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晴天悶雷 師兄弟共死同生 平地峰火 青風幫名損将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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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吉,可那還有時間來照顧你呢?再說……” 侯麗珠連忙截住他的話頭,道:“你别說了我的事你就别管,直到今天,你就連個真名實姓都沒告訴我,我的事還用得着你來擔心嗎?” 小龍聽了一愕,這可是千真萬确的事,黃小龍三字還沒向她提過呢!這誠然是疏忽,疏忽就得認錯,小龍連忙作揖道歉道:“姐姐,這是不得已的,我本姓黃,名小龍,可也是朝庭的罪犯,請姐姐大量原宥這朝,呶呶,再來—個禮。

    ” 裝模作樣,使得侯麗珠“噗嗤”一笑,道:“别油嘴,恁怎麼說,我今夜是非去不可,你既然不知兇吉,我替你去壓壓陣,在邊上看着點不好嗎?我也明白我自己武功太差,可是我一手金針,卻相當有名氣,施放出來,防不勝防呢?” 小龍急得直皺眉,略事沉吟後,蓦然,心頭閃過一計,遂點頭微笑,故作應允。

    侯麗珠見這情形,心中知道小龍在玩花樣,可是她也像十分有把握似的,根本不在乎,拿着夜行衣,自行回房歇息去了。

     當夜二更敲過,小龍從靜坐行功中,蘇醒過來,穿好夜行衣,突然發覺窗外似有夜行人的聲音。

     小龍将劍背好,收拾妥當,來到窗邊,手一伸,窗子剛開,人已躍了出去,真比飛矢流星還快。

     這就叫做藝高人膽大,明知窗外有人,卻偏偏要從這窗口縱出,可是當他發覺站在院外的是侯麗珠姑娘時,不禁暗笑自己心情太過緊張。

     侯麗珠一見他飛快的躍出,就搶着說道:“我算定你會偷着跑,所以我隻有先出來等你,實在我真可以偷偷的從後面跟着你去,暗中替你照顧照顧,免得你擔心,可是,我又怕追趕不上你……” 黃小龍一聽,心裡深受感動,暗叫慚愧不已,但這實在太冒險了,宇内四奇人物,他已見其二,武功均甚高深,這書怪南子,能一舉擊蹩窮家幫中兩位長老,其功力之精堪,當可見一般。

     更何況,還是在青風幫總壇裡,其壇中高手,不勝枚舉,他怎肯讓侯麗珠輕易犯險呢?遂說道:“姐姐,這你可是錯怪我了,我本來是準備去叫你的……” 侯麗珠立即打斷他的話,說道:“别說了,别說了!我都不信,還是趕快走吧!你要故意想把我抛下了,當心我……”她本想說“當心我恨死你。

    ”可是她終于沒好意思說出口,因為她到底還是個黃花閨女呀! 小龍可沒這樣想,他依然接着說下去,且邊說邊挨近身去,隻聽他說道:“姐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還是要說,我的确是準備去通知你的,如不是你在院裡弄出聲音,我絕不會從這窗了躍出,不過,我通知你的原因,仍然是想告訴你,不要去的好……”說到這,黃小龍倏然骈指點了侯麗珠的麻穴。

     這一手,快比閃電,疾越勁風,别說侯麗珠根本未加預防,就算事先有備,她也閃躲不開。

     侯麗珠全身一麻,雙足一軟,就要坐到地下去,黃小龍連忙将她攙扶住,将她抱回卧室,放回床上,因為這隻是點了麻穴,知覺未失,所以黃小龍在服侍她躺平睡好後,又再說道:“姐姐,你的心小龍永遠感激不盡隻是今夜實在太危險了,我不忍心叫你去為我冒險,反過來說,你去了,一旦遇險,那就不是幫助我,反而妨礙我了,所以我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希望你能體會得到,原諒我!時間已經不早,我該走了,現在我再幫助你睡個好覺,願你能有個甜美的夢。

    ” 話完,小龍就點了她的睡穴,這穴小龍點得很有分寸,隻需過三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除,那意思是,小龍此去,不管回與不回,在天亮前,她就會自動地蘇醒過來,無需别人替他解除穴道。

     小龍點了她的睡穴後,看着她合上眼皮,眼角滾下兩點亮如珍珠的眼淚,心情更為激動,可是他不能想,也不敢想,他身上所背負的情債太多了,他必須一一清了,該讨的讨,該還的還,他已沒有閑情再想别的,如若說有,那就是唯一純潔可愛的苗族少女金燕,他共患難的小妻子,依然不時的在他心版上盤旋着。

     小龍躍出窗外,回手帶好窗子,将事先備妥的黑巾扯上,蒙住臉形然後穿身上房,略一打量,即朝小銅神日間所說的方向,飛身從上。

    兩個起落,已越過十數間民房,倏的靜夜裡傳來一聲輕喚:“小爺爺!”小龍聞聲止步,飄身落下一條小巷裡。

     小龍身形落地,小銅神就迎面走來,十分匆遽地說道:“小爺爺,你要夜行衣,我就知你今夜必有所為,不過據方才得報,青風幫幫主率領紅藍白三旗壇主,以及陰陽二老怪率領兩位壇主,十數名高手,在入夜時已然歸來,小爺爺此去,是否有所不便?……” 小龍聽了,雖然也微感愕然,但他仍堅毅地說道:“小銅神,我此去,自有我的主意,你們千萬别來自惹麻煩,我自信,打不過逃總逃得了,我并不是什麼有名氣的人,也不怕丢臉,隻是窮家幫目前是最危難的時期,幫主黑大哥受傷一去,渺無音訊,你雖是暫行代理,可也是一幫之主,萬事多加考慮,謹慎行事,不可蒙懂胡來,時已不早,暫行别過。

    ” 語畢,也不等小銅神表示意見,隻一晃肩,就去得沒了影子。

     此刻,在青風幫總壇大廳之上,擺了數桌宴席,在廳中上首一席坐的除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精壯漢子外,餘者均是帶須老頭,白須黑須灰白須全有,上首坐的一位是這一席中形态最怪的一個老頭,寬嘴塌鼻梁,一對豬眼,細眯成縫,兩道細眉,橫掃入鬓,額頭特别寬大,占了臉長的一半,白發依稀可以數得清,嘴下一把山羊胡子也同樣少得可憐,臉上皺皮更是深紋畢露,最礙眼還是頸子上長了個大肉球,吊在颚下一幌幌的,實在不大雅觀。

     可是誰又想得到,他這樣一個怪老頭,在威震大江南北的青風幫的筵席上,坐了首席之地? 更怪的是,他右手喝酒吃菜,左手還捧着一本線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