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5章 To Be Or Not To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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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韋晶勾着他往下說。

    司機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從CBD這邊打車回家還這麼遠的,一般也就是你們外企的才那麼燒呢,沒車還得擺譜,沒跑兒!”韋晶頓時無語,心說您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深秋初冬的北京白天越來越短,路上又堵車,等韋晶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韋晶進樓門前發現自己家的廚房亮着燈,喲?難道老媽已經回來給自己炖排骨了?韋晶高興地往樓上走。

    到了五樓,她跺腳發現燈不亮,就使勁又跺了兩下,燈還是沒亮,頭頂上卻飄來了米陽的聲音,“再跺塌了啊!” 韋晶先是一怔,沒想到米陽今天回來的也這麼早,不自覺就想笑,可接着又反應過來這家夥在擠兌自己,她臉上的表情着實扭曲了一會兒。

    好在樓道黑,也沒人看見。

    韋晶溜達着上了樓,期間已經準備好反擊的話語,剛一露頭卻看見米陽背對着自己,電表箱門打開了,他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啧啧,”韋晶一撇嘴,“警察就是警察啊,偷電也偷的這麼光明正大!”兩家的電表在一個箱子裡,跑一根線,分别計數而已,現在米陽正拿着個電筆捅韋晶家的電表。

    聽見韋晶的聲音,米陽回過頭來沖她笑,手電筒就打在自己臉上,做了個鬼臉。

     鬼臉倒是沒吓到着韋晶,韋晶問,“我說您那嘴怎麼了,怎麼腫得跟兔子似的三瓣兒了?”米陽呵呵一笑,挺神秘地說,“讓一美女啃的。

    ”韋晶一挑眉稍,“喔?誰呀,芙蓉姐姐吧?”米陽就舔着嘴唇樂,韋晶走上前用手擰着他下巴打量,“您這美女吃素多少年了,能啃成這樣?都快啃裂了!” 米陽特不要臉的一嘟嘴唇,“你想不想試試?”韋晶哼笑了一聲,用力磨了兩下牙齒,獰笑着說,“好呀!”“别,别,”看韋晶掰着自己下巴真想咬的架勢,米陽小聲地笑着躲閃,“是我自己咬的!真的!”韋晶一愣,松開了手,“好端端的咬自己幹嘛?” “别提了,我今天不是跟你說了抓盜搶嗎,碰上一巨笨的賊,”米陽邊說邊把手電筒交給了韋晶,示意她幫忙,“照這裡頭!對,就這兒……後來啊那家夥總算是下手了,我不小心被口水嗆了一下,想咳嗽又怕醒了那小子,隻能咬嘴唇生抗,靠!就沒見過這麼肉的賊,好不容易人贓俱獲的時候,才發現一嘴的血腥味兒,按周亮的說法,再慢一分鐘,我非得給自己咬出一後天兔唇來不可,這不,我們所長可憐我因公受傷,故開恩讓我提前回家了。

    ” 韋晶咯咯的樂的不行,米陽突然用腦門撞了一下她的腦門,“讓你笑,個沒良心的!”韋晶揉着額頭還是想笑,手電筒就一抖一抖的。

    米陽含笑看了她一眼,手裡不停,看起來很随意地問了一句,“怎麼着,你說你今天碰上那小排長了?” “是啊!”一說這個韋晶可興奮了,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表功似的問,“咋樣,咱第一次做紅娘就挺成功,倆人都挺願意的,天賦啊天賦!”米陽不動聲色地聽着,腦子裡已經飛快地轉了三圈了。

    第一,韋晶顯然跟小排長沒啥關系,這很好!第二,這事兒怎麼聽着有點不靠譜啊,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韋晶拍了他一下,“想什麼呢,聽見我說話沒有?”“聽見了,聽見了,您這媒婆兒天賦大大的!”正想事兒的米陽随口答道。

