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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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題楚漢争鋒起句,先從娘娘,小臣執杯聯得詩句者飲酒,聯不得者罰水三杯。

     太後起句日:楚漢争鋒志氣高。

    陳平舉酒太後飲。

     周勃聯句日:交兵策馬戰無休。

    陳平舉酒周勃飲。

     灌嬰聯句日:濉水月下三更出。

    陳平舉酒灌嬰飲。

     樊亢聯句日:霸業刀頭半夜收。

    陳平舉酒樊亢飲。

     張畢聯句日:雄将操戈施武略。

    陳平舉酒張畢飲。

     王陵聯句日:謀臣坐幄運機籌。

    陳平舉酒王陵飲。

     陳平聯句曰:功成縱馬揮鞭唱。

    陳平舉酒自己飲。

     衆臣不答。

    陳平結句日:時人不負漢炎劉。

    時漢下群臣俱有詩句,盡皆飲酒。

    呂氏在筵者,并無一人聯得詩句,悉罰水而過。

    東平王呂超思想,此皆陳平之計,故意羞吾兄弟,拂袖便起。

    陳平大言:“樊亢請客!”亢仗劍而起曰:“奉娘娘命,請呂超還席!”超見亢仗劍來趕,大怒曰:“何敢無禮,吾乃太後之弟,爾是之外甥。

    ”随舒頭頸于亢懷中。

    亢笑曰:“今日之事,吾何避。

    ”手起劍落,呂超頭已在地。

    亢即提頭至于筵前,群臣莫敢亂動。

    太後看見,面如土色。

    呂産便起伏兵與兄報仇,陳平指樊亢曰:“漢臣今日有禍,皆在将軍。

    ”亢曰:“諸公勿憂,随吾而出。

    ”呂産挺槍從旁大喝:“樊亢休走!”亢即撲住槍杆,展臂一劍,劈中呂産,其餘軍兵各自逃散。

    亢引大臣出内。

    陳平曰:“此是伏兵之會,欲圖大臣之計,若非将軍,幾無命矣。

    明日太後有何顔見群臣也。

    ”言訖,文武畢散。

     太後見文武俱出,謂呂須曰:“此計卻被群臣識破,反送呂超、呂産與爾子樊亢殺死,來日吾亦羞見文武。

    ”呂須曰:“群臣難曉伏兵,豈知是娘娘之計。

    但疑呂産、呂超而已。

    ”太後曰:“然。

    ”次日早朝文武畢集,太後曰:“昨日呂産兄弟無端自取滅身之禍,卿等疑我過,我實弗知。

    ”文武俯伏唯謝而起。

    太後敕命将二屍首葬于郊外。

    當日朝退,太後回宮悶思:朝内蕭何老矣,曹參患瘋歸農,除外無一知心可托機密。

    憂悶之際,忽近臣奏曰:“人報南鄭州韓信之墓崩折一角,内有一大蛇,身長數丈傷人性命,斷阻道路。

    ”太後大驚,即時升殿,會集文武議論此事。

    陳平曰:“此是不祥之兆也。

    ”召太史院太監占之。

    太後宣太監至,問曰:“韓信墓中蛇出,主何吉兇?”太監曰:“此蛇乃信之本形,受其坤氣,不敢升乾,不主吉兇亦可除之。

    ”占罷,文武畢散。

    太後入至後宮,終是疑慮,心甚不怿。

    夜至三更前後,忽聞一聲地響,龍燈皆滅,門戶自鳴。

    太後驚懼。

    至天明,内侍奏曰:“内門前陷一大坑。

    坑内湧出肉塊,無眉無眼,上面有詩四句。

    ”太後問:“詩如何?”内侍念其詩曰:“劉興呂不興,兩口不安甯。

    韓彭英與戚,跳出陷人坑。

    ”太後聽畢,歎曰:“是吾之禍也。

    ”喚左右仗劍砍之,砍不能破。

    太後命投郊外,取穴埋之。

    次日破穴複入宮來,能作人言,大罵呂後:“無端賤人,不過百日,爾兩口受劍矣。

    ”太後畏,不敢視,令人将肉塊丢于河中。

    當日半夜河水泛漲,浸過長安浮橋。

    百姓盡皆奔走入城。

    水及城門。

    至次日上午不退。

    居民驚慌,太後乃命安排祭品,親自與文武詣河邊祭奠河神,而祝日: 河伯河神,願息威靈。

     有災罪我,毋害生民。

     吾今緻祭,風靜河清。

     祝畢衆官一齊揖拜,忽然河中一聲鼓響,太後舉頭視之。

    見水面一尾大魚,目視太後,并不轉睛。

