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疾風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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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痛吧?” 這時,譚青和祈烈同時道:“将軍,你想做什麼?” 我道:“到時再說。

    “我看着他們愕然地樣子,道:“怎麼了?是不是以為我會在晚上去偷沈将軍的頭?” 他們沒說話,但我知道他們準是這麼想的。

    我笑了笑,道:“我沒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麼賤。

    ” 他們都舒了一口氣。

     他們卻不知,剛才我确是有這想法。

    但我也知道,以我現在這狀态,跑都跑不快,去蛇人營中,那簡直是送死。

     沈将軍,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我默默地下了這個決心。

     這時,卻聽得雷鼓騎着馬,在外面叫道:“武侯有令,全軍封刀,城中尚存的居民,三日内來國民廣場集合,君侯保證你們的安全。

    若逾期再有藏匿不出者,格殺勿論。

    ” 他一路喊來,又一路喊去。

     聽到他的話,我長籲了一口氣。

    屠城提前結束了,武侯在此時也不敢内外樹敵吧。

    盡管那多半隻是武侯的權宜之計,我卻一陣欣慰。

     城中不知還剩下多少人?不算擄來的工匠和女子的話,可能已不到十萬人了。

    可不管如何,這十萬人終于可以逃離屠刀,留得一條性命了。

     ※※※ 回到城頭,全軍還在加緊整修工事,蛇人倒還沒有發動進攻。

    但我們都知道,那就象一場暴風雨前的平靜,蛇人随時都可能攻來。

    武侯下令駐守四門的諸軍加緊修整城防。

    今天那場大戰,規模雖然不大,可就連武侯也失去信心了吧。

     諸軍都在加緊整修工事,前鋒營也不例外。

    北門和西門抽調了兩千士兵過來,東門因為尚無敵情,而且陸經漁不在,現在由左軍副主将蔔武指揮。

    蔔武是那種很謹慎的人,不擅直接攻守,卻極擅調度兵員,武侯臨時将左軍調了一萬來增守南門。

    現在,中軍兵員已達五萬餘,可以說全軍有一半多在南門。

    由于破城時主攻南門,城中的共和軍雖然不是最多,卻也守得極為頑強,我們攻進去時,城門便我是親手劈破的,南門在四門中破損最為嚴重。

    現在辎重營的工匠正在加緊修理那扇大門。

     祈烈給我搬了個大椅子,死活不讓我自己也去修城。

    我坐在城頭看着他們忙忙碌碌,那個醫官的手段也當真高明,現在我居然一點痛楚也沒有了,隻是傷口處有點麻。

    武侯的臨時營帳設在第十營的位置,武侯現在也坐在一張高大的靠背椅上,正在督陣,他那兩個親兵侍立在他身後。

     忽然,城外正在檢修城牆破損處的士兵起了一陣騷亂。

    武侯猛地站起身,喝道:“什麼事?” 有人在邊上叫道:“不好了,它們攻過來了!” 周圍一下子喧鬧起來。

    我望向遠處,果然,在蛇人的本陣,又揚起了一片塵土,遠遠望去,也不知有多少兵卒殺過來了。

     武侯大聲道:“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他又坐回椅子上,動也不動。

    這時,雷鼓已在城頭上跳上馬,一邊跑一邊喊道:“諸軍将士,不要驚慌,敵人前來攻城,大家準備迎戰。

    “ 蛇人的攻擊,自是在武侯預計之中,所以他也不驚慌吧。

    我看了看城門,那扇大門兩邊已各被密密地釘上了一層木闆,那門倒厚了一半。

    其實這也隻能讓人心裡有點安全感,若蛇人已沖到城門下,那麼就算鐵門也是沒用的。

     沒有多久,幾乎是城外的士兵剛退回城裡,第一批蛇人軍已逼近了護城河。

    那些蛇人本來都坐在車上,到了離護城河還有幾十步,便紛紛下車。

    它們在地上也和蛇一樣遊動,速度卻不是很快。

     這時祈烈道:“将軍,你先下城去吧,這裡有我們頂着。

    ” 我站起身來,道:“豈有大戰來臨卻後退的道理。

    ” 祈烈道:“可你的傷……” 我動了動手臂,道:“不礙事。

    ” 五營的什長還剩七人,不過一共才五十幾個人,現在也沒有“什”這個編制了。

    我從邊上的兵器架上取過一杆長槍。

    這槍比我用慣的那杆槍的槍頭要小一些,大緻也順手。

     城下,那些蛇人的前鋒已到了護城河邊,卻不再前進。

     祈烈在我身後小聲道:“它們要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道:“别管它們要做什麼,準備接戰。

