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糜竺陳登雙勸駕 李傕郭汜兩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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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又害得無地自存,隻好挈着家眷,奔投徐州。

    徐州刺史陶謙,殁時已六十三歲,臨終這一夕,囑語别駕糜竺道:“我死以後,非劉備不能安此州,汝曹可迎他為主,毋忘我言。

    ”說畢遂瞑。

    竺為謙棺殓,即率州人至小沛,迎備入刺徐州;備辭不敢當。

    下邳人陳登,表字元龍,夙具大志,弱冠後得舉孝廉,除授東一陽一長,養老恤孤,視民如傷,陶謙表登為典農校尉,勸民耕桑,廣興地利,至是亦随竺迎備。

    見備不肯受任,便向前力勸道:“今漢室陵夷,海内傾覆,立功立業,莫如今日,徐州殷富,戶口百萬,欲屈使君撫臨州事,使君正可借此發迹,奈何固辭?”備尚推讓道:“袁公路術字公路。

    近據壽春,此君四世三公,衆望所歸,何妨請他兼領徐州。

    ”登答說道:“公路驕豪,不足撥亂,今欲為使君糾合步騎十萬,上足匡主濟民,創成霸業,下足割地守境,書功竹帛,若使君不見聽許,登等卻未敢輕舍使君哩!”備還有讓意,真耶假耶?可巧北海相孔融到來,由備延入,談及徐州繼續事宜;融便說道:“我此來正為此事,誠心勸駕,君今欲讓諸袁公路,公路豈是憂國忘家的大臣!我看他雖據揚州,不過一冢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徐州吏民,俱已一愛一戴使君,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将來恐悔不可追了!”備乃勉從融議,由小沛移居徐州,管領州事。

    适值呂布來奔,備因他進襲兖州,得解徐圍,與徐州不為無功,所以出城迎入,擺酒接風,席間互道殷勤,頗稱歡洽;罷席後送居客館。

    過了兩三日,布設宴相酬,備亦赴飲,酒至數巡,布令妻妾出拜,格外親一昵,想貂蟬應亦在列。

    到了醉後忘情,就呼備為弟,有自誇意;備見布語無倫次,未免不諧,但表面上仍然歡笑,不露微隙,及宴畢告辭,方令布出屯小沛。

    布意雖未惬,究屬不便争論,越宿即與備叙别,自往小沛去了。

    為下文襲取徐州張本。

    且說李傕郭汜等,在朝專一政,已越二年,獻帝加行冠禮,改元興平,追谥本生妣王氏為靈懷皇後,改葬于文昭陵,時獻帝已十有六歲了。

    四府三公,換易數人,太尉疊更四次,乃是皇甫嵩趙忠朱儁楊彪,相繼承受。

    司徒疊更三次,若趙謙,若淳于嘉,若趙溫,有名可稽。

    司空更換了四次,系是循資超遷,先為淳于嘉,次為楊彪,又次為趙溫,溫進職司徒,後任叫作張喜,由衛尉升任,統共得十餘人,大都無從建樹,隻好随俗浮沈,與時進退,一切軍國重權,俱歸李傕郭汜等掌握。

    傕欲招撫隴西,特使人買囑馬騰韓遂等,餌以重賞,征令入朝;馬騰韓遂見前文。

    騰與遂各貪厚利,乃率衆共詣長安,朝廷命遂為鎮西将軍,遣還涼州,騰為征西将軍,留屯郿縣。

    騰雖得官爵,心尚未足,更向李傕索賂,傕不肯照給,遂緻觸一動騰怒,與傕有嫌。

    谏議大夫種劭,為故太常種拂子,前次傕等犯阙時,拂曾遇害,亦見前文。

    劭欲報父仇,恨傕甚深;且見傕等擁兵一逼一主,為國大患,乃與侍中馬宇,左中郎将劉範,共拟招騰入都,為誅傕計,騰亦與盜賊無異,招騰誅傕即得成功,未必遽安,劭等所見亦誤。

    密使往返;騰即允諾,進兵至長平觀中。

    傕料有内應,先行搜查,種劭等情虛出走,同奔槐裡;樊稠郭汜及傕兄子李利,由傕遣攻騰軍,騰交戰失利,奔走涼州。

    樊稠督兵追趕,馳馬疾行;李利既不力戰,又緻落後,被稠促召至軍,怒目叱責道:“人欲枭汝父頭顱,還敢這般玩惰,難道我不能斬汝麼?”利無奈謝罪,随稠再進。

    行抵陳倉,湊巧韓遂兵至,來援馬騰,韓見騰等軍敗績,乃勒馬相待;至樊稠先驅追來,便上前攔阻道:“我等所争,并非私怨,不過為王室起見,遂與足下本屬同鄉,何苦自相殘殺,不若彼此罷兵,釋嫌修好為是。

    ”稠聽他說得有理,樂得息事,與遂握手言别,還入都中。

    傕又遣他再攻槐裡,種劭馬宇劉範等并皆戰死,于是遷稠為右将軍,郭汜為後将軍。

    稠複請赦韓遂馬騰二人,安定涼州,方好一意東略,免得西顧。

    有诏依議,免韓馬二人前罪,使騰為安狄将軍,遂為安降将軍,惟出關東略的計議,傕尚在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