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苦口婆心終不悟 惡徒毒婦共偕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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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曼陀羅花雖然有毒,卻正好可以給梅山二怪制煉毒藥,待我采下來吧。

    ” 這株曼陽羅花長在冰崖之上,仲毋庸正想施展輕功,攀登冰崖,忽聽得十分刺耳的好像是暗器破空之聲。

    仲毋庸吃了一驚,回頭看時,隻見一個中年漢子已是站在他的面前。

     這個漢子不用說當然是丹丘生了。

     丹丘生笑道:“采一朵花,何須費那麼大的氣力!”話猶未了,隻見那朵曼陀羅花己是在冰崖上随風飄落。

    連棱帶葉,花瓣保持完整,好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将它剪下一般。

     原來丹丘生是用兩邊磨利的銅錢,打将上去,割斷柔枝,使得這朵曼陀羅花掉下來的。

     這冰崖少說也有十來丈高,那朵曼陀羅花又是長在荊棘叢中的。

    一枚銅錢,打上這麼高處已是難了,還要穿入荊棘叢中,剛好割斷花枝,不緻碰傷花瓣,其難可想而知。

     冰崖下的仲、段二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花朵冉冉而落,他們也都看得呆了。

    “我僻處西域,想不到世上竟是多了這許多能人,這個人的本領,可又要比姓孟那小子高得多了!”仲毋庸心想。

     丹丘生接下那朵曼陀羅花,含笑遞給段劍青道:“少年人,你喜歡曼陀羅花,我把這朵花送給你。

    你可以告訴我你姓什麼嗎?” 段劍青懷着戒心,忙向後退兩步,說道:“花要自己采的才有意思,你送給我,多謝你了,我不要。

    ” 丹丘生道:“好吧,你不要也就算了。

    你姓什麼?” 段劍青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可沒欠你的情!” 丹丘生哈哈一笑,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姓段,對不對?” 段劍青道:“我姓不姓段,關你什麼事,你是誰?” 丹丘生緩緩說道:“我是崆峒派的丹丘生,段劍青,你應該知道我是你叔叔的好朋友!” 他一報姓名,仲毋庸和段劍青都是不覺心頭一震。

    “你弄錯了!”段劍青冷冷說道:“我沒有叔叔!至于我姓甚名誰,用不着告訴你!”在他心裡,本來就是一向惱恨段仇世隻偏愛徒弟,不肯教他武功的,還有一層,由于段仇世當年不服兄長管教,被段劍青的父親認為“行為乖缪”,是段家的不肖子孫,在他父親有生之年,也從未在他跟前提過他有這個叔叔的。

    是以對丹丘生這樣說,倒也不無他的理由。

    他确實是早已不把段仇世當作叔叔的了。

     段劍青不肯承認段仇世是他叔父,丹丘生倒是拿他沒有法子,隻好說道:“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莫待身敗名裂之時,悔之已晚!這是段仇世叫我告訴他的侄兒的說話。

    縱然你不是他的侄兒,這幾句話也不妨聽聽。

    好,我言盡于此,但盼你好自為之!” 說罷回過頭來,雙目炯炯向那老叫化逼視,說道:“難得與仲老前輩相逢,以老前輩昔日在武林的聲望,想必不至于像後生小子一般,要遮瞞自己的身份吧!” 仲毋庸心頭一凜:“他果然知道了我的來曆!”不過神色卻是絲毫不露,冷冷說道:“什麼仲老前輩?” 丹丘生道:“難道你不是仲毋庸、仲老前輩嗎?”仲毋庸哈哈笑道:“誰是仲毋庸,仲毋庸早已死了!” 丹丘生怔了一征,随即懂得他這話的意思,卻先不說破,倏地骈指如戟,向他胸膛點去,說道:“老前輩不肯承認,那隻好請老前輩恕我無禮了!” 他這雙指一戳,不但可以點穴,而且是以指代劍,蘊藏着連環奪命的劍法的。

