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被疊東床 史錦淪有苦難宣 代入洞房 黑水魔食髓知味

關燈
府前,雕車兢駐,駿馬争馳,花光滿路,燈彩飄揚,箫鼓喧空,金翠耀日,女客羅绮飄香。

    百官冠蓋雲集。

    人如潮湧,酒如浪翻。

     再見新娘如金連複生,新郎如潘安再世,賀官們更是贊不絕口,人人都認為這是金玉良緣。

     隻有少數賀客,保持沉靜,面上浮起—絲詭異的笑容。

     這笑容,正跟總督大人所挂着的—樣。

    毫無歡樂的成份。

    隻是用它來掩饬内心的企圖罷了。

     真正,快樂的,恐怕就隻有新娘武媚娘一人。

     但她卻懷着幾分恐懼,這倒不是她為了行将與新郎發生性行為,恐懼新郎的魯莽。

    而是她此刻已非處女之身,恐懼新郎突然反目,那可是一件丢人現眼的事。

     是以她不時用目光去窺查新郎的情緒。

     她不注意到還好,這一暗中留神,可也瞧出了不少蹊跷。

     原來,她此時才發現新郎史錦淪,在洞房中坐立不安,竟不曾有一刻欣賞自己的風姿,心想:“莫非他另有愛人麼?” 武媚娘如非自己也有短處,雖是大喜日子,恐怕也要大發嬌嗔,此刻,她惟有極力忍耐。

     因為,當着如許鬧新房的客人,她能說什麼好呢? 但夜漸漸地深了。

     人已靜。

     洞房内龍鳳花燭,仍然吐着牙牙的火焰。

     新郎史錦淪掩上房門,對新娘武媚娘解衣嗒,褪下羅裙,唬的—聲,吹滅燭火。

     武媚娘芳心有如小鹿亂撞,暗說:“我還以為當真不解情意,辜負這一刻千金的良宵,原來,你是在我面前假裝正經。

    ……”那知她念猶未落,倏地一— 窗外響起—縷蒼勁的口音,道:“錦淪,你出來我有兩句話跟你說。

    ” 聽那聲音,來人竟是黑水魔尊彭嶺。

     武媚娘好不掃興。

    新郎史錦淪微一遲疑,便起身走出新房。

     黑水魔彭嶺踱到回廊盡頭,經他用天視地聽之法搜索,方圓十丈以内,決無第三者,遂壓低嗓子道:“錦淪,你作事怎的不考慮後果?适才我要不出言阻止,試問你xxxx已被遊龍子割掉,如何還能人道?一旦被新娘發現,豈非鬧出事故?” 史錦淪臉上閃過一絲憤恨之色,說道:“我本無意結這門親事,但師父卻不肯放棄,豈能怪我?” 黑水魔尊幹笑一聲說道:“咱們要使本門武功,發揚光大,結納權勢,自然有他的用處。

    猶其武總督野心勃勃,如果真的叛亂成功,老夫要借用官家力量,将各大門派一律解散,普天之卞,隻有黑水魔一派門人弟子……” 史錦淪對這些卻不甚關心,隻是說道:“師父,你老人家還有何法?能使徒兒殘缺之身,重享魚水之樂?” 黑水魔尊突然眉宇間浮起一絲詭異之容,說道:“事情并非完全絕望,隻是藥物一時難以獲有,如果一旦配齊,煉成‘九天回陽丸’,服下之後,便能彌補你身上的缺憾。

    ” 史錦淪神色一喜,忙道:“不知師父此等藥物,須于何時始可配齊?” 黑水魔尊道:“最快也得一個月之後。

    ” 史錦淪黯然喊道:“看來,我遲早仍将露出真象!” 黑水魔尊道:“蠢東西,想你前些日子化裝成遊龍子黃小龍去謀刺弘曆帝。

    難道你竟不能尋找替身麼?” 史錦淪并非反應遲頓之人,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黑水魔尊身為師父,竟打起徒兒老婆的主意來了,心想:“這不是亂倫麼?” 既而一想:“管他的,隻要他能傳我絕世武功,和醫好我身體的殘缺部份,我何不答應于他?”逐道:“不知師父可肯為徒兒操勞一番?”黑水魔尊一聲歡笑道:“淪兒,我早想過,這事情不能容旁人插足,說不得隻有為師暫時辛苦了!但你決不能在詞色間有絲毫洩露,否則,便是死數,記得麼?” 史錦淪全身一震,心中恨不得一劍将老家夥殺死,但他功力還與師父相差甚遠,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弟子焉能如此不知好歹,師父,洞房之門為你打開,你快些去吧!” 黑水魔尊彭嶺得意地笑了—聲,邁開大步,轉身朝洞房之内行去。

    接着傳來“砰”的一聲輕響,那是關門的聲音。

     史錦淪這時怒火如焚,羞愧欲死,他真恨自己怎會拜這禽獸般的惡魔為師。

     然而,他心頭又發奇想,要想看看那位新娘斯情斯景之下,是什麼态度。

     立刻繞到洞房後面的窗隙,俯身窺觑。

     隻見房中一片漆黑,饒他内功深厚,也難探視羅帳,隻聞象牙床上,發出一陣細細嬌喘與斷雨殘雲之聲。

     史錦淪越聽越不是味道,蓦地—一身後不遠之處的一株花樹上,傳來一聲冷嗤道:“不知羞恥的東西,還好意思在那裡作壁上觀,我看你把男人的臉都丢光了!” 史錦淪面孔一紅,心頭陡泛殺機,但他此時卻又不便出聲,低喝道:“什麼人?” 那聲音低得有如蚊蚋,連他自己都恐怕聽不清晰。

     但他卻動作奇快,嗖的一聲,便向那株花樹撲去,同時反手撤出寶劍,一式“披荊斬棘”劃起一溜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