    韋晶撇撇嘴,“跟你八卦可真沒勁,算了,晚上我和桃子說去!”米陽一笑沒說什麼。

    韋晶這才想起來問,“你到底搗鼓什麼呢?” “我剛才一進家門,我媽就讓我查電表,說是這兩個月電費都翻番了,我這不出來看看嘛,”米陽說。

    “喔,”韋晶點點頭,又立刻覺得不對,皺眉瞥了一眼對門,“你媽不是以為我們家偷你家電吧?她……”“噓!”米陽一把捂住了韋晶的嘴,“小點聲,嚷嚷什麼,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 韋晶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手正要說話,就聽電箱裡刺啦一聲,米陽趕緊扭頭去看了看,然後就罵,“靠!老子不偷電就算好的了,這破電線居然還敢漏電!”“嗤,”韋晶忍不住笑了一聲,話裡有話地說,“行,你既然找到賊了,那恕不奉陪了!” 轉身想走的韋晶被米陽一把拉住,“又幹嘛?”韋晶不耐煩地看他。

    米陽湊過來小聲說,“親一個。

    ”韋晶臉嗵的一下就紅了,“親個頭!耍流氓啊你!”米陽本想順茬兒接着開玩笑的,可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大實話,“想一天了!”他自己也是一愣,跟着就笑了。

     韋晶的小心髒都快跳暴了,這人怎麼突然變這樣了,昨晚之前還特老實一孩子呢!答應當然是不能答應的,拒絕呢……韋晶突然想起亞君說過的一句話,那時倆人聊天不知怎麼說起男女之間親熱的事兒來了,韋晶自诩很純潔,而亞君特不屑地說,别拿着吃素當光榮,那是因為你沒開過葷,不知道滋味! 滋味……韋晶不自覺地咬了下嘴唇,樓道裡的小燈泡正好滅了,四周一下子就昏昏暗暗的了,外面下班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反而襯的這裡更安靜,就那種特适合做壞事的安靜。

    韋晶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擡眼就看見米陽看着自己,不大的眼睛賊亮,微笑着,笑的韋晶忽然感覺有些腿軟,軟到看見米陽慢慢貼過來也不能挪動。

     恍惚間韋晶好像嘗到了一點血腥味,她下意識地輕舔了一下,就覺得米陽一僵…… “看什麼呢,老婆子?閨女怎麼還不回來啊?”飯局取消的韋爸爸端着盤子從廚房裡出來,發現老婆正趴在貓眼上看什麼,就問了一句。

    “噓!”韋媽媽迅速揮了下手示意他噤聲,然後一臉古怪地轉過身來往客廳走。

     不明所以的韋爸爸悄聲問,“怎麼了?”韋媽媽的表情很難拿,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見丈夫問,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周末咱倆去看房吧。

    ”“啊?”韋爸爸徹底暈菜了,這哪兒跟哪兒呀。

     可惡,太可惡了,兒子果然還是跟韋晶在一起了,居然都……米媽媽憤憤然地轉身離開防盜門,咬牙切齒地往屋裡走。

    她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沖出去分開兩個人,兒子估計真得恨自己了,太傷自尊了。

     “老婆,我跟你說件事!”一臉喜氣的米爸爸從卧室裡走了出來,剛才他一直在打電話,本來想去偷聽的米媽媽卻聽見了屋子外面有動靜,權衡之下,她還是跑去“監督”米陽了。

    “什麼事兒呀?”米媽媽沒心情聽。

     “好事兒!”米爸爸顯然心情很好,都沒注意到自己老婆不爽的表情。

    “哼,我還能有什麼好事兒?”米媽媽話裡有話地說。

    “你還記得李芸吧?”米爸爸笑問。

    腦子正在兒子和韋晶身上轉啊轉的米媽媽順嘴答應了一句,“嗯……嗯?!李芸?!”她猛地擡起了頭看着丈夫。

     “是啊,你說多巧啊,這麼多年咱們就沒再找到她,可竟然讓米陽給碰到了!”米爸爸感歎道。

    “我今天找了她一天了,米陽給我的信息也不全,剛才終于聯系上了,她哭了,”說到這兒一向沉穩的米爸爸也抹了把眼角兒。

     米媽媽就木木地坐着,聽着……李芸,這個讓她讨厭了一輩子的名字怎麼又出現了!雖然和丈夫結婚多年,丈夫一直全心全意地愛自己,可當初要不是那幾件事湊巧發生,丈夫會娶自己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李芸,還真是個未知數!米媽媽不喜歡韋晶也許有很多理由,但埋在她心底裡不能說出來的理由則是,她太讨厭青梅竹馬了。

