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失軍心河上棄師 逐盜魁徐州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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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遽授以官,國珍兄弟,歡躍而去。

    獨浙東宣慰使泰不華,料其狡詐,夜訪達什帖木兒,拟命壯士襲殺國珍。

    達什帖木兒不從,且斥泰不華違诏喜功,計遂不行。

    及達什帖木兒還都,國珍果複率一黨一羽,入海剽掠。

    泰不華遣義士王大用往谕,被國珍羁住,另遣戚一黨一陳仲達報聞,如約願降。

    泰不華乃率部下數十人,偕仲達乘舟,張受降旗,乘潮而前。

    舟觸沙不能行,猛見國珍鼓掉前來,急呼仲達與伸前議,仲達目動氣索,泰不華知有異謀,手刃仲達,即前搏國珍船,射死賊目五人。

    國珍船中盡藏伏兵,至是齊起,躍登泰不華舟,泰不華奪刀亂揮,複斃賊數人。

    賊攢槊競刺,中泰不華頸,鮮血直噴,猶直立不仆,卒被賊投一屍一海中,餘衆皆戰死。

    事聞于朝,追封魏國公,谥忠介,命左丞左答納失裡克日進讨,不得違慢。

    左答納失裡也奉命去訖。

    此段為說明文,亦為銷納文,因欲明泰不華之忠,方國珍立狡,所以插一入。

     元廷又頒下诏旨,令各路統帥,便宜行一事。

    滿望他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不意第一路注意人馬,竟無端潰散,自沙河退駐朱仙鎮,幾不成軍。

    看官欲問這統帥姓氏,就是脫脫丞相的母弟,叫作也先帖木兒。

    加入脫脫丞相母弟六字,句中有刺。

    他自上蔡得勝後,進至沙河,駐紮了兩三月,未曾對仗。

    忽軍中自起訛言,競稱劉福通糾合衆寇,前來劫營,累得也先帖木兒日夕防備,連寝食都是不安。

    忙亂了好幾日,并不見有一寇到來,頓時懊惱得很,把所有軍官,斥辱一番,并令此後不得妄言,違令者斬。

    不把軍官立斬,還算仁恕,但也虧有此着,才得逃命。

    一班軍官,本已心懷怨望,又被他嚴加訓斥,索一性一一哄而散,夤夜逃去。

    也先帖木兒并未預聞,到了日上三竿,升帳檢閱,隻有親兵數百名,兀自守着,其餘不知去向。

    慌忙去請衛王,衛王也騎馬走了。

    那時也先帖木兒倉皇失措,也隻好上馬急奔,行了三十六策中的第一策。

    奔至朱仙鎮,方遇衛王寬徹哥,帶着一半散卒,在鎮紮營。

    他尚莫明其妙,及與衛王相見,欲問底細,衛王又模模糊糊的說了數語,沒奈何上書奏聞。

    嗣得诏敕,遣中書平章政事蠻子一作曼濟。

    代為統帥,召他還京。

    他即将兵符繳與衛王,即日北歸。

     既到京師,仍受命為禦史大夫。

    西台禦史範文,抱着一腔忠憤,聯絡劉希曾等十二人,上書奏劾,說他喪師辱國,罪無可原。

    中台禦史周伯琦,反劾範文等越俎上言,沽名釣譽。

    兩篇奏章,先後進呈。

    順帝竟從伯琦言,斥責範文等十二人,統降為各郡判官。

    又加罪西台禦史大夫朵爾直班,說他授意屬僚,好為傾軋,外徙為湖廣平章政事。

    真是愦愦。

    朵爾直班素感風疾,及出都門,老病敬發,行至黃州,又奉诏令他司饷,各路統帥,日來絮聒,總是迎一合當道。

    卒至憂憤填胸,嘔血而死。

     脫脫不能辭其咎。

     盈廷人士,從此噤不敢言。

    惟脫脫雖多蒙蔽,心終憂國,默念各路已有重兵,隻徐州被李二占據,尚未克複,決意自請出征,規複徐州。

    遂入朝面請,奉旨特許,命以答剌罕太傅右丞相,分省于外,總制各路軍馬,爵賞誅殺,悉聽便宜行一事。

    并命知樞密院事咬咬,中書平章政事搠思監,也可紮魯忽赤此六字系元代官名。

    福壽,坊間小說有赤福壽,想系福壽以上誤添一赤字,遂緻以訛傳訛。

    從脫脫出師。

    脫脫臨行時,複奏請哈麻兄弟,可以召用。

    恩怨太明,反緻自誤。

    順帝自然準奏,立召哈麻為中書右丞,雪雪為同知樞密院事。

    兩人星夜進京,來送脫脫,脫脫以國事相托,教他盡職效忠。

    看錯了人。

    兩人唯唯聽命。

    脫脫便麾兵出都,渡河而南,直抵徐州,于西門外安營。

     李二本是劇盜,聞丞相脫脫親自到來,便号召群盜,一齊殺出,沖突過去;虧得脫脫軍律嚴明,一些兒不見慌忙,各自攜械抵禦。

    正交戰間,但聽李二陣内,梆聲一響,飛箭便應聲射來。

    元兵前隊未曾預防,被射死了數十名。

    脫脫恐中軍驚退,忙策馬向前,領兵殺上,說時遲,那時快,脫脫所乘的馬首,已中着一箭,箭镞甚長,飾以鐵翎,這馬負着痛楚,幾乎支持不住,衛士忙來扶住脫脫。

    脫脫叱開衛士,下馬易騎,仍舊麾旗前進。

    麾下見主帥拚命,哪個還敢退後,一陣沖殺,竟将李二部衆,一逼一回城中;李二忙令閉城,方阖半扉,元兵已如潮湧一入,勢不可當。

    幸徐州尚有内城,外郛雖破,内城尚可自保。

    李二急呼衆奔入,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