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苦口婆心終不悟 惡徒毒婦共偕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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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

    ”原來此際他們已經看見“老猿石”了。

    仲毋庸久在回疆,熟悉地理,一見“老猿石”越發放心。

    因為他知道“老猿石”距離羅海的營地已有百裡之遙。

     哪知話猶未了,隻聽得一聲長嘯,有人說道:“我等了這許久你們才來麼?”仲、段二人擡頭看時,但見一個白衣漢子,衣袂飄飄,正從“老猿石”上躍下來。

    可不正是丹丘生是誰?仲毋庸這一驚非同小可,喝道:“丹丘生,你,你陰魂不散,又來作甚?” 丹丘生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麼?我要你帶我去找梅山二怪!”仲毋庸道:“我不也是和你說過了麼?我沒工夫陪你找人!” 丹丘生冷冷說道:“你沒工夫陪我,我可有工夫陪你。

    你說你另有要事是不是?”仲毋庸道:“不錯。

    ”丹丘生道:“好,那麼你到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等到你有工夫陪我找人,還得找到了梅山二怪之後,我才可以放你走路。

    ” 原來丹丘生既不能對仲毋庸動武,又不甘就此放過了仲毋庸。

    左思右思,終于給他想出了一個“纏”字訣,他的輕功比仲毋庸高得多,抄另一條路趕來,結果不是他從後面追來,而是在前頭等待仲毋庸自行投到了。

     仲毋庸卻怎敢讓這麼一個厲害的對頭老是跟着自己?何況他是去找清軍的,丹丘生的徒弟則在羅海那邊,他又怎能讓丹丘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仲毋庸情知自己擺脫不了丹丘生,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說道:“丹丘生,你要我幫你做事,那也不難,你得顯點本領給我瞧瞧!” 丹丘生道:“好,你劃出道兒來吧。

    不論文比武比,我一概奉陪。

    ” 仲毋庸道:“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我看武比是不必了,還是文比吧。

    ” 高手搏鬥,縱然已練到收發自如的境界,隻怕也難免會有失手誤傷。

    如今仲毋庸提出“文比”,這正是丹丘生求之不得的。

    于是說道:“好,文比就文比,怎樣比法?” 仲毋庸道:“咱個就借這塊老猿石,各顯平生絕學,要是你的功夫果然勝得我,我自當唯命是聽!” 雖然各自的看家本領不一定是同一類的功夫,但在武學大行家眼中還是可以定得出高下的,丹丘生料想以仲毋庸的身份,不至于會抵賴,因此一聽之後,便即說道:“晚輩遵命,請先賜教。

    ” 仲毋庸道:“好,老夫獻拙了!”當下雙拳緊握,在那老猿石前,虛比兩比,運足真氣,蓦地喝聲“斷!”雙掌同時劈下,隻聽得“咋嚓”一聲,老猿石的一條“右臂”果然應聲斷了半截! 丹丘生微笑道:“丐幫的混元一忌功果然名不虛傳。

    ”心裡想道:“仲毋庸離開丐幫之後,定然是抱着和師兄争勝之心,四十年來不斷的苦練本門絕技了。

    看他如今的功力,的确是要比起管羽延也不遜多讓。

    可惜他執迷不悟,否則他的師兄知他有此成就,不知有多高興呢。

    ” 仲毋庸見他若有所思,以為他已是懾于自己的功力,甚為得意,說道:“素仰貴派的連環奪命劍法神妙無比,如今就請你施展施展,讓老夫開開眼界吧!” 丹丘生道:“老前輩有命,不敢不遵。

    請指教!”說到“指教”二字,陡地劍光電閃,完全不似仲毋庸那樣,需要先行運氣,慮拟标的,作好準備功夫。

    旁人看來,他隻是随随便便的信手一揮,那老猿石的腹部已是留下了縱橫交錯的兩道劍痕,劍痕經過處且有十八個被劍尖刺穿的小孔了。

     孟華後來所見的就是他們“文比”在老猿石上留下的痕迹。

    不過,孟華隻能看見他們“文比”所留痕迹,卻無法看得見他們“武比”所留的痕迹。

    而這“武比”且是丹丘生事先也想不到會有的。

     原來仲毋庸早已打下歹毒的主意,不管自己是不是比得過他,當他凝神出劍之時,就在他的背後偷施暗算了。

     這件暗器名為“毒霧金針烈焰彈”,本是辛七娘的獨門暗器,梅山二怪逼辛七娘傳給他們,而仲毋庸則是新近從朱角手中學到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