     先是韋晶,又是李芸,這是怎麼了,還有更糟的嗎?!米媽媽一時間心如亂麻卻無所适從。

    米爸爸太高興了,從小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馬,以為永遠也見不到了,竟然這麼神奇地出現了,米爸爸急于和妻子分享自己的喜悅心情,又說,“對了,小芸生了個女兒,聽說跟她長的特像,記得嗎,當初咱們不是還說過要做親家呢,哈哈哈。

    ” 長的特像?親家?米媽媽覺得“哐當”一個大雷就朝着她腦門子劈了過來 “小張,幹什麼呢你這是?”從團部開會回來的高海河一進家屬院,就看見自己的通信員正蹲在水龍頭邊上洗衣服。

    本來他也沒在意,可小張手裡的那抹紅色太刺眼了,樣式有點古怪,他停住腳步看了兩眼,忍不住問。

     小通信員被吓一跳,回頭一看是營長就笑着說,“營長您回來了,我洗衣服呢,”說完他把手裡的衣物往盆裡塞,然後站起身來接高海河手裡的東西。

    “等等!”高海河叫住了他,走到他跟前,小張眉毛上還挂着點洗衣粉泡沫,高海河伸手幫他擦掉了,小孩兒嘿嘿笑着。

    “傻笑什麼,什麼好東西呀,還藏……”高海河彎腰從水盆裡把小張塞進去的東西又撈了出來一看,“啪!”他轉手又給扔回了水盆裡,臉色變的很難看。

     小張漲紅着臉,有些手足無措,他都不敢看高海河的臉,就低着頭,手不自覺地在褲子上搓着。

    高海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彎腰在水盆裡攪和了一下,他二話不說就進了屋。

    一進門就看見一雙高跟鞋歪倒在門邊,鞋跟又高又細。

    “美玉!你出來一下!”高海河一邊叫一邊給自己找水喝,妻子還沒回來,搖搖水壺就聽見稀裡嘩楞的響,倒出來還沒半杯水,冰涼,高海河也不在乎,一仰頭喝了進去,隻是杯底殘留的水堿有些刺嗓子。

     “喲,姐夫,你回來啦,什麼事兒?”楊美玉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一屁股就歪在了沙發上,她一向如此,能坐着絕不站着,懶的很。

    一肚子火的高海河唰的一下轉過身來,“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你……”話未說完,高海河瞪大了眼睛看着楊美玉,她就穿着單薄的秋衣秋褲,光着腳,秋衣的領口很大,而且很明顯,她沒穿内衣,那什麼的形狀都若隐若現的。

     高海河猛的扭回了頭,楊美玉就看見他脖子露出的部分都紅了,嘴角一翹,男人嘛,一個個裝的特正經,其實沒有一個不偷腥的!想到這兒,楊美玉擺了一個更有“魅惑力”的姿勢。

    高海河拳頭捏的死緊,要不是看在老婆的面子上,他真想把這女人扔出門去…… “姐夫,你叫人家到底什麼事兒呀?”楊美玉嬌滴滴的說,她刻意的去講帶點北京味兒的普通話,好讓高海河感覺到自己和姐姐那種到現在還是滿嘴鄉音的女人有多大差别。

    高海河強自克制了一下自己,“美玉,你還先回屋穿上外套吧,現在天冷,小心感冒!!” “人家剛洗完澡,熱都熱死了,你不信啊,不信我讓你聞聞,我今天剛買的沐浴露,玉蘭油的呢,”楊美玉說着就想起身。

    “行了,你不嫌冷就坐那兒聽我說吧!”高海河沒好氣地說,“我說過了,你的衣物要自己洗,不要去麻煩通信員,今天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聽明白了嗎!” “嘁,”楊美玉登時冷下了臉,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呢,看着高海河的後背,心裡不爽的她還是柔聲說,“姐夫,讓他幫洗點衣服怎麼了,他不就是幹這個的嗎?”“我再跟你說一次,小張是通信員,組織上派他來幫助我工作,也照顧我生活,但他不是傭人,明白嗎?”高海河瞥了楊美玉一眼,看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加不耐煩,心裡的火更是拱了上來!“你說一個大姑娘,讓個小夥子幫你洗内衣,你覺得好意思啊?你怎麼不學學你姐姐啊?你看她什麼時候……” “我看她,我看她,我能跟她一樣嗎,她就一帶孩子的家庭婦女,我得上班,我忙的過來嗎?再說了,要不是她非要跑去給别人帶孩子,我用的着找去小張洗嗎?!”楊美玉被高海河的說法激怒了,在她眼裡楊美蘭就是一廢物,一塊絆腳石,憑什麼跟自己比!她尤其受不了高海河拿她們姐妹倆比。

