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愎谏招尤呂布殒命 推誠待士孫策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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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決沂泗兩河,灌入城中。

    ”一操一欣然道:“此計甚善,應即照行。

    ”說着,即分撥将士,令他決水灌城,不到一日,城内外變作水鄉,滔一滔一不一絕,一操一軍盡徙居高阜,坐待内變。

    布日夕守城,幸尚不緻疏忽,至城被水淹,禁不住惶急起來;登城四望,遍地汪洋,當然愁眉雙鎖,露出懼容。

    一操一軍在高阜瞧着,且笑且呼道:“呂布何不速降!”布答語道:“卿曹幸毋困我,我便當自首明公。

    ”陳宮在側,獨怒目視布道:“逆賊曹一操一,怎得稱為明公?今若出降,如一卵一投石,尚能自全麼?”布無奈下城,與妻妾飲酒解悶。

    過了翌晨,攬鏡自照,形容已消瘦許多,不由的失驚道:“我瘦損至此,想是為酒所誤;此後應嚴禁為是。

    ”遂下令城中,不得釀酒。

    自己戒酒,卻禁别人釀酒,一何可笑。

    會有部将侯成,失去名馬數匹,連忙查究,幸得取回,諸将向侯成道賀,各饋酒肉;侯成恐有違軍令,先将酒肉分獻與布。

    布大怒道:“我方禁酒,汝等偏釀酒入獻,藐我太甚!無非欲謀我不成?”一面說,一面令将成處斬;還是他将宋憲魏續等,代為跪求,方許貸死,尚命杖責數十下。

    侯成慚憤交并,潛與宋憲魏續密謀,待至夜間,竟率衆為亂,突把陳宮高順拘住,開城出降。

    呂布聞變,慌忙趨登白門樓。

    待至天色熹微,樓下已遍集一操一軍;劍戟聲與嘩噪聲,雜作一一團一。

    布自覺勢窮,見左右尚有數人,便顧語道:“汝等從我無益,不如取我首級,往獻曹一操一,尚可邀功。

    ”左右不忍殺布,卻勸布下樓降一操一,或可保全身家;布急得沒法,依議下樓。

    一操一軍見了,都七手八腳,來捉呂布;布已經求降,不便動手,隻好由他綁縛,軍士尚恐呂布力大,格外縛緊,牽送至曹一操一座前。

    一操一已引軍入城,洩去水勢,升帳高坐,諸将侍立兩旁,布被軍士牽入,望見曹一操一,便大呼道:“布被縛太急,請賜從寬。

    ”一操一笑語道:“縛虎不得不急。

    ”布複說道:“明公所患,當莫如布;布今已心服了,天下不足憂,公為大将,布為公副,何事不能成功哩!”一操一素知布勇,意欲收用,免不得心下躊躇;湊巧劉備進來,即欠身延坐。

    布複顧備道:“玄德公!汝為座上客,布為階下囚,何不代布一言,從寬發落?”大丈夫視死如歸,何必向人乞憐?備聞言微笑。

    一操一語備道:“公意如何?”備且笑且答道:“公不見丁原董卓事麼?”一語已足。

    一操一不禁點首。

    布戟手指備道:“大耳兒最無信義,令人可恨!”汝亦知有信義否?忽有一人入呼道:“要死就死!何必多言?”布見是高順,徒呼負負。

    原來高順屢次谏布,布不肯聽,因此及難。

    一操一亦知順忠勇,勸順投降。

    順複大呼道:“甯死不降!”倒是烈士。

    布又見高順左右,站着宋憲魏續兩人,複指語曹一操一道:“布待諸将不薄,若輩叛布負德,明公何不加誅?”一操一駁說道:“聞君聽妻妾言,違諸将計,怎得稱為不薄呢?”布默然不答。

    悔已遲了。

    一操一即命将布順牽出,一同缢死,然後枭首。

    及陳宮推至,一操一與語道:“公台!卿嘗自謂智計有餘,今果如何?”宮歎恨道:“呂布不從宮言,所以緻此;若肯從我計,何至成擒!”一操一又說道:“今日當如何處置?”宮大聲道:“為臣不忠,為子不孝,應該受死!”雙關語。

    一操一又道:“卿不惜死,可記得老母否?”宮慨然道:“宮聞以孝治天下,不害他人父母;宮母存亡,聽諸公命。

    ”一操一又問宮妻子如何?宮複答道:“聖王施仁,罪不及孥,妻子存否,亦惟公命?”說罷,即欲趨出。

    一操一問宮何往?宮毅然道:“出去就死,尚有何言?”一操一不禁起座,流涕相送。

    貓哭老鼠,假慈悲。

    至宮受戮後,一操一使人撫恤宮母妻子,不使失所;就是呂布妻小,亦載回許都,免令連坐。

    不知貂蟬曾否在内?布将張遼臧霸皆降,前尚書令陳紀子群,在布軍中,亦為一操一所錄用;還有吳敦尹禮孫觀等,并命臧霸招緻,各授官職,令守青徐沿海諸境。

    劉備妻妾甘糜二夫人,幸尚無恙,複得重會,悲喜兼并。

    獨一操一邀備回許,隻留将軍車胄,居守徐州,權任刺史,加封陳登為伏波将軍,仍守廣陵;自與備率軍西歸,飲至犒賞,不消細叙。

     且說孫策既略定江東,即與袁術分張一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