    魚背上又見一隻大旗,旗中立着高祖、韓信、彭越、英布、戚氏、趙王等,其人黑雲罩定,群臣盡皆不見,惟太後一人見之。

    高祖舉手大罵:“賤人爾姊妹操謀用計,損害忠良,殺吾衆子,封呂氏為王,謀奪劉氏天下,皆爾賤婢也,吾豈容爾。

    ”罵訖,韓信曰:“我主免怒,待臣射之。

    ”張弓一箭,正中太後左乳,太後昏悶倒于河邊。

    内侍急忙扶起,良久醒來。

    即時左乳青腫痛,如錐刺。

    須臾雲收霧散,浪靜風停。

    太後與衆文武還朝,随入宮中,宣太醫治之,不能痊可,延久愈加沉重。

    忽夜夢見一鷹,飛來額上啄之數次,一犬于足大咬一口,又見數十婦人扯衣索命。

    醒來驚懼,不知所措。

    但見血流遍體,額足疼痛難禁,乃自思:戚氏夫人小字鷹娘,趙王如意小名犬兒,及衆宮女孕婦俱是冤魂不散,故來取命。

    遂囑呂祿權理國事,囑罷,長籲氣絕而死。

    平明文武入朝,不見太後掌扇,乃不山呼,退回私第。

    次日方知太後身死,衆心洶洶,商議後事畢竟如何。

     三王誅呂立文帝 話說呂後既死,呂祿恐關外諸王動兵,乃密行文字與邵平,令謀殺一王劉肥。

    肥已預知,細以漢事與平商議。

    平曰:“大王不必疑心,可将書會二王、三王一同進兵取漢天下。

    ”肥大喜。

    即遣書會劉澤。

    澤看畢問左右曰:“誰可去請三大王?”大夫衛勃曰:“臣願往請。

    ”當日辭别,迳至升州。

    下馬入見三王劉長,勃具奏其故。

    劉長大喜,即日傳命本部将校點齊軍馬,限三日要赴濟州二王帳下取齊,将校得令。

    劉長次日先與衛勃上馬,同至濟州拜見大王劉肥、二王劉澤叙禮畢,商議三處軍馬共有七十餘萬,克日興師。

     且說三王軍尚未動,早有人報知呂祿。

    祿即傳敕命灌嬰為将,呂牽、耿淹副之,三人領兵二十萬出城迎敵。

    軍至霸陵橋下寨。

    灌嬰、耿淹商議,問衆将曰:“吾立信旗一面,如順漢者,立信旗東,如順呂者立信旗西。

    ”令畢,衆軍皆立于信旗東,惟有呂牽立于旗西,灌嬰持劍斬之,将呂牽首級曉谕入報。

    呂須知之,呂須大怒,即令兵部判官郦其明率衆,今夜放火遍燒漢大臣之宅。

    其明得令退回私宅,準備以待天晚。

    忽阿茶公主乃是劉肥子,劉章之妻,知此密事,密遣文字報與劉章。

    章得文字送與王陵,陵看罷大驚,遂遍請文武大臣,須臾各官俱至,陵舉酒三巡畢,陵喝将陳平綁下,取火焚之。

    衆官失色,不知甚事。

    陳平曰:“吾有何罪?”陵怒曰:“當日封呂氏三王,爾言漢天下在爾身上管取,今日卻有郦其明舉火焚漢大臣之宅。

    ”平曰:“公從何得知此事?”陵曰:“劉章之妻阿茶公主文字可據。

    ”平笑曰:“且将計策詐憑蕭老相公處置,吾決不落于呂須之手。

    ”言畢令人将郦其明父親推來。

    平怒問曰:“爾子郦其明舉火焚漢臣之子宅。

    爾知否?”父言無有此事。

    平曰:“喚爾子來對證!”霎時郦其明至見父跪于階下,左右持劍在手。

    郦其明曰:“吾父何罪?刀劍圍簇。

    ”平曰:“爾是漢臣,卻聽呂祿之言,要焚文武之宅。

    阿茶公主文字存證,爾何隐諱?據爾罪不免死;若依吾三事,恕爾之罪,如或不依,即時便斬據。

    吾之見爾合聽從,成功立績,顯得忠孝兩全,留芳青史,揚名萬代,豈不美乎?”平複執其明之手而笑曰:“尊意若何?”郦其明躬身曰:“言誠當也,但不知三事為何?”平曰:“第一,詐發三道告急馬,第二,敕令周勃領兵迎敵,給付軍印,第三漢兵若動,先獻後宰門,且留爾父于此為質,如不依吾言,或有漏洩,先斬爾父,後誅全家老少。

    ”郦其明尋思此事可為,乃曰:“願依相公鈞令。

    ”其明辭别,文武各散。

    其明回家即時詐發告急馬。

    第一道告急馬奏說關外三王領雄兵七十萬把了關口,第二道告急馬奏說軍馬已至華州。

    第三道告急馬奏說軍馬已至霸陵川下寨。

     呂祿聽知,一連三道告急,心中大懼,忙宣陳平問曰:“關外三王引七十萬雄兵已逼長安,誰可退敵?”平曰:“三王兵多将廣,當時隻有韓信可敵,今朝中惟有周勃兵機深沉,可以退之。

