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入洛陽觀光得玺 出磐河構怨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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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構,仇隙越深。

    紹使部将周昂為豫州刺史,與孫堅争領豫州。

    術令公孫越助堅攻昂,堅将昂擊走;惟越身中流矢,竟至斃命。

    術乃發回越喪,并慫恿公孫瓒,令就近圖紹。

    瓒得書憤憤道:“我弟越死,禍由袁紹;且紹賴我得冀州,未聞割地相酬,今反害死我弟,此仇不報,枉為丈夫!”誰叫你聽人唆使?且不怨袁術獨怨袁紹,意亦太偏。

    當下出屯磐河,為攻紹計。

    紹未免心虛,尚想與瓒釋怨,特将渤海太守印绶,授瓒從弟公孫範,遣令赴任。

    範抵郡後,反率渤海兵助瓒,與瓒破滅黃巾餘賊,奪取甲仗資糧,不可勝計;瓒威震河北,遂決計攻紹。

    且先上表長安,數紹十罪,文雲: 臣聞皇羲以來,君臣道著,張禮以導民,設刑以禁暴。

    今行車騎将軍袁紹,托承先軌,爵任崇浮,而一性一本一婬一亂,情行浮薄,昔為司隸,值國多難,太後承攝,何氏輔朝,紹不能舉直錯枉,而專為邪媚,招徕不軌,贻誤社稷,至使丁原焚燒孟津,董卓造為亂始,紹罪一也;卓既無禮,帝主見質,紹不能開設權謀,以濟君父,而棄置節傳,迸竄逃亡,忝辱爵命,背違人主,紹罪二也;紹為渤海太守,當攻董卓,而默選戎馬,不告父兄,至使太傅一門,累然同斃,不仁不孝,紹罪三也;紹既興兵,涉曆二載,不恤國難,專自封殖,乃專引資糧,專為不急,刻剝無方,百姓嗟怨,紹罪四也;一逼一迫韓馥,竊奪其州,矯刻金玉,以為印玺,每有所下,辄皂囊施檢文,稱诏書,昔亡新僭侈,漸以即真,觀紹所拟,将必階亂,紹罪五也;紹令星工伺望妖祥,賂遺财貨,與共飲食,刻期會合,攻鈔郡縣,此豈大臣所當施為?紹罪六也;紹與故虎牙都尉劉勳,首共召兵,勳降服張揚,累有功效,而以小忿,枉加酷害,信用讒慝,濟其無道,紹罪七也;故上谷太守高焉,故甘陵相姚貢,紹以貪婪橫責其錢,錢不備具,二人并命,紹罪八也;春秋之義,子以母貴,紹母親為傳婢,地實微賤,據職高重,享福豐一隆,有苟進之志,無虛退之心,紹罪九也; 此三條借此補叙。

    長沙太守孫堅,領豫州刺史,遂能驅走董卓,掃除陵廟,忠勤王室,其功莫大,紹遣小将盜居其位,斷絕堅糧,不得深入,使董卓久不服誅,紹罪十也。

    昔姬周政弱,王道陵遲,天子遷徙,諸侯背叛,故齊桓立柯會之盟,晉文為踐土之會,伐荊楚以緻菁茅,誅曹衛以章無禮;臣雖阘茸,名非先賢,蒙被朝恩,負荷重任,職在鈇钺,奉辭伐罪,誓與諸将州郡,共讨紹等!若大事克捷,罪人斯得,庶續桓文忠誠之效,攻戰形狀,當前後續聞。

     此表上後,即進攻冀州,各州郡不能禦瓒,多半服從;瓒乃令部将嚴綱為冀州刺史,田楷為青州刺史,單經為兖州刺史。

    還有前安喜尉劉備,奔走有年,當山東讨卓時,亦思仗義從軍,嗣聞各軍解散,乃與關羽張飛走依公孫瓒。

    回應六十二回。

    瓒與備本系同學,自然歡迎,且使為平原相。

    備見瓒部下有一少将,身長八尺,相貌堂堂,武力與關張相類,遂密與結納,引為至交。

    正是: 英雄獨有賞心處,豪傑應當刮目看。

     欲知少将姓名,待至下回再叙。

     讨卓一役,惟曹孟德與孫文台,挺身犯難,尚足自豪。

    曹以孤軍緻敗,雖敗猶榮;孫文台返敗為勝,卒能逐走董卓,攻克洛一陽一,觀其祠宗廟,修陵寝,遣将西進,何其壯也?迨得玉玺于甄官井中,即拔營東歸,而其志乃驟變矣。

    夫關東各軍,非不欲誅卓徼功,特以卓勢猶盛,憚不敢發;有孫文台之三戰三克,得播先聲,則懦夫亦當知奮,誠使再為号召,聯镳齊進,誅卓亦易易耳。

    乃得玺即還,卷甲無言,謂非一陰一懷異志,誰其信之?惜乎堅之有初鮮終也。

    彼公孫瓒之與袁紹,忽合忽離,合不為公,離益營私,其一性一情之反複,殊不足道。

    然袁紹身為盟主,不能雪國恥,複家仇,徒為欺人奪地之謀,其罪比瓒為尤甚。

    瓒雖不足讨紹而數紹十罪,并非虛誣,本回備錄全文,所以誅紹之心,而于瓒固不屑播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