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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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洞真子正式宣布洞玄子被害一事與丹丘生無關,但跟着便即說道:“丹丘生,你的這項罪名是取消了,但其他罪名,你要是不分辯的話,我就要當作你認罪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分辯?”丹丘主道:“我早已說過,除非先師複生,我不會對任何人分辯!” 洞真子道:“好,我已經按照武林所定的‘清理門戶’規矩,問過丹丘生三遍,他自己沒有分辯。

    如今我再問一問,還有沒有人要替丹丘生辯護?” 他剛問到第二遍,隻聽得有個人朗聲說道:“有!”這個人不問可知,自是孟華了。

     孟華脫下人皮面具,在全場注視之下,越衆而出,飛身上台。

     孟華這一突然出現,洞真、洞冥二人當真是如見鬼魁,登時吓得呆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被關在地牢裡中了酥骨散之毒的孟華居然會逃出生天! 金逐流則是喜出望外,說道:“華兒,我隻道你是為了什麼緣故誤事了呢,原來你已經來了!” 聽金逐流的語氣,似乎早已知道他要來的,孟華不覺怔了一怔,随即省悟:“是了,他已經見到了少杯寺那兩位高僧,自然知道我是從天山回來的了。

    ” 他本來要把金碧漪被那妖婦所擒之事告訴金逐流的,但當務之急,是先要替他師父分辨,隻好把這件事情押後再說。

    心裡想道:“反正那妖婦是要把漪妹當作人質,絕計不敢害她。

    待會兒我再告訴金伯伯也不歉遲。

    ” 洞真、洞冥驚魂未定,不約而同都是手按劍柄,失聲叫道:“你,你……你來做什麼?”衆人不覺都是大為奇怪,為什麼崆峒派的掌門,對一個分屬自己徒孫一輩的後生小子竟會如此駭怕。

     孟華向洞真子施了一禮,說道:“昨晚多謝掌門厚待,請恕我今朝不請自來。

    我是來替我師父辯護的!” 雖然話中有刺,但畢竟還沒說出他昨晚被囚之事,洞真子松了口氣說道:“十八年前,你還是個剛剛會說話的嬰孩吧?你能知道什麼,要替你師父辯護?” 金逐流忍不住插口問道:“孟華,你不是剛從天山回來的嗎?是不是天山派的唐掌門有什麼話要你替他說的?” 洞真子隻道金逐流已知孟華是天山派代表一事,連忙說道:“不錯,孟華他自稱是唐掌門的代表,但我還不敢相信。

    ”他是準備孟華說出被囚之事,他可藉此辯解。

     金逐流道:“我知道這孩子是絕計不會說謊的。

    而且還有一事可資佐證,最近我曾見過天山派少掌門唐加源,據他說貴掌門曾托他帶件物事回去給他父親,有這事麼?” 金逐流用的是“物事”一詞,洞真子暗自想道:“聽他口氣,他大概還沒有看過我寫給唐經天的那封書信。

    ”要知洞真子寫那封信的目的,正是因他恐防金逐流要出頭“袒護“丹丘生,故而想說服唐經天來給他“主持公道”的。

    要是這封信給金逐流見到,他自是更難為情了。

     這件事他當然不能否認,隻好說了一個“有”字。

     金逐流繼續說道:“據唐加源說,他因為有别的事情,不能回轉天山。

    你托他的那件物事他已經轉托孟華帶去了。

    ” 孟華說道:“唐掌門正是因為看過了掌門太師叔給他的那樣東西,是以要弟子替他效勞,認我為天山派的記名弟子,代表他來參加此會。

    ” 洞真子道:“好,那你是要為天山派的掌門代言,還是你自己要為業師辯護?”孟華說道:“唐掌門要我替他說的話,昨晚我都已經說給你聽了。

    你不願接受他的勸告,我也無謂多說一遍了。

    如今我是要替我的師父辯護!” 洞真子滿面通紅,說道:“唐掌門此舉頗出武林情理之外,所以昨晚我不大敢相信你的話。

    不過,你現在既然不是以天山派的代表的身份說話,我隻能把你當作本門叛徒的弟子了。

    ”言外之急,先把孟華師徒劃在一邊,弟子替師父“辯護”自是難免偏私,而也就不值得怎樣重視。

     金逐流淡淡說道:“我看不必管他是用什麼身份說話,隻須問他說的是真是假?” 洞冥子冷冷說道:“師兄剛才說得好,十八年前,他還是個嬰孩呢,他能知道什麼了所謂‘辯護’,恐怕還是胡謅而已!”說話的口氣簡直是在埋怨師兄不該浪費時間來聽孟華“胡謅”,同時心裡打定主意,不管孟華說些什麼,他都抵賴。

     孟華冷笑道:“我還沒有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胡謅?”回過頭來,向着洞真子緩緩說道:“不錯,十八年前的事情,弟子并不知道。

    但三年之前,而且是弟子親手所做的事情,我是不會不知道的!”洞真子已經猜到幾分,但卻不能不明知故問,說道:“你不是要替師父辯護嗎,怎的又扯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了?你做了什麼事情?” 孟華眉毛一揚,指着洞冥子緩緩說道:“他說曾經被我師父所傷,據此指責我的師父以下犯上,其實這是假的。

    我的師父根本就沒有和他動過手,真正傷了他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洞冥子的面色不禁一陣青一陣紅,恨不得腳底下有個地洞鑽了進去。

    同時所有在場的人,不論是貴客或是崆峒派的弟子,也都無不聳然動容,大為驚詫。

    要知洞冥子是崆峒派的第一劍術高手,武林各派,無人不知,而孟華不過是一個看來未到二十歲的少年他能夠傷得了洞冥子?這話誰人敢于置信? 但看到了洞冥子這副尴尬的神色之後,許多抱着懷疑态度的人卻是不由得對洞冥子的信心動搖了。

     洞真子有意丢他師弟的面,說道:“洞冥師弟他這話是真的嗎?”洞冥子讷讷說道:“這個、這個……”不知要怎樣說下去才好……。

     孟華得理不饒人,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掌門太師叔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馬上和他當衆比劍,讓大家看個清楚。

    ” 洞冥子本來打算孟華說些什麼,他都抵賴的,但這件事情,他卻是無法抵賴,此時形勢,他一抵賴,就非得和孟華比劍不可。

    一比之下,真假立辨。

    他怎敢輕試? 這刹那間,他轉了好幾次念頭,一忽兒想孟華中了辛七娘酥骨敵之毒,雖然逃了出來,功力最少也要打個折扣吧?但又怕自己估計不對,孟華既敢向他挑戰,料想是有必勝把握,他在三年前已經不是孟華對手,縱使孟華功力打了折扣,他卻還是沒有把握取勝的。

     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之下,洞冥子不敢承認,也不敢不承認,隻好橫生枝節,裝作惱怒的神氣說道:“當真是荒謬絕倫,我豈能與一個徒孫輩份的晚輩比劍。

    ”說話之時,向心腹弟子大石道人打了一個眼色。

     大石道人對師父的心意揣摩得最為透徹,自是懂得師父這個眼色的意思。

    想道:“師父要我去試試這個子是否當真恢複了本領,嗯,我勝了固然可以大大露面、甚至可以成為下一任掌門的繼承人,但若輸了,豈非弄巧成拙?”他是曾經吃過孟華大虧的,想到孟畢的厲害,還是不寒而栗。

     正在他患得患失,躊躇莫決之際,洞冥子的另一個徒弟跳出來。

     跳出來的是洞冥子的二徒弟大松道人。

    孟華的厲害,大石道人知道,他可還未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