    ”呂祿急宣周勃賜與兵印,勃辭謝領兵而去。

    呂祿入宮,說與呂須。

    呂須曰:“中陳平之計矣。

    ”祿默然,悔懊不及。

    時至黃昏。

    郦其明點兵方至後宰門。

    被樊亢奪門而入,将郦其明殺訖,引三千軍入内向六宮中搜尋呂氏家屬。

    至未央宮前,亢傳令衆軍休得入内,為母在此故也。

    呂須見子亢至,笑而迎曰:“吾兒縱欲為漢忠臣,焉可殺母乎?”樊亢怒問曰:“漢天下何如挾呂謀劉皆是母也。

    ”言訖舉劍斫母頭于地下,遂令軍士大搜宮殿,将呂氏家屬三千口寸斬無留。

    後人有五言詩以譏呂後、呂須詩曰: 呂公何物老,二女孰妖精。

     聰明多狡險,悍惡最貪淫。

     屈害忠良将,刑誅嫡子孫。

     欲遷劉氏鼎,謀助呂為君。

     天意堅難違,人心豈易平。

     相尋身殒滅,濺血穢宮庭。

     三千俱殄戮,縻有子遺存。

     早知贻禍大,何必用機深。

     時大漢惠帝十六年五月初四日樊亢引三千軍入内,誅斬呂祿、呂須并呂氏三千家屬盡皆斬訖。

    劉氏三王大軍入長安,百姓無不欣喜,鼓樂讴歌。

    三王入朝聚集文武官員,周勃請三王登位,三王俱不肯受。

    衆大臣曰:“三王既各推遜不從大義。

    年長者居之。

    ”于是劉肥登殿,聞空中大喝一聲,如雷之鳴。

    曰:“不可。

    ”肥止。

    舉二王劉澤,澤方欲舉步,兩足屈折不能進前。

    三王劉長上殿,被護龍舉瓜來撾,三王俱各降階。

    群臣商議曰:“原來三王悉非真主,且與周勃權國。

    ”勃曰:“老臣安敢當此。

    ”陳平日:“須要權時輔理明綱,待關外諸王俱齊,選有福者為帝。

    ”三王然之。

    即遣使請關外諸王俱至,仍各遜讓不定,朝中阚帝半載。

    一日陳平對衆議曰:“臣夜觀乾象,見帝星應在北方之地。

    昔有河東魏豹之妻薄氏,許負相其為一人之妻,帝王之母。

    魏豹因而複反,被韓信擒之,擄薄氏進與高帝,帝納為貴妃,住少陽宮,娠孕将滿。

    呂後嫉妒,恐其生子,先命穩婆守生。

    囑咐穩婆日:‘若是生女留之,若是生子疾忙換去,賞金千兩,違命者斬。

    ’穩婆領命,看其分娩,報知呂後。

    後即親至視之,乃是一肉球,沒眉沒眼。

    呂後回宮,穩婆抱出回至宅中,看時好個嬰兒,穩婆欲損之。

    忽聞空中大喝:‘不得無禮,此乃三世人主,休要傷害。

    ’穩婆遂潛匿撫養。

    當時呂後卻将肉球為怪,奏與高帝。

    帝怒将薄姬貶居北梁州。

    數年後,穩婆之子劉安抱送太子往梁州進見薄姬。

    姬視太子,一似高帝狀貌,不勝之喜,賞劉安白金千兩為乳哺之赀。

    及太子年十五歲,身長八尺,面如冠玉,手垂過膝,兩耳垂肩,龍晴鳳目,其時自北入朝見高帝,帝初不信,太子乃以母言細奏一遍,帝即歡悅,封太子為代王,遣還梁州,與薄氏夫人同理國事。