     丹丘生做夢也想不到仲毋庸竟會如此卑鄙;二來丐幫的戒條是禁止弟子使用喂毒暗器,丹丘生也根本想不到仲毋庸手上有這種歹毒的暗器。

     此時他正在全神施展他那精妙的劍法,一招“胡笳十八拍”在老猿石上刺出十八個小孔,正自有得心應手的喜悅之時,冷不防就着了道兒。

     不過丹丘生确也是本領非常,應變奇速,煙霧彌漫之中,隻見白光陡起。

    丹丘生身上着火,卻已從煙霧之中撲了出來! “仲毋庸,我本來答應過你的師兄不傷你的,好呀,如今你反來傷我,那咱們就武比吧。

    ”丹丘生在地上一滾,撲滅了身上的火焰,挺劍便追。

     仲毋庸的暗器害不了他,己等于是“武比”輸了一招,如何還敢再和他武比下去? 仲毋庸繼續發出兩顆毒霧金針烈焰彈,這兩次丹丘生已有準備,當然傷不了他。

    不過仲毋庸和段劍青卻是在煙霧彌漫的掩護之下逃跑,跑得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丹丘生本來還想追下去的,忽覺膝蓋一酸,險些摔倒,同時那頭暈目眩的感覺也是愈來愈甚了。

    原來他雖未至于給歹毒的暗器所害,但在聚然遇襲之時,卻已吸進了一口毒霧,膝蓋也着了一枚喂毒的梅花針。

     無可奈何,丹丘生隻好放棄追敵的打算,必須先替自己治傷了,他在老猿石後面找到一個山洞,這山洞在亂石叢中,若非細心尋覓,極難發現,恰好給他用作療傷之所。

     孟華和金碧漪那日經過老猿石之時,正是丹丘生受傷之後的第二天,也正是他在那個山洞之中自行運功療傷,到了關鍵的時刻。

    可惜孟華隻知摩挲老猿石上他的師父留下的劍痕,卻不知道他的師父就在老猿石後面的一個山洞。

     丹丘生運功療傷正在緊要關頭,他聽到了孟華和金碧漪的對話,卻苦于無法應聲,更莫說出去和愛徒相見了。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他已經知道了孟華确實是到了羅海那兒,而羅海的營地離此不過一百多裡。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夜晚和一個白天過去了。

    在這一天一夜當中,他以深厚的内功,把體中的毒質逼了出來,化為汗水,揮發淨盡,登時氣爽神清,那枚毒針,也給他用随身攜帶的磁石吸出來了。

     功力雖然尚未恢複如初,一百多裡的山路已經是難不到他了。

     “華兒回去看不見我,一定等得不知有多焦急了。

    ”丹丘生心想。

    他還有未吃完的幹糧,當下抓起洞中的積雪,和着幹糧咽下,草草塞飽了肚子,恢複幾分精力,便想離開這個山洞,連夜趕往羅海那兒。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車輪碾地之聲,自遠而近,丹丘生聽得出來,那是一種手推的獨輪車。

     丹丘生不禁好奇心起,想道:“處此雪山之上,即使是在白天,人也難行,何以三更半夜,還有人推車上來?” 心念未已,跟着聽得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躺在那輛獨輪車上的似乎是個病人。

     “看樣子七娘是不行了,咱們怎辦?”推車的那個漢子說道。

     “好歹也要逼她把那百毒真經交給咱們!”跟在車子後面的另一個漢子說道:“ 這霎那間丹丘生不禁又驚又喜。

    原來說話這兩個人正是梅山二怪!推車的是老大朱角,出主意的是老二鹿洪。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丹丘生雖然未能看見躺在車上的那個病人是誰,從梅山二怪的對話之中,也知定是辛七娘無疑了。

     不過丹丘生卻還沒有立即出去。

     要知若在平時,丹丘生的武功自是遠非梅山二怪可比,他要制伏梅山二怪,隻要舉手之勞,但此際他毒傷初愈,自忖沒有把握穩操勝券。

    遲一刻出去,他的功力就可以多增一分。

    于是丹丘生一面運功凝聚真氣,一面注意外間的動靜,心裡想道:“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或許還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探聽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