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救忠臣閹黨自相攻 應貴相佳人終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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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程再上言诩有大功,不應廢置,順帝因複征诩為議郎,越數日遷诩尚書仆射。

    诩又舉薦議郎左雄,雄南郡涅一陽一人,以抗直聞名,故诩薦表中有雲: 臣見方今公卿以下,類多拱默,以樹恩為賢,盡節為愚,至相戒曰:“白璧不可為,容容多厚福。

    ”伏見議郎左雄,數上封事,至引陛下一身遭難厄,以為儆戒,實有王臣蹇蹇之節。

    周公谟成王之風,宜擢在喉舌,必有匡弼之益。

     臣非敢援引私人,實為國家進一忠臣,以廣言路,而成至治,伏惟垂鑒。

     順帝采用诩議,進拜雄為尚書,嗣又擢為尚書令。

    雄有犯無隐,所言皆明達政體,順帝頗知嘉納,無奈為Yan豎所把持,不能盡用,多半為紙上空談罷了。

    孫程等十九侯,自恃功高,往往上殿相争,不守臣節,順帝已積不能容,當由有司仰承風旨,奏稱孫程等幹亂悖逆,久留京都,必為大患。

    順帝即诏令程等免官,徙封遠縣,促令就國。

    司徒掾周舉,獨向司徒朱伥進言道:“主上在西鐘下時,若非孫程等協力定謀,怎能入承大統?今遽忘大德,苛錄微疵,如或道路夭折,轉使主上濫殺功臣,贻譏後世!明公何不乘他未去,亟為上表轉圜?”前勸李郃奏請朝後,尚有情理可說,此時卻替Yan人解免,太自失資格了。

    伥沈吟道:“今诏旨方有怒意,我獨上表谏阻,必緻罪譴,如何可行?”舉又說道:“明公年過八十,位為台輔,不乘此時竭忠報國,尚有何求?就使因言得罪,猶不失為忠臣。

    若以舉言為不足采,請從此辭!”保全幾個Yan人,怎得為忠?怎能報國?伥乃如言上表,果得順帝依從,還十九侯原封,不過遣使就國的命令,仍然照行。

    過了年餘,複召還十九侯,後文再表。

    且說順帝即位以後,尚未知生母何人,至永建二年夏月,方得左右陳明,乃知生母李氏,曾藁葬洛一陽一城北。

    當下因感生哀,親至瘗所緻祭,用禮改葬,追尊李氏為恭愍皇後,号園寝為恭北陵。

    已而司徒朱伥老病侵尋,不能任事,太尉朱一寵一卻因事免官,順帝乃進太常劉光為太尉,光祿勳許敬為司徒。

    惟司空一職,自宗正劉授接任後,見四十二回。

    中經順帝入嗣,又換易了兩人:劉授免職,另用少府陶敦;陶敦免職,又另用廷尉張皓。

    皓與許敬俱有重名,敬曆任三朝,從未昵近貴戚,所以窦鄧耿閻四族,疊起疊仆,士大夫辄被牽連,獨敬素守清潔,毫不污染;皓為安帝廢儲一事,與桓焉來曆等相率廷争,為士論所推重,見前回。

    至此擢為司徒,也是順帝回憶前情,特加倚畀。

    皓籍隸武一陽一,敬籍隸平輿,地以人傳,毋容瑣叙。

     順帝又欲征求隐士,聞得魯一陽一人樊英,遁居壺山,屢征不起,乃更用策書玄纁,優禮敦聘。

    英嘗習京氏易,京氏及京房見《前漢演義》。

    得通星算,善能推步災異,遠方人士,往往負笈從遊。

    嘗有暴風從西方吹來,英語門人道:“成都市必有大火,非禳解不可!”說着,遂汲水含口,向西噴去,并令門人記錄日時。

    後有蜀客到來,傳言某日大火,幸東方起一黑雲,須臾大雨,火乃得滅。

    門人考證時日,果屬相符,因此奉若神明。

    州郡禮請不應,安帝初召為博士,亦不就征,及順帝備禮聘英,英仍然病辭。

    郡吏奉诏一逼一迫,硬把他載入車中,馳詣京師,英堅稱病笃,不肯下輿。

    朝命連輿推入,直抵阙廷,英尚偃蹇不拜。

    順帝瞧着,卻也動怒,作色與語道:“朕能生君,能殺君;能貴君,能賤君;能富君,能貧君!君何故敢慢朕命?”英從容答道:“臣由天授命,命當死即死,陛下怎能生臣?怎能殺臣?臣見暴君如見仇雠,入朝尚且不願,求甚麼貴官?平居環堵自安,南面王不易真樂,怕甚麼賤役?陛下怎能貴臣?怎能賤臣?祿不以道,雖萬锺不受,獨行己志,雖箪食不厭,陛下怎能富臣?怎能貧臣?”倔強語恰有至理。

    這一席話,說得順帝無詞可駁,怒亦漸平,乃令出就太醫,服藥療疾,月緻羊酒。

    過了兩年,順帝複為英設壇席,令公車導入阙中,尚書持奉幾杖,視若賓師,英不得已退就臣禮,受職五官中郎将。

    未幾又稱病版辭,有诏命為光祿大夫,許得歸養。

    朝廷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