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四傑赴援以德報怨 一夫拚命用少勝多

關燈
叛帖木真,歸順汪罕。

    三人素懷怨望,應上回。

    竟聽了劄木合的哄誘,潛歸汪罕去訖。

    劄木合遂語鮮昆道:“帖木真為婚事未諧,與乃蠻部太一陽一汗私相往來,恐将圖害汪罕。

    ”鮮昆初尚不信,經阿勒壇等三人來作口證,鮮昆遂差人告脫裡道:“劄木合聞知帖木真将害我等,宜乘他未發,先行除他!”脫裡道:“帖木真既與我為父子,為甚麼反複無常?若果他有此歹心,天亦不肯佑他!劄木合的說話,不可相信的!” 越數日,鮮昆又自陳父前,謂他的部下阿勒壇等前來投誠,亦這般通報,父親何故不信?脫裡道:“他屢次救我,我不應負他。

    況我來日無多,但教我的骸殼,安置一處,我死了亦是瞑目!你要怎麼幹,你自去幹着,總要謹慎方好哩!” 既雲不應負他,又雲你自去幹着,真是老悖得很。

     鮮昆便與阿勒壇等,商量一條毒計出來。

    看官,你道是甚麼毒計?原來是佯為許婚,誘擒帖木真的法兒。

    既定議,即差人去請帖木真前來與宴,面訂婚約。

    帖木真坦然不疑,隻帶了十騎,即日起行。

    道過明裡也赤哥家中,暫時小憩。

    明裡也赤哥嘗隸帖木真麾下,至是告老還鄉,與帖木真會着。

    帖木真即述赴宴的原因,明裡也赤哥道:“聞鮮昆前日妄自尊大,不欲許婚,今何故請吃許婚筵席,莫非其中有詐?不若以馬疲道遠為詞,遣使代往,免緻疏虞!”幸有此谏。

     帖木真許諾,乃遣不合台、乞剌台兩人赴席,自率八騎徑歸,靜待不合台、乞剌台返報。

    孰意兩日不至,乃複率數百騎西行,至中途候着。

    忽來了快足一名,說有機密事求見。

    當由部衆喚入,那人向帖木真道:“我是汪罕部下的牧人,名叫乞失裡,因聞鮮昆無信,一陽一允婚事,一陰一設機謀,現已留下貴使,發兵掩襲。

    我恨他居心叵測,特來告變。

    貴部快整備對敵,他的軍馬就要到了!”帖木真驚着道:“我手下不過數百人,哪能敵得住大隊軍馬,我等回帳不及,快至附近山中,避他兵鋒!”言畢,即刻拔營。

    行裡許,至溫都爾山,登山西望,沒有甚麼動靜,稍稍放心。

    是晚便在山後住宿。

    天将明,帖木真侄兒阿勒赤歹,合赤溫子。

    正在山上放馬,适見敵軍大至,慌忙報知帖木真。

    帖木真等住宿山後,所以未曾聞知。

    帖木真倉猝備戰,恐寡不敵衆,特集麾下商議。

    大衆面面相觑,獨畏答兒奮然道:“兵在一精一不在多,将在謀不在勇,為主子計,急發一前隊,從山後繞出山前,扼敵背後;再由主子率兵,截他前面,前後夾攻,不患不勝!”帖木真點首,便命術撤帶做先鋒,叫他引兵前去。

    術撤帶置若罔聞,隻用馬鞭擦着馬鬣,噤不發聲。

    畏答兒從旁瞧着,便道:“我願前去!萬一陣殁,有三個黃口小兒,求主子格外撫恤!”帖木真道:“這個自然!天佑着你,當亦不至失利。

    ”蒙古專信天鬼,所以每事稱天。

    畏答兒正要前行,帳下閃出折裡麥道:“我亦願去。

    ”折裡麥素随帖木真麾下,也是個患難至交,至此願奮勇前敵,帖木真自然應允。

    并語他道:“你與畏答兒同去,彼此互為援應,我很為放懷。

    到底是多年老友,安危與共呢!”遣将不如激将。

    兩将分軍去訖。

     帳下聞帖木真誇他忠勇,不由得憤激起來,大家到帖木真前,願決死戰,連術撤帶也摩拳擦掌,有志偕行。

    正要你等如此。

    帖木真即命術撤帶轄着前隊,自己押着後隊,齊到山前立陣。

     是時畏答兒等已繞出山前,正遇汪罕先鋒隻兒斤,執着大刀,迎面沖來。

    畏答兒也不與答話,便握刀與戰。

    隻兒斤是有名勇士,刀法很熟,畏答兒抖擻一精一神,與他相持,正在難解難分的時候,那畏答兒部下的軍士,都大刀闊斧,向隻兒斤軍中,沖殺過去。

    隻兒斤軍忙來阻擋,不料敵人統不畏死,好似瘋狗狂噬,這邊攔着,沖破那邊,那邊攔着,複沖破這邊,陣勢被他牽動,不由得退了下去。

    隻兒斤不敢戀戰,也虛幌一刀走了。

    畏答兒不肯舍去,策馬力追。

    折裡麥亦率衆随上,那汪罕第二隊兵又到,頭目叫作秃别幹。

    隻兒斤見後援已到,複撥轉馬頭,返身奮鬥。

    折裡麥恐畏答兒力乏,忙上前接着。

    秃别幹亦殺将上來,當由畏答兒迎戰。

    汪罕兵勢越盛,畏答兒尚隻孤軍,心中一怯,刀法未免一松,被秃别幹舉槍刺來,巧中馬腹,那馬負痛奔回,畏答兒駕馭不住,被馬掀倒地上。

    秃别幹趕上數步,便用長槍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