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害劉縯群奸得計 誅王莽亂刃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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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毫不自矜。

    何等深沈?原非乃兄所能及。

    劉玄見秀不動聲色,反覺得自己懷慚,乃拜秀為破虜大将軍,封武信侯,再遣王匡進攻洛一陽一,申屠建李松等進攻武關。

     兩路兵馬,領命去訖。

    那王莽聞得昆一陽一大敗,險些兒心膽俱碎,還想詭托符命,鎮壓人心。

    明學男張邯,進言符命,妄引《易經》,同人卦九三爻辭雲:“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歲不興。

    ”這三語說作當代的谶文,莽系帝名,升即劉伯升,高陵即高陵侯子翟義,伯升與義,在新室下暗伏兵戎,最多不過三歲,終不能興。

    虧他援引,虧他解釋。

    群臣聽邯滿口荒唐,未免竊笑,不過對着莽前,還隻得順旨阿谀,齊呼萬歲。

    莽又令東方将士,解送罪犯數人入都,途次揚言是劉伯升等,已經擒獲,特送入正法雲雲。

    百姓也知他是騙語,無人輕信,付諸一笑。

    假面具總要戳破。

    時有莽将軍王涉,素信道士西門君惠,惠好談天文谶記,嘗語王涉道:“谶文謂劉氏複興,國師公姓名,就當應谶文了。

    ”涉記着惠言,往告大司馬董忠,複與忠屢至國師殿中,談及谶緯,國師不應。

    既而王涉屏人與語道:“涉欲與公共安宗族,奈何公不肯信涉呢?”國師就是劉歆,早已曉得谶文,因改名為秀。

    他見涉語真情摯,才答說道:“我仰看天文,俯察人事,東方必能有成。

    ”涉接口道:“我知新都侯幼年多病,指莽父。

    功顯君平素嗜酒,指莽母。

    未見得定有生育,現在新室皇帝,恐非我家所出。

    涉與莽同宗,故自稱我家。

    現在董公指董忠。

    主中軍,涉領宮衛,公長子伊休侯主殿中,歆長子名疊,封伊休侯,為莽中郎将。

    若能同心合謀,劫帝降漢,彼此宗族,都可保全,否則難免夷滅了!”歆不禁心動,贊成涉議,且語涉道:“當待太白星出現,方可舉事。

    ”涉将歆言轉告董忠,忠因司中大贅莽時官名。

    起武侯孫伋,亦嘗主兵,不得不邀令同謀。

    伋卻也許諾,歸至家中,神色頓變,食不下咽,但妻瞧着,料有他事,一經研诘,伋竟和盤說出。

    但妻大驚,勸伋速去讦發,一對混帳夫妻。

    伋尚覺不忍,經妻舅陳邯得知,從旁慫恿,且雲伋不自首,邯當獨告,伋無可奈何,隻得同去告發。

    莽忙使衛士分召忠等,忠方閱兵講武,忽聞诏使到來,便欲應一召,護軍王鹹進說道:“謀久不發,恐緻漏洩,不如斬使起事,免為人制!”忠不敢遽發,當即入朝。

    劉歆王涉,也是奉召前來。

    莽先召忠入,使黃門官伋恽問狀,忠含糊對答:即由中黃門把忠拿住,忠正拟拔劍自刎,又聽得侍中王望傳旨,但說出大司馬反四字,已被中黃門鋒刃交下,将忠砍死。

    莽意欲厭兇,再使虎贲諸士,持斬馬劍分砍忠一屍一,盛以竹器,使用醯醢毒一藥白刃叢棘,摻雜器中,掘坎埋着,又是奇想。

    一面下令收捕忠族。

    惟不聞傳召歆涉二人,歆涉已知忠被誅,料亦難免,并皆自一殺,莽亦不加查究。

    看官道是何故?他因歆為勳戚,涉系宗室,統是心膂重臣,若将他聲罪定罰,反緻張揚内亂,不如令他自盡,反好暗瞞過去,因此不願明言。

    且查得歆子伊休侯,素一性一恭謹,實未與謀,但免去中郎将官職,另授中散大夫。

    歆本漢宗正劉向子,饒有才名,能承父業,平居嘗彙集群書,編成《七略》,上達漢廷:一輯略,二六藝略,三諸子略,四詩賦略,五兵書略,六術數略,七方技略。

    都下人士,無不因他廣見博聞,啧啧稱賞,隻是助莽為逆,熱中富貴,終弄到身死名裂,賠笑後人,這豈不是一朝失足,千古銜悲呢?語重心長,為文人者其聽之!話休叙煩。

     且說王莽内遭離叛,外覆師臣,愁得坐卧不安,未遑顧及軍事,乃征還王邑為大司馬,進張邯為大司徒,崔發為大司空,苗為國師,自己但飲酒啖魚,排遣愁悶,暇時又披覽軍書,倦辄假寐,不複就枕,連那一百二十個美人兒,也是無心顧及。

    忽又接得外來警報,乃是成紀人隗崔隗義,起兵應漢,推崔兄子嚣為上将軍,移檄郡國,号召四方,所有雍州牧安定大尹,俱被殺死,凡隴西武都金城武威酒泉敦煌等郡縣,統被奪去。

    急得莽愁上加愁,長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