    ” 這時,蛇人軍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呐喊,真想不到,蛇人居然也會有這等嗓門。

    随之,蛇人盡數沖了過來,從城頭看下去,南門外遍地都是,像是一道綠色的洪水。

     我抓緊了槍,喝道:“小烈,把我的貫日弓拿過來!” 祈烈遞給我貫日弓,我從背後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箭,喝道:“大家準備,等它們一到護城河裡就放箭!” 其實也不用我命令,在城頭的兩萬人已全都舉起了弓箭。

    我看了看邊上,譚青那個什的十個人經過上午的大戰,居然一個人也沒死。

    他那一個什的士兵個個都是神箭手,這也讓我心定了下來。

     此時,蛇人已紛紛下水。

    蛇人似乎天生會水,我的話話音未落,已經有幾個蛇人極快遊過護城河,逼近了城門。

    我對準了最前面那個蛇人,一箭射去。

    此時,城頭上像是接到命令一般,箭如雨下。

    那幾個蛇人想必也沒料到我們的動作竟會如此整齊劃一,有幾個揮着手裡的刀槍,似要擋格,卻哪裡擋得住?上岸的那幾個蛇人身上一下子插滿了箭,河裡的蛇人也有不少中箭。

    隻見在河裡的蛇人已很快地回到南岸,後退了幾十步,似都有些驚魂未定,河裡,留下了幾十條蛇人的屍首。

     城頭發出了歡呼。

    這次,我們一人不損,蛇人卻死了幾十個,實在可算勝仗。

     可我沒那麼樂觀。

    我們出征時,辎重營帶了一百萬支箭。

    經過曆次攻城,雖然也時有補充,但也已損失了一半。

    剛才發出了有數千箭,但那些蛇人頑強之極,沒有中到要害的,回到岸上後拔出箭但似什麼事也沒了。

    照這麼算下去,我們這五十萬支箭,最多隻能傷它們一兩千。

    何況,剛才是打了蛇人一個措手不及,以後未必還能再如此有效。

     想到這兒,我不由打了個寒戰。

    說不定,蛇人剛才這次莽莽撞撞的進攻正是為了消耗我們的箭的。

    雖然那些蛇人看上去蠢笨之極,卻未必不會有這種意圖。

     我轉身道:“下一次蛇人的進攻,大家要小心,定要瞄準了再射。

    ” 但蛇人沒有再攻擊,卻見那面大旗招展了一下,那批蛇人便緩緩退去。

     盡管蛇人軍毫無章法,但這支蠕蠕而動的大軍,任誰見了都會心頭發毛。

    我們都有些納悶,我也本以為蛇人還隻是些生番一類的東西,隻知不要命地進攻,卻原來還知道有進有退,似乎甚谙兵法。

    隻是這一輪進攻,多半也是試探性的吧,進攻的蛇人并不太多,約略隻有五千。

     訓練這支蛇人軍的,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在蛇人軍中? 我正想着,城頭,已發出了一陣歡呼。

     畢竟,是我們勝了一仗。

     ※※※ 晚上,我們都不敢入睡。

    前鋒營守到月上中天,才由中軍中的一支兵馬接替,其它人下城去歇息一番。

     祈烈把我的東西從那小屋子裡搬到了營裡,現在我可不敢再一個人住在外面了。

    祈烈擄來的那個女子還由辎重營看管,祈烈送了些吃的給他。

     我剛解下重重的戰甲,這時,突然從營中心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