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報舊恨重遇麗姝 複前仇疊逢美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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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有不悅意。

    别勒古台在旁說道:“汪罕既已回兵,咱們也不必過問。

    惟塔塔兒是我世仇,我正好乘勝進攻,除滅了他!”帖木真道:“且回去休息數日,往讨未遲!” 過了一月,帖木真發兵攻塔塔兒部。

    塔塔兒部已早防着,糾集族衆,決一死戰。

    帖木真聞知敵人勢衆,倒也不敢輕敵,當下号令諸軍,約法三章。

    第一條,臨戰時不得專掠财物;第二條,戰勝後亦不得貪财,待部署妥定,方将敵人财物,按功給賞;第三條,軍馬進退,都須遵軍帥命令。

    不奉命者斬,既退後,再令翻身力戰,仍須前進;有畏縮不前者斬。

    軍令既肅,壁壘一新,接連與塔塔兒部戰了數次,塔塔兒人雖然奮力上前,怎奈寡不敵衆,弱不敵強,終被那帖木真占了勝着,弄到一敗塗地。

    塔塔兒部酋,依然逃去,塔塔兒前已屢敗,勢不能敵帖木真,所以叙筆從略。

    帖木真軍追趕不及,方才收軍。

    檢查帳下,隻阿勒壇、火察兒、答力台三人違令,私劫财物。

    帖木真憤甚,命哲别、忽必來兩将,把他三人傳入,申明軍法,拟令加刑。

    部下都屈膝哀求,代他乞免。

    帖木真道:“你三人與我祖父,同出一源,我也何忍罪你,但你等既立我為部長,并誓遵我令,我自不敢以私廢公。

    現由大衆替你乞免,你等應悔過效誠,将功贖罪!”言訖,又命哲别、忽必來道:“你去把他所得财物,取來充公,休得代他隐飾!”哲别、忽必來依令而行,阿勒壇等亦退出帳外,未免怏怏失望。

    為後文往投汪罕張本。

    原來阿勒壇系忽都剌哈汗次子,是帖木真從叔;火察兒系也速該親侄,是帖木真從弟;答力台系也速該胞弟,是帖木真叔父。

    帖木真做部長時,阿勒壇等首先推戴,顧遵命令,所以帖木真記在胸中,有此勸勉。

    那三人頗自恃功高,背誓負約,這也是人心難料,防不勝防了。

     帖木真召集宗族,與他密議道:“塔塔兒的仇怨,我所切記,今幸戰勝了他,他所有的百姓,男子盡行誅戮,婦女各分做奴婢使用,方可報仇雪恨。

    ”族衆相率贊成。

    議定後,别勒古台出來,塔塔兒人也客扯連與别勒古台向頗認識,便問商議何事,别勒古台把真情說了,也客扯連便去傳報塔塔兒人。

    塔塔兒人自知遲早一死,索一性一拚着了命,來攻帖木真營帳,虧得帖木真尚有防備,急命部下出來敵住,塔塔兒人殺他不過,複一哄兒走到山邊,倚山立寨,負嵎死守。

    帖木真率軍進攻,足足相持兩日,方将山寨攻破。

    那時,塔塔兒人除婦女外,各執一刀,亂斫亂砍,彼此殺傷,幾至相等。

    所謂困獸猶鬥。

    及至塔塔兒的男子,喪亡殆盡,那時帖木真部下,也好多死傷了。

     帖木真查得洩漏軍機,乃是别勒古台一人所緻,便命别勒古台去拿也客扯連。

    别勒古台去了半晌,返報也客扯連查無下落,大約已死在亂軍中,隻有他一個女兒,現已擄到。

    帖木真不待說畢,便怒道:“為你洩一了一語,累得軍馬死傷,此後會議大事,你不準進來!”别勒古台唯哺遵命。

    帖木真複道:“你擄來的女子現在何處?”别勒古台道:“在帳外,我去押她進來。

    ” 當下把那女押入帳中,衣冠颠倒,發鬓蓬松,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帖木真喝聲道:“你父陷死咱們多人,就是碎一屍一萬段,不足償我部下的生命。

    你既是他的女兒,也應斬首!”那女子更觳觫萬狀,抖做一一團一,勉強說了饒命二字。

    誰知才一開口,那種天生的嬌喉,已似笙簧一般,送入帖木真耳中。

    帖木真不禁動了情腸,便道:“你想我饒命麼?你且擡起頭來!”那女子聞言,慢慢兒的舉首,由帖木真瞧将過去。

    隻見她愁眉半鎖,淚眼微擡,仿佛是帶雨海棠,約略似欺風楊柳。

    便默想道:“似這般俊俏的面龐,恐我那兩個妻室,也不能及她。

    ”随語道:“要我饒你的命,除非做我的妾婢!”那女道:“果蒙赦宥,願侍帳下!”此女無恥。

    帖木真喜道:“很好!你且至帳後梳洗去罷。

    ” 說至此,當有帳後婢媪,前來攙扶那女,冉冉進去。

    帖木真才命别勒古台退出,複将營中應辦的事情,囑咐諸将,然後至帳後休息。

    才入後帳,那女子已前來迎着,由帖木真攜住她的纖手,賞鑒了好一回,隻覺得豐容盛鬋,妝抹皆宜,新妝如繪。

    因柔聲問着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子道:“我叫做也速幹。

    ”帖木真道:“好一個也速幹!”那女子把頭一低,拈着腰帶,一種嬌羞的态度,幾乎有筆難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