後他雙目盯着戚少商,英華畢露:“你的‘碧落劍法’,還有‘鳥盡弓藏’心法,決非‘獨臂劍’周笑笑能使——你是‘連雲寨’的‘九現神龍’戚少商!” 五大高手,無不駭然。

     白衣人能在這短短交手的幾個照面裡,能夠從他們的武功家數,觑出他們的名号。

     更可怕的是,白衣人不是從正面過招裡,得悉他們的武功絕招,而隻是從他們招a架閃躲暗器的招式中,即道破他們的身份。

     白衣人一字一句地道:“你是不是戚少商?” 戚少商雖給他看得心頭發寒,但凜然不懼,昂然道:“你來抓的是我,豈不知道我是誰!” 白衣人搖頭,道:“我抓的當然不是你。

    ” 此語一出,衆皆愕然。

     白衣人道:“我抓的是周笑笑。

    ” 戚少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以為我是周笑笑?” 白衣人颔首道:“周笑笑也是獨臂的,他逃亡的時候,‘海上神山煙雲閣’的‘天姚一鳳’惠千紫,也跟随着他逃跑。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