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生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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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露過,是以武林中無人認識。

    ” “可偏偏你有福氣,受到這位高人指點?” “不,有福氣的是大師收納門下的弟子。

    ” “啊,這位高人收了弟子?是不是也和高僧一樣,沒有在江湖上露面?” “施主你又錯了,大師的弟子已入江湖,他正是施主的克星。

    ” “有趣有趣!你是說這位高人授了弟子,這位弟子已入江湖,而且是老夫的克星。

    如此說來,這位高僧調教出個徒弟,是專為對付老夫而來,但為何老夫卻從不曾聽說江湖上出了個當世無敵的少年英雄呢?” “錯了,施主早巳聽過他的大名,隻是未朝過相而已!” “如澄,你何必故弄玄虛,這人到底是誰?” “青衫客。

    施主一定不耳生。

    ” “青衫客?” “不錯,他真名叫東野焜!” “是麼?何不請出一見!” “施主,當年老衲和風火刀王趙鶴與施主還有張施主惡鬥上千個回合,結果兩敗俱傷,哪知十多年後,風火刀王仙逝……” 慕容石嘿嘿笑道:“提起風火刀王,還是讓老夫來說吧!你們出家人最講因緣,最講因果報應。

    那麼你說說這算怎麼回事?風火刀王趙鶴的嫡傳弟子秦玉雄,如今并不與你聯手來鬥老夫與張兄,恰恰相反,他聽令于老夫麾下,與你成了仇敵,而且……”略一頓,提高了聲音,“昨日他自感趙鶴那點功夫隻是螢火之光,跪在老夫膝下求老夫收他為徒,嘿嘿嘿,哈哈哈……如澄老和尚,你說趙鶴是不是遭了報應?他若在地下有知,心中會作何感想?哈哈哈……” 所有人衆聽了,心中都不是個滋味。

     俠義道一方,為秦玉雄的卑鄙無恥扼腕憤慨。

    在群賊一方,為秦玉雄的鑽營拍馬感到忌妒卑鄙,這小子當真厚顔無恥! 慕容石一笑,司徒天鵬等人也跟着笑,一時十分得意,秦玉雄卻笑不出來,他沒想到慕容石會把他拜師的隐秘公開說出,不免有些難堪。

     笑罷,慕容石又道:“秦玉雄是趙老兒的唯一弟子,他辛辛苦苦調教出來個徒弟,卻違背了他的心願,不與老夫為敵。

    這是秦玉雄聰明過人之處,藝成後擇明主投奔,前程遠大。

     如澄,你何不妨效小輩,投降于老夫麾下……” 如澄微笑道:“施主你又錯了,秦玉雄違背師訓,走入歧途,老衲為之歎息,但秦施主并非趙施主唯一的傳人,他還有兩個徒弟,一個正是青衫客東野焜,一個叫郎戈郎施主……” 慕容石一愣:“如澄,你說青衫客是秦玉雄的師弟?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老衲與施主拼個兩敗俱傷失去了功力,趙施主憐老衲今後生活不便,許諾五年後調教出個弟子贈給老衲,以侍起居行路。

    但老衲幸遇寂空大師,當即指點複原之法,五年相約期滿之日,老衲功力已複,不需要弟子侍候,寂空大師忽萌收徒之念,便替代老衲一行。

    趙施主誤把寂空師伯當成老衲,把東野焜師弟給了寂空師伯。

    當時,趙施主要寂空師伯任選一徒,寂空師伯卻要趙施主任給一徒,後來說定由兩個徒弟自作抉擇。

    那秦玉雄哪裡瞧得起老衲師伯,以為師伯就是廢了功力的老衲,因此不屑一顧,而東野焜師弟則感老衲救助了他的師傅,因而願代師報答老衲,以謝師傅教養五載之恩,故願随老衲,也就是願随寂空師伯而去。

