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四女酬庸同時厘降 二使勸進克日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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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敕官又向他賀喜。

    燕帖木兒道:“這事從何說起?我已陛辭盛賜,今反命尚四公主,自問何德何能,敢邀厘降!還請公傳語折回,我即來朝面奏,斷不使公為難!”宣敕官笑道:“王一爺未免太迂!聖旨豈可違得?況四位公主,已經厘降,也不便中道折回,請王一爺不必遲疑!今日系黃道良辰,即可謝恩成禮呢。

    ”言畢,即命侍從等導入繡幰,停住大廳。

    一面令從人治外,媵女治内,所有鋪設等件,除太平王邸現成布置外,其餘盡出帝賜。

     太平王邸本闊大得很,從前罪犯第宅,大半撥給,京師裡面,幾乎占了半城。

    邸中仆從如雲,更兼四公主帶來的侍從,又不下千名,内外陳設,衆擎易舉,不消一二時,即已措辦整齊。

    當請燕帖木兒祭告天地,并向北阙謝恩,然後請四公主下輿,先行了君臣禮,後行了夫婦禮。

    此時的燕帖木兒,又驚又喜,又喜又憂,但已事到其間,無從趨避,樂得眼前受享,再作區處。

    夫婦禮成,又請出繼母公主察吉兒,再行子婦相見禮,然後洞房合卺。

    此時的太平王妃不知哪裡去了。

    諸王百官,複陸續趨賀,綠酒紅燈,大開绮席,瓊漿玉一液,盡是奇珍,說不盡的繁華,寫不完的喜慶。

     到了黃昏席散,宣敕官與賀客等,俱已散去,那時燕帖木兒返入洞房,由四公主列坐相陪,霞觞對舉,绮縠生香,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況燕帖木兒本是個色中餓鬼,見這如花似玉的佳人,哪有不移篙相接?左一擁一右一抱,解一帶寬衣,夜如何其,其樂無極!設非有牛馬一精一神,安能當此。

     次日,複入朝面謝。

    退朝後,又與那四位公主,把酒言歡。

    方在十目調一情的時候,突見侍女中有一淡裝婦人,年可花信,貌獨鮮妍,比較四位公主,色澤不同,恰另有一種的天然豐韻。

    當下觸目動心,未免呆定了神,連公主等與他談話,也不暇理睬。

    公主等動了疑衷,殷勤動問,他自覺好笑,遂打着謊語道:“我适記起一樁國事,拟于今晚草奏,适與公主等飲酒談心,幾緻忘卻,所以一經想着,不覺馳神。

    ”四公主齊聲道:“王一爺既有軍國重事,何不早說?免得以私廢公。

    ”燕帖木兒道:“不妨!晚間起稿未遲。

    現在有花有酒,不如再飲數樽。

    ”于是複同酌了一回,始命撤席。

    乘着酒興,别了繡闼,竟踉跄至書齋,密命心腹小厮,潛召這淡裝小揪。

     不一時,小厮導着少一婦,亭亭而至。

    見了燕帖木兒,便上前請安。

    燕帖木兒命她起立,仔細瞧着,眉不畫而翠,唇不脂而紅,顔不粉而白,發不膏而黑,秀骨天成,長短合度。

    俗所謂本色貨。

    那少一婦從旁偷觑,見燕帖木兒身材,長逾七尺,虎頭猿臂,燕颔豹頸,一精一神充滿,氣宇深沈,似乎人間男子,要算他一時無兩。

    婦人窺男子,較諸男子窺婦人,尤進一層。

    兩下相對,脈脈含羞,又被這燕帖木兒釘住雙目,頓覺桃花面上,愈映绯紅,遂俯着首拈那腰帶。

    燕帖木兒乃啟口問道:“你是何處人氏?”連詢數聲,竟不見答。

     燕帖木兒不禁驚訝,猛見小厮尚站着一旁,就命他退去,然後再問少一婦。

    隻見少一婦颦着雙眉,嗚嗚咽咽的說道:“承蒙見問,言之可愧,妾數年前亦為命婦,今則家亡身辱,充沒官掖,随着公主前來,尚算皇恩高厚,命該如此,還有何說!”燕帖木兒見她愁容慘淡,口齒清明,益覺由憐生羨,由羨生一愛一,遂堆着滿面笑容,婉詞再诘。

    嗣經少一婦說明,方知少一婦不是别人,乃是前徽政院使失列門的繼妻。

    聞名之下,我亦一驚。

    燕帖木兒太息道:“宦途危險,家室仳離,失列門亦不必說了;累你青年少一婦,寂守孤帏,豈不可痛?”少一婦聽了此言,禁不住淚下兩行。

    燕帖木兒複語道:“你既到了我家,我不願辱沒你!”如何叫作辱沒。

    少一婦道:“全仗王一爺庇護。

    ”說至護字,已被燕帖木兒攬住嬌一軀,拟把她置諸膝上。

    看官!你想燕帖木兒膂力過人,雖明知少一婦乏力,輕輕一扯,奈少一婦已倒入懷中,仿佛如小兒吃一奶一一般,緊一貼住燕帖木兒胸前。

    燕帖木兒替她拭淚,又溫一存了一番,情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