    今聞代王賢明,孝哲恭儉仁慈,可為後主。

    ”諸王聽罷,謂衆文武曰:“可遣誰去迎之?”衆舉周勃。

     勃即日迳往梁州,先入參見薄氏夫人,具言誅呂一事,特請大王入承君位。

    夫人不允。

    少頃代王自書齋出來與勃相見。

    勃即下拜稱呼萬歲,代王忙掬躬還禮。

    周勃曰:“漢家半載無主,關外十王皆在長安專候我主入朝登位。

    ”薄夫人曰:“吾兒欲去,依吾言語,日當午時登位則可,過午則不可也。

    ”代王領命拜辭夫人與勃上馬至于長安。

    百官迎接入内,與諸王相見,遜讓太位至再至三。

    諸王命群臣扶上龍床。

    代王曰:“記吾母言,日臨午位方可,時已過午正未?”群臣俱莫敢言。

    代王乃自仰天祝曰:“吾蒙諸王及諸大臣舉登君位,若果有分為君,太陽退舍還午。

    ”祝畢,太陽連退三舍,正是午時。

    代王方允設朝,諸王及文武百官拜舞朝賀。

    即自降诏,大赦天下。

    (按:代王諱桓,即位為君是為文帝。

    時帝入承大統乃十七年八月十三日也。

    ) 居此何心希大寶,仰天祝語即回陽。

     果然君位非輕可,妒悍區區枉受殃。

     當日暫退,次早設朝。

    群臣禮畢。

    帝傳旨賞賜諸王及文武有功者,又念三王克複之功,加封劉澤世子為景王,劉長世子為聖王,封賞已訖。

    賜宴。

    于内殿大勞諸王及文武群臣。

    筵中歌舞讴吟,君臣盡歡而罷。

    明日諸王辭謝,悉出關外還歸本國。

    不數十日聖王景王以新受命詣關謝恩。

    帝見二世子甚喜,命留長安習學。

    倏忽半載。

    三大工劉長遣使周從來看世子聖王。

    周從先入朝見帝奏曰:“臣奉王命來看世子。

    ”帝留從數日,遣歸。

    命之曰:“卿回傳複三王,聖王在此無虞,朕珍愛之,無輕視也。

    ”周從叩頭領旨出朝,回見劉長,具奏帝之恩命。

    長問曰:“世子住坐何處?”從對曰:“在于未央宮。

    ”長再問曰:“爾于長安旬日,觀聖王、景王舉止何如?”從對曰:“二世子情義無争。

    一日聖王、景王閑遊至長信宮,見高皇帝禦容,二王拜畢,奕棋。

    景王連敗三局。

    景王曰:‘吾弟妙着。

    ’聖王曰:‘蒙讓寡人也。

    ’”長聞之大驚曰:“孺子無知焉,敢妄稱寡人。

    ”長因放心不下,恐子年幼獲罪于帝,入辭母親孫氏,親自迳赴長安入朝見帝。

    拜舞畢,帝慰勞甚至,即宣二世子出齋拜見三王。

    次日帝設宴待三王。

    酒中帝親舉杯謂長曰:“朕欲皇兄暫留朝中同輔政事,兄毋拒焉。

    ”劉長得旨,不敢違命,遂居長安從朝弼政,命大夫周從還國,權代理事。

    從領命去訖。

     且說張石慶自太後貶谪于外,失志蕭條。

    及聞代王即位,民物一新,不勝之喜。

    一日思想曰:“子春于濟州二王處為上大夫,前去晉谒,求一安身。

    ”妻子商議已定,即日收拾行李,早至濟州,訪問子春第宅,直入進見。

