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巫盅獄丞相滅門泉鸠裡儲君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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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見七十四回。

    免不得有些怨言,杜周悉數羅入,并皆論死。

    賀父子皆斃獄中,衛伉被殺,甚至兩公主亦不得再生,奉诏自盡。

    倒不如不生帝皇家。

     武帝毫不歎惜,反以為辦理得宜,所有丞相遺缺,命涿郡太守劉屈牦繼任。

    屈牦系中山王勝子。

    勝為武帝兄弟,嗜酒好色,相傳有妾百餘,子亦有百二十人。

    此時勝已病逝,予谥曰靖。

    長子昌嗣承父位,屈牦乃是庶男,由太守入秉樞機。

    武帝恐相權過重,拟仿照高祖遺制,分設左右兩相。

    右相一時乏人,先命屈牦為左丞相,加封澎侯。

     惟武帝在位日久,壽将七十,每恐不得延年,時常引進方士,訪問吐納引導諸法,又在宮中鑄一銅像,高二十丈,用掌托盤,承接朝露,名為仙人掌,得露以後,摻和玉屑,取作飲料,謂可長生,雖是一半謊言,卻也未始無益。

    但武帝生性好色,到老不改。

    陳後後有衛後,衛後色衰,便寵王李二夫人。

    王李二夫人病逝,又有尹邢兩美姬,争寵後宮。

    尹為婕妤,邢号娥,女官名,貌美之稱。

    兩人素不會面。

    尹婕妤請諸武帝,願與邢娥相見,一較優劣。

    武帝令她宮女,扮作娥,入見尹婕妤,尹婕妤一眼瞧破,便知是别人頂替。

    及邢娥奉召真至,服飾不過尋常,姿容很是秀媚,惹得尹婕妤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惟有俯首泣下。

    邢娥微笑自去。

    武帝窺透芳心,知尹婕妤自慚未逮,乃有此态。

    當下曲意溫存,才算止住尹婕妤的珠淚。

    但從此尹邢兩人,不願再見,後人稱為尹邢避面,便是為此。

    夾入此事,也是一段漢宮豔史。

     此外還有一個鈎弋夫人,系河間趙氏女。

    相傳由武帝北巡過河,見有青紫氣,詢諸術士,謂此間必有奇女子,武帝便遣人查訪,果有一個趙家少女,豔麗絕倫,但兩手向生怪病,拳曲不開,當由使人報知武帝。

    武帝親往看驗,果如所言,遂命從人解擘兩拳,無一得釋。

    及武帝自與披展,随手伸開,見掌中握着玉鈎,很為驚異。

    于是載入後車,将她帶回。

    既入宮中,便即召幸,老夫得着少婦,如何不喜?當即特辟一室,使她居住,号為鈎弋宮。

    也是金屋藏嬌的意思。

    稱趙女為鈎弋夫人,亦名拳夫人。

    過了年餘,鈎弋夫人有娠,閱十四月始生一男,取名弗陵,進鈎弋夫人為婕妤。

    武帝向聞堯母慶都,懷孕十四月生堯,釣弋子也是如此,因稱鈎弋宮門為堯母門。

    或謂鈎弋夫人,通黃帝素女諸術,能使武帝返老還童,仍得每夕禦女,這是野史妄談,斷不可信。

    武帝質本強壯,所以晚得少艾,尚能老蚌生珠。

    不過旦旦伐性,總有窮期,到了征和改元,武帝病已上身,耳目不靈,精神俱敝。

    前次見有男子入宮,全是昏眊所緻;至公孫賀父子得罪,連及二女,更覺得心神不甯。

    一日在宮中晝寝,夢見無數木人,持杖進擊,頓吓出一身冷汗,突然驚醒;醒後尚心驚肉跳,魂不守舍,因此忽忽善忘。

     适江充入内問安,武帝與談夢狀,充卻一口咬定,說是巫盅為祟。

    全是好事。

    武帝即令充随時查辦,充遂借端誣詐,引用幾個胡巫,專至官民住處,掘地捕盅,一得木偶,便不論貴賤,一律捕到,勒令供招。

    官民全未接洽,何從供起?偏充令左右燒紅鐵鉗,烙及手足身體。

    毒刑逼迫,何求不得?其實地中掘出的木偶,全是充暗教胡巫,預為埋就,徒令一班無辜官民,橫遭陷害,先後受戮,至數萬人。

    毒過蛇蠍。

    太子據年已長成,性頗忠厚,平時遇有大獄,往往代為平反,頗得衆心。

    武帝初甚锺愛,嗣見他材具平庸,不能無嫌,更兼衛後寵衰,越将她母子冷淡下去。

    還是衛後素性謹慎,屢戒太子禀承上意,因得不廢。

    至江充用事,彈劾太子家人,賣直幹寵,太子不免介意。

    見前文。

    嗣聞巫盅案牽連多人,更有後言。

    充恐武帝晏駕,太子嗣位,自己不免受誅,乃拟先除太子,免贻後患。

     黃門郎蘇文,與充往來密切,同構太子。

    太子嘗進谒母後,移日乃出,蘇文即向武帝進讒道:“太子終日在宮,想是與宮人嬉戲哩!”武帝不答,特撥給東宮婦女二百人。

    太子心知有異,仔細探察,才知為蘇文所讒,更加斂抑。

    文又與小黃門常融王弼等,陰伺太子過失,砌詞朦報。

    衛後切齒痛恨,屢囑太子,上白冤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