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誅假父納言迎母稱皇帝立法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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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号令四方,遂首先下令道: 寡人以眇眇之身,興兵誅暴亂,賴宗廟之靈,鹹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号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其妥議帝号上聞。

     這令一下,丞相王绾,禦史大夫馮劫,廷尉李斯,便召集博士,會議了一日一夜。

    越宿方入朝奏聞道,“古時五帝在位,地方不過千裡,外列侯服夷服等類,或朝或否,天子常不能制。

    今陛下興義兵,除殘賊,平定天下,法令統一,自從上古以來,得未曾有,五帝何能及此?臣等與博士合議,統言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想即人皇。

    泰皇最貴。

    今當恭上尊号,奉陛下為泰皇,命為制,令為诏,自稱曰朕,伏乞陛下裁擇施行。

    ”秦王聽了,半晌無言,暗想泰皇雖是貴稱,究竟成為陳迹,沒甚稀奇,我既功高古人,奈何再襲舊名,衆議當然未合,應即駁去,另議為是。

    嗣又轉念道:“有了有了,古稱三皇五帝,我何不将皇帝二字合成徽稱,較為美善呢。

    ”乃宣谕群臣道:“去泰存皇,更采古帝位号,稱為皇帝便了。

    餘可依議。

    ”王绾等便皆匍伏,口稱陛下德過三皇,功高五帝,應該尊稱皇帝,微臣等才疏識淺,究竟不及聖明。

    說着又舞蹈三呼,方才起來。

    一班媚子諧臣。

    秦王大喜,便命退朝,自己乘辇入宮。

    過了一日,又複頒制道: 朕聞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為谥,如此則子得議父,臣得議君,甚無謂也,朕所弗取,自今以後,除去谥法,朕為始皇帝,後世子孫,以次計數,二世三世至千萬世,傳之無窮,豈不懿欤! 看官,你道這篇制書,是何命意?他想谥有美惡,都是本人死後,定諸他人。

    美谥原不必說了;倘若他人指摘生平,加一惡谥,豈不要遺臭萬年?我死後,保不住定得美谥,不若除去谥法,免得他人妄議。

    且我手定天下,無非為子孫起見,得能千萬代的傳将下去,方不負我一番經營,所以特地頒制,說出這般一廂情願的話頭。

    當下追尊莊襄王為太上皇,自稱始皇,小子依史叙述,此後也呼他為始皇了。

    提清眉目。

     先是齊人鄒衍,嘗論五德推遷,更疊相勝,如火能滅金,即火能勝金,金能克木,即金能勝木,列代鼎革,就是相勝等語。

    始皇采用衍說,以為周得火德,秦應稱為水德,水能勝火,故秦可代周。

    自是定為水德,命河名為德水。

    又因夏正建寅,商正建醜,周正建子,秦應特創一格,與昔不同,乃定制建亥,以十月朔為歲首。

    陰曆莫如夏正,商周改建,不免多事,如秦更覺無謂了。

    衣服旌旄節旗,概令尚黑,取象水色。

    水主北方,終數為六,故用六為紀數,六寸為符,六尺為步,冠制六寸,輿制六尺。

    且謂水德為陰,陰道主殺,所以嚴定刑法,不尚慈惠,一切舉措,純用法律相繩,甯可失入,不可失出。

    後世謂秦尚法律,似有法治國規模,不知秦以刑殺為法,如何制治。

    從此秦人不能有為,動罹法網,赭衣滿道,黑獄叢冤。

     會丞相王绾等伏阙上言,略說諸侯初滅,燕齊楚地方遼遠,應封子弟為王,遣往鎮守。

    始皇不以為然,乃令群臣妥議。

    群臣多贊成绾言,唯廷尉李斯駁議道:“周朝開國,封建同姓子弟,不可勝計,後嗣疏遠,互相攻擊,視若仇雠,周天子無法禁止,坐緻衰亡。

    今賴陛下威靈,統一海内,何勿析置郡縣,設官分治?所有諸子功臣,但宜将公家賦稅,量為賞給,不令專權。

    内重外輕,天下自無異志,這乃是安甯至計哩。

    ”計非不善,但上無令主,無論如何妙法,總難持久。

    始皇欣然喜道:“天下久苦兵革,正因列侯互峙,戰鬥不休。

    現在天下初定,若再仍舊制封王立國,豈不是複開兵禍麼?廷尉議是,朕當照行!”王绾等掃興退出,始皇即命李斯會同僚屬,規劃疆土。

    費了許多心力,才得支配停當,分天下為三十六郡,列名如下: 内史郡三川郡河東郡南陽郡南郡九江郡鄣郡會稽郡穎川郡砀郡泗水郡薛郡東郡瑯琊郡齊郡上谷郡漁陽郡古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代郡巨鹿郡邯鄲郡上黨郡太原郡雲中郡九原郡雁門郡上郡隴西郡北地郡漢中郡巴郡蜀郡黔中郡長沙郡 每郡分置守尉,守掌治郡,尉掌佐守,典武職甲卒。

    朝廷設禦史監郡,便稱為監。

    每縣設令,與郡守尉同歸朝廷簡放。

    守令下有郡佐縣佐,各由守令任用。

    以下便是鄉官,選自民間,大約十裡一亭,亭有長;十亭一鄉,鄉有三老,及啬夫遊徼。

    三老掌教化,啬夫判訴訟,遊徼治盜賊,這還是周朝遺制,略存一斑。

    改命百姓為黔首,特創出一條恩例,許民大酺。

    原來秦律嘗不準偶語,不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