    子春一見石慶來至,大開笑顔,禮畢置酒相待。

    席間二人叙談說印之事。

    子春欣悅謝之。

    石慶曰:“自太後貶辱之後,淹滞困郁,特來參遏舅舅,尋些勾當。

    舅意如何?”子春曰:“此無難也。

    ”随奏二王劉澤,具言當日兵印皆是張石慶所奏,後太後知大王欲取長安,将石慶貶為庶人。

    今甚貧困,來見大王。

    劉澤聽罷大喜曰:“石慶在于何處?”子春曰:“現在臣家。

    ”澤命召至殿下相見,即封石慶為本郡太守,仍賜宴待之。

    石慶謝恩抵任去訖。

     時帝在位四年,萬民富庶,四海升平。

    忽日邊關告急,北番犯境,軍馬五十萬将至代州。

    帝宣文武商議,命劉長聚兵拜周勃為帥。

    勃奏曰:“臣年六十有八,不堪為将。

    臣舉一人可為上将。

    ”帝問是誰?勃曰:“臣弟周勣,字亞夫。

    現為刑院官。

    智勇足備,可當大任,必無負也。

    ”帝喜宣至見畢,即封亞夫為大将軍,賜以兵印。

    左翼将徐邁,右翼将劉祀,統領大軍五十萬。

    當下辭帝出城。

    亞夫傳令,自領中軍,屯于細柳,徐邁安營棘門,劉祀安營霸上。

    克日進發代州。

    時帝既敕三将出城,親命輿勞軍。

    先至棘門營中,将士音樂迎送,次至霸上,将士亦以音樂迎送;及至中軍細柳營,營門緊肅,将士不容車駕入營。

    近臣喝曰:“皇上親勞三軍,何不放入?”衆軍士曰:“軍中隻聞将軍令,不聞天子宣,恐有夾帶奸細。

    ”帝大驚,命左右入報亞夫。

    亞夫出接帝至帳上。

    亞夫曰:“甲胄在身不能拜舞,望恕臣罪。

    ”帝謂亞夫曰:“卿能掌軍嚴肅如此。

    ”亞夫曰:“不足道也。

    ”帝又問曰:“為将之道何如?”亞夫曰:“将有五整,對軍士不得驕傲,軍未食将不食,軍未寝将不卧,暑不執扇,雨不張蓋,此五者是五整也,”帝喜曰:“将軍若此,戰無不勝矣。

    卿去代州,劉武手下雄兵二十萬一并與卿掌握。

    ”亞夫領旨,帝出營見文武百官俱擋在轅門之外。

    亞夫送帝及轅門,啟曰:“甲胄在身,不敢遠送。

    ”帝上車回顧三軍肅靜,旗隊嚴明。

    歎曰:“亞夫真将軍也,适來霸上棘門如兒戲耳。

    ” 有詩曰: 文帝銮輿親勞軍,将軍亞夫有威名。

     轅門不聽天子命,今日方知細柳營。

     車駕已回長安,亞夫傳令三軍拔寨,望北進發,早至代州,守将劉武接着。

    次日即與番軍對陣,亞夫擺成陣勢。

    番軍望見漢陣部位整齊,軍威雄壯,思難迎敵,乃畏怯不戰,遁還本國。

    亞夫遂入代州安民,撫慰守将。

    不日傳令班師入朝奏帝。

    帝甚歡悅,加封賜賞,犒勞軍兵,仍命文武群臣設宴慶賀。

    自此四夷拱服,萬國鹹甯。

     有詩曰: 細柳将軍北戍雄,陣前破敵笑談中。

     自從戰罷邊塵靜,鐵券金書受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