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奮英謀三戰平齊地 困強虜兩載下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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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傷必多,就使得克,張藍必還奔臨淄,并兵合勢,與我相持,我深入敵地,複無轉輸,不出旬月,便是束手坐困了。

    奈何攻西安,不攻臨淄?”荀梁方默然退去。

    弇即乘夜出兵,徑攻臨淄,城内果不及備,半日即下。

    再拟移攻西安,那張步已棄城遁去,奔回劇城。

    于是荀梁等拜服弇謀。

    弇乃揭榜安民,嚴禁軍中擄掠,惟張步罪在不赦,若自來受死,毋得輕縱,手到擒來。

    這數語傳入劇城,步不禁大笑道:“我自興兵以來,戰勝攻取,如尤來、大一槍一十數萬衆,我且踹營破滅,今大耿兵不如彼,又皆轉戰疲勞,反說出這般大言,要想擒我,豈不可笑?看我與彼一戰,究竟誰勝誰負?”正要誘你出來。

    當下與三弟張藍張弘張壽,及大一槍一降盜重異等兵,号稱二十萬,進至臨淄城東,連營數裡,指日攻城。

    弇閉城嚴守,不與争鋒。

    事為光武帝所聞,恐弇寡不敵衆,馳書勞問。

    弇複奏道:“臣得據臨淄,深溝高壘,守備有餘,張步從劇縣來攻,疲勞饑一渴,臣不與交戰,待他氣竭欲歸,當發兵追擊,用逸待勞,用實擊虛,約閱旬日,步首可坐緻了。

    ”這複文已呈遞行在。

    弇乃出兵淄水,列陣岸旁。

    重異領着舊部,徑來挑戰。

    弇軍即欲迎戰,偏弇故意示怯,反令各軍退回小城,但使都尉劉歆,及泰山太守陳俊,分兵列陣,駐紮城下。

    重異疑弇軍怯戰,越一逼一越緊,就是張步,亦自恃兵衆,随後湧至,沖動劉歆陳俊兩軍,歆與俊不得不戰,遂即督兵接仗,奮鬥起來。

    臨淄本屬齊都,舊有王宮,宮中有台,半已圮毀,惟基址尚存。

    弇登台了望,見城外兩軍交戰,勢甚洶湧,因即下台跨馬,麾動健卒,躍出東門,向步軍橫突過去。

    步連忙攔阻,陣勢已亂,被飏兵一場蹂一躏,傷斃甚多。

    急得步招架不住,忙令弓一弩一手放箭射飏,弇用盾遮護,且戰且進,突有一流矢穿入弇股,弇仍不驚慌,但執刀截去箭镞,督兵如故。

    畢竟步兵多勢盛,雖然殺傷不已,還是不肯退去,戰至日暮,方才敗卻。

    弇亦鳴金收軍,翌晨複勒兵出列城下。

    光武帝時在魯地,接得飏書,尚自放心不下,因引軍東行,親往救弇,先遣人向弇報知。

    弇方拟與步再戰,陳俊進說道:“強寇勢盛,不如閉營休士,靜待駕至,再與決鬥未遲!”弇奮然道:“乘輿且至,臣子當椎牛酾酒,接待百官,奈何反以賊虜遺君父呢?”說畢,遂出兵待戰。

    适值步衆趨至,便接住厮殺,自旦及暮,大破步衆,積一屍一滿濠。

    弇料步将退,特令偏師繞出步背,分伏兩旁。

    待至天昏月黑,步果引退,才行半裡,兩面伏兵突出,縱橫馳驟,所向披一靡一,步衆都有歸志,不意冤家路狹,竟碰着兩支催命軍,并且昏黑不辨,如何對敵?隻好奪路亂奔。

    偏弇軍很是厲害,在後力追,逃得越快,追亦愈緊,步抱頭先竄,後隊往往剩落,都做了無頭的僵一屍一,直至钜昧水上,去臨淄城已八九十裡,追兵方漸漸緩行;但沿路收截辎重,約有二千餘車,飽載而回。

    究竟誰勝誰負?過了數日,光武帝駕至臨淄,弇率諸将從容迎谒,拜伏道旁,當由帝面慰數語,令弇等起身入城。

    及車駕進至齊王故宮,下輿升座,大飨群臣。

     酒酣席散,再由光武帝賜谕耿弇,嘉獎功績,略雲: 昔韓信破曆下以開基,今将軍攻祝阿以發迹,此皆齊之西界,功足相方。

    而韓信襲擊已降,見《前漢演義》。

    将軍獨拔勁敵,其功乃難以信也!又田橫烹郦生,及田橫降,高帝诏衛尉即郦商。

    不聽為仇,張步前亦殺伏隆,若步來歸命,吾當诏大司徒釋其怨,又事尤相類也。

    将軍前在南一陽一,建此大策,常以為落落難合,有志者事竟成也! 先是光武帝嘗幸舂陵,親祠園廟,大會故人父老,置酒舊宅,歡宴竟日,耿弇曾扈駕同行。

    及啟駕還都,弇曾向駕前獻議,請收上谷兵,定彭一寵一,取張豐,平張步等。

    光武帝大為嘉納,依議進行。

    後來張豐受擒,彭一寵一授首,弇皆與征有功。

    至是弇受命專征,複得擊走張步,所以末數語中,說他有志竟成。

    弇再拜謝獎。

    光武帝休息一宵,便即與弇進攻劇城。

    步經過一番大創,才知耿弇多謀,不可力敵。

    曉得遲了。

    且聞光武帝親來督攻,越加驚慌。

    張藍張弘張壽,比步還要膽小,分兵自去;步亦停足不住,棄城出奔。

    城中無主,待到禦跸臨城,自然開門迎降。

    飏不暇進城,再引兵窮追張步,步往奔平壽。

    可巧蘇茂出招舊部,得萬餘人,來援張步。

    步與語及戰敗情形,茂作色道:“善戰如延岑,又率着南一陽一健卒,尚被耿弇擊走,見第十三回。

    大王奈何遽攻彼營?茂一出即還,難道不能少待麼?”步赧然道:“負負,事已至此,也不必再說了。

    ”已而弇軍大至,紛紛薄城,步不敢出戰,惟與茂嬰城拒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