    指頭尚未沾衣,仲毋庸已是感到勁風飒然,情知要是給他這雙指戳個正着,隻怕要和給匕首刺着差不多。

     面臨性命之危,仲毋庸不敢怠慢,這刹那間,無暇細思,立即使出看家本領,橫掌當胸,一招“斬龍手”劈将出去。

    隻聽得輕風呼呼,方園數丈之内,砂飛石走。

    原來他已是用上了丐幫三絕技之一的混元一忌功。

     這刹那間,隻見丹丘生衣袂飄飄,早已退出數丈開外,說道:“好個混元一忌功!”仲毋庸方始瞿然一省:“原來他是逼我露出本門所學。

    ” 一來他怕丹丘生續有殺着,二來以他的身份也是不好意思抵賴,于是說道:“不錯,四十年前隻有一個仲毋庸,不過那個仲毋庸早已死了,你是要和我說話,還是要和四十年前那個仲毋庸說話?” 這話别人不懂,丹丘生卻是懂的。

    說道:“我是要和四十年前曾是丐幫弟子的那個仲毋庸說話,也即是要和現在的你說話!你不能認為是被逐出丐幫就當作自己死了!” 仲毋庸道:“不錯,我是四十年前的仲毋庸,但早已不是丐幫弟子。

    你倘若是由于仲毋庸是丐幫弟子才要找他的話,那你是找錯人了!” 丹丘生道:“沒有找錯,因為你現在還可以重回丐幫,這正是你的兩位師兄要我告訴你的。

    ” 仲毋庸冷冷說道:“多謝了,你回去告訴他們,即使他們親自前來找我,我也不會重回丐幫!”” 丹丘生道:“你們師兄弟三人,都是一大把年紀了,令師兄隻盼和你見上一面。

    ” 仲毋庸冷笑道:“管羽延當年做了幫主,隻欠我一個人還未曾向他道賀。

    他想我回去,大概是為了這個緣故吧?你回去告訴他,仲某人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沒興趣再回去叩見幫主了。

    ” 丹丘生想不到他竟把同門的手足之情,當作對他的侮辱。

    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

     仲毋庸卻闆起了臉,接着說道:“話已經說清楚了,你要找的丐幫弟子仲毋庸并不是我,恕我少陪了!”說罷與段劍青掉頭便走。

     丹丘生身形一晃,俨如鷹隼穿林,倏地越過前頭,回過身來,喝道:“且慢!”仲毋庸吃了驚,橫掌當胸,喝道:“丹丘生,你想怎樣?” 丹丘生道:“現在,我不是為了丐幫的事情,我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找你!” 仲毋庸道:“我與你素無瓜葛,你有什麼事情要沖着我來?” 丹丘生道:“我和你沒瓜葛,和你兩個同夥卻有瓜葛!”段劍青以為是說他,面色大變。

     仲毋庸道:“既然不是我和你有瓜葛,那就不管是什麼人,都與我不相幹,我不喜管不相幹的閑事!” 丹丘生道:“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件事你非管不可!” 仲毋庸倒是有點害怕丹丘生真個翻臉,隻得改了口氣,說道:“好,那你說吧,你要找的人是誰?” 丹丘生道:“梅山二怪。

    ” 仲毋庸道:“對不住,我雖然認識他們,卻不知他們今在何處?” 丹丘生道:“梅山二怪和你有十年的交情,他們可能會去的哪些地方,你總比我清楚,如今你先想想,是否他們曾告訴你,你卻忘了?要是當真未告訴你的話,那你就帶我各處去找!” 仲毋庸哼了一聲,說道:“對不住,我還有緊要的事情待辦,可沒這閑工夫陪你到處找人!”說罷,竟然從丹丘生的身旁硬沖過去。

     他這一着乃是行險之着,博一博丹丘生敢不敢對他動武。

    要是丹丘生硬來的話,那時再說。

    當他從丹丘生身旁走過之時,手心裡實是捏着一把冷汗。

     丹丘生果然給他料中,不敢動武。

    段劍青跟在仲毋庸背後,急急忙忙的也飛步跑了。

    丹丘生奈何他們不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刹時間他們已是去得遠了。

     仲毋庸回頭一望,不見丹丘生追來,松了口氣,說道,“算他識趣,否則我叫他嘗嘗我的鐵掌滋味!”剛一脫臉,便即吹牛。

     段劍青說道:“是啊,他的劍法雖然高明,怎比得上老前輩練了幾十年的混元一忌功,當然他是不敢追來了。

    不過,咱們也還是快點回到軍中的好。

    ” 仲毋庸道:“他既不敢硬拼,料他也不會再追咱們。

    不過你也說得是,咱們不是為了怕他,也該早日和衛托平他們會面的。

    ”口說不怕,心裡實是害怕,于是加快腳步,又跑了一程。

     仲毋庸松了口氣,說道:“縱然他敢追來,諒他也是迫不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