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路追蹤 班頭兒疊遭戲弄 三杯下肚 長耳仙誤中詭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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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俱都歇下手來,三十幾雙眼光—齊向文魔好奇地射去。

     楚申君身形一幌,疾愈愈飄風,展開摺扇向遊龍子黃小龍攻去,口裡卻向衆侍衛低叱道:“蠢材,看我則其,還不動手将這一雙欽犯擒獵,回京覆命。

    ” 隻聽遊龍子長笑一聲,碧玉劍震出朵朵劍花,擦的一聲,将文魔楚申君扇影封住,笑嘻嘻的說道:“楚大人,這裡地方太狹小了,你可敢與我在前面崇福寺外廣場一搏?” 楚申君毫不考慮地笑道:“那有什麼不敢?走!”說話中,人已跟蹤縱起。

     衆侍衛本想提他個醒兒,要他知道自己那身不倫不類的裝束,卻又害怕他腦羞成怒,非但不領自己的情,反而找起麻煩來,那可有點不劃算,因此,話到嘴邊,全都咽了回去。

     跟去時,不約而同地全将速度放緩,待衆侍衛到達崇福寺廣場,隻見領班大人绛袖飄揚,摺扇縱橫,向着遊龍子風狂進攻,口裡罵道:“小子,還不替死在大巴山絕壑下的農魔償命?” 斯時,天色已然大亮,這崇福寺廣場,乃是進入與和的交通要道,商旅小販,一見廣場上有人打架,紛停肩息擔,停足遙觀。

     等到他們瞧清那持扇之人,是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時,廣場上立時引發了觀衆的哄然大笑。

     衆侍衛雖然說對文魔全無好感,但他畢竟是自己一行人的首領,榮侮與共。

     他們不敢将這尴尬情形去告知文魔,卻用揚湯止沸的辦法,用暴力驅逐觀衆。

     觀衆們見他們錦衣華服,搶刀舞劍,知道他們是清廷的錦衣衛士,自己招惹不起,紛紛遠離。

     但他們仍不肯瞢然離去,而且,潛意識裡産生了一種敵對作用。

     凡是喬裝遊龍子的金燕揮出一劍,不管是武林人物,或是外行,莫不大聲喝采。

     反之,觀衆對那穿着得不倫不類的怪物楚申君,無論他招式多麼奇妙,所得的全是噓聲,一片倒采。

     這情形愈來愈不尋常,楚申君漸漸也感覺到了,他有過上次張北的教訓,心想:“莫非我身上又有着什麼令人發噓的标志?”深恨自己身邊沒有帶鏡子,而那些飯桶,卻又故意避開自己視線,心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手相争,最忌心神分散,不能專注,就在他心神微分之際,隻聽化裝遊龍子的金燕道:“姓楚的,我今天不殺你,看在你是一個女流之輩。

    ”文魔楚申君大怒道:“胡說,誰是女流?”站在一旁化裝金燕的邝飛燕笑道:“自然是你啊!你不看看,那有男人滿頭珠翠,穿着紅羅春衫的哩!虧你還有臉在這鬧市通街現洋相。

    ” 文魔楚申君聞言驚惶至極,手中摺扇一慢,隻聞搜的聲,頭上掉下一支鳳頭金钗,跟着發髻也散亂了。

     楚申君被迫飄退丈外,他雖是瞧見了從頭上掉下來的金钗,仍是不肯相信被人做了手腳,及至發現自己果然穿着一襲婦女用的春衫,不禁羞憤無地。

     他臉皮再厚,心腸再黑,在衆目暌暌之下,那還好意思再打下去,頓時羞憤得噴出一口鮮血,掩面而逃。

     這種戲弄手法,果真惡毒之極。

     衆侍衙哼了一聲,知道惹遊龍子不起,于是也隻得逃去。

     化裝遊龍子的金燕姑娘,目睹斯情,胸中亦有不忍之意,但這計謀,是飛燕所建議的,她能說什麼,不由歎息一聲,如飛離去。

     行前,低喚了聲:“燕妹,咱們走吧!” 飛燕見自己奇謀有效,好不得意,不由仰天發出一聲狂笑,然後去如離弦在箭。

     且說北京掌握全國兵權的總督府武丕顯大人,聽說愛子雙耳被割,心中非常痛惜。

     但一聽大對頭遊龍子黃小龍與金燕姑娘雙雙遠離京畿,北上昆侖,一顆提心吊膽的心,反而安定得多。

     他這時坐在密室之内一張高背九龍沉檀香木的太師椅上,向着侍衛領班碧眼活佛道:“國師,你看副領班趕去旬日,能将那遊龍子黃小龍擒獲麼?” 碧眼活佛将那顆光秃的頭顱一搖,道:“文魔楚申君雖說是‘諸邪崗’高手,練有‘摧心透骨手’奇功,不是俺掃大人之興,單憑他決奈何不了那小子,何況還有一個金燕,能保得性命歸來,已算是邀天之大幸!” 總督武丕顯大感迷惑,說道:“兩年前,那遊龍子武功,與令高足相較,尚差一籌,想不到他的武功會這樣突飛猛晉,如今居然與大師之流相颉顸,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 碧眼活佛道:“說來,還是這小子運氣好,不但絕處逢生,每回都因禍得福,因而使他的功力,突破了練武人所不能企及的領域。

    ” 他話聲甫落,室中同時響起數聲冷哼。

     一個瘦長馬臉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