     簡直混蛋!高海河氣的太陽穴直跳,她居然拿着不是當理說,“你!”高海河剛要開口,下班回來的楊美蘭跑了進來,“咋了,咋了,有話好好說啊。

    ”本來就一肚子火的楊美玉看見姐姐回來了,手裡還抱着個孩子,立刻調轉了槍口,“姐!你又把這小崽子抱回來了!” 楊美蘭怯怯地說,“美玉,你小點聲,這孩子粘俺,一離了俺就能哭個沒完,這兩天福利院要重修那個供暖,孩子多,沒地兒放,俺就先把她帶回來兩天,一修完,俺就帶她回去,”楊美蘭雖然是在給妹妹解釋,但自己卻看着丈夫。

    高海河對她一笑,“沒事兒,你看着辦,”說完伸手把孩子接了過去,“愛家,還認不認識我呀?”說完他親了女嬰的額頭一下,小嬰兒就咯咯的笑了起來,高海河也笑了,他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美蘭,這孩子長的是快啊,上次抱她還沒這麼沉呢。

    ” 楊美蘭笑着點點頭,就着丈夫的臂彎去摸愛家的小臉蛋,但心裡卻是又甜又酸,丈夫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可自己……看着那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忽然間就被徹底忽視的楊美玉氣的手腳直哆嗦,該死的姐姐,該死的高海河,還有那該死的小崽子,他們全該死!! “哼,”她冷笑了一聲,“姐,姐夫這麼喜歡孩子,你趕緊給他生一個吧。

    咱爹一直在催呢,以前你說離得遠,不容易懷上,現在天天睡一起,應該沒問題了吧,”楊美玉似笑非笑地說。

    楊美蘭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嗫嚅着嘴唇說不出話來,高海河看了她一眼,就跟楊美玉說,“這不用咱爹操心,順其自然吧,該有自然就有了,美蘭,做點飯吃吧,我餓了,愛家我先管着。

    ” “哎!”楊美蘭趕緊點頭,去洗手做飯。

    高海河輕輕颠着臂彎裡的孩子,看也不看地跟楊美玉說,“小妹啊,我一直拿你當親妹妹看,所以說話直了些,你别介意,但有些事情是原則問題,我希望你,體諒,并且照做!” “好,姐夫,我知道了!”楊美玉強笑着點頭,然後找了個借口回了自己房間。

    等她關上門了,高海河才擡頭,看看她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廚房裡不是閃現的妻子的身影。

    前幾天他無意間發現妻子在吃避孕藥,高海河驚訝萬分,他當時就想找妻子問個明白,可最終還是忍住了,覺得要找一個合适的時機才好,個性敏感纖細的妻子一定有什麼理由才這麼做吧。

    想到這兒,他低聲問愛家,“她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不願意給我生呢?”愛家依依呀呀的吐了個泡泡出來。

     回屋的楊美玉氣的咬牙切齒,她困獸似的在屋裡來回轉了幾圈,突然撲過去從皮包裡把手機找出來,開始發短信......哼,我不好過,你也别想! “桃子,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對了,還有你那MSN簽名,什麼墳啊,未亡人的?聽着就膈應!”韋晶歪在床上梳頭,她剛洗完澡,就給陶香打電話說了今天的事兒。

    陶香也跟她說說笑笑,但是韋晶就覺得她不開心。

     “沒什麼,在别處看到了覺得挺别緻就用了呗,”陶香微笑着說,她蜷腿窩在沙發裡,手裡的遙控器無意識地按着,電視上畫面不停地變換,因為調到了靜音,畫面上的人物雖然表情誇張的笑着,動作着,卻反而顯得更加寂寞。

     “你少來,我認識你多少年了,說吧,出什麼事兒了?”韋晶的口氣嚴肅了些。

    陶香撲哧一笑,“喲,還認真了,你這口氣夠吓人的。

    ”“别跟我打哈哈,桃子,以前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但你一直不說,我看着也沒什麼大礙就沒問,我尊重你的隐私,可最近的你太不對勁了,如果你還要堅持這是你的隐私的話,那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