    在秦玉雄施主眼中,寂空師伯就是老衲這個廢物,東野師弟前途葬送,再也學不到風火刀法絕技,而他留在師傅身邊,自然是風火刀法的繼承人。

    他哪裡知道,寂空師伯功臻化境,乃當世奇人,跟着他老人家非但不吃虧,反學了一身驚人的絕技,這是秦玉雄做夢也想不到的。

     東野師弟跟随寂空師伯走後,趙施主又收了個女門徒郎戈,趙施主臨終前已将衣缽傳了給她,她才是風火刀法的繼承人!因此,慕容施主不必得意,與老衲并肩對付施主的,仍有趙施主的弟子,秦玉雄施主隻是個背離師傅的叛徒而已,不足為訓!” 這番話聽在雙方人衆耳中,一個個聳然動容。

     青衫客的武功大家是知曉的,确實比秦玉雄高明。

    當年作出的選擇,也有可能是秦玉雄獲此奇遇,那他有了青衫客那一身奇異的功夫。

    可偏偏他瞧不起廢了功力的老和尚,失去了幹載難逢的機會,這莫非當真是命中注定的麼? 秦玉雄此刻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原來當年來找師傅要徒弟的不是如澄,卻是一位輩份極高的奇人,否則他要是跟随了去,這身奇異的功夫不就成了他的麼?東野焜至多學得風火刀法,就跟自己現在一樣…… 他又悔又恨,又怨又怒。

     淩曉玉等雖知這件事,但知之不詳,聽了後感慨不已,東野焜誠笃老實,一心代師報恩,不計個人得失,結果是“有心插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就應了句古話,好心人終有好報。

    當然,其中道理,很值得玩味一番。

     那慕容石沉默片刻,問秦玉雄:“秦堂主,如澄和尚所說是真的麼?” 秦玉雄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慌忙答道:“是,确有其事……” “你還有個小師妹郎戈麼?如今安在?” “她……她曾來找過屬下,後被東野焜挑撥後離去,如今不知何往……” “原來青衫客也當過你師弟,老夫卻不知,豈止老夫,大家都被蒙在鼓裡。

    ” 秦玉雄大驚,忙道:“東野焜做賊心虛,一直以面巾蒙面,屬下并未認出是他……” 慕容星耀突然斥道:“胡說八道!蒙着面就是做賊心虛麼?” 慕容石道:“不必計較,今日知曉了許多事,倒也不錯。

    ” 秦玉雄吃慕容星耀一喝,這才想起慕容石一直蒙着臉,這不是指着光頭罵秃驢麼?一時大駭,全然顧不得臉面,正要賠禮,聽慕容石這般說,這才放下心來。

    對慕容星耀當衆喝斥自己的無禮舉動,懷恨在心。

     慕容石此時一頓之後,道:“哪位是青衫客,請出一見!” 東野焜應聲道:“正是在下!” 慕容石、張淵都仔細打量他,見他人材一表,臉上透着樸實忠厚,别的也無特别之處。

     兩人心想,莫非這小子已把内力練到反璞歸真的至高境界了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呀! 慕容石轉着念頭,道:“你就是青衫客,久仰久仰。

    你與金龍會并無仇怨,卻為何去助淩曉玉、羊操這班鷹犬與金龍會作對?” 東野焜道:“你數十年殺人無算仍嫌不夠,還要謀反掀起戰亂,真是罪不容赦!金龍會作惡多端,理應覆滅……” 慕容星耀大喝道:“住嘴,你小子休狂!” 慕容石一擺手,讓兒子噤聲,道:“東野焜,你有高人指點,練出了一身不俗功夫,可你隻學了五年,離武學高深之境相距甚遠,你不必驕狂!但由你的驕狂,看出你師傅并不象如澄說的那樣高明,否則怎會調教出你這樣的狂徒?老夫修羅追魂掌已達爐火純青之境,莫說是你,就是你師傅親來,也吃不住老夫一掌!” “這麼說,你自以為天下無敵?!” “遠處不說,至少你們這一夥人中,就無人是老夫的對手。

    因此,老夫曉喻爾等,束手就縛,聽候發落,否則就把淩曉玉等人先砍了,然後再把你們一個個處死!” 如澄道:“施主以人命要挾老衲等人麼?” 慕容石冷哼一聲:“如澄和尚,你是個出家人,應有慈悲之心,既然明知不敵,何苦要讓你那些人白白喪命呢!”略一頓,道:“老夫這些年修真養性,脾氣好了許多,但耐心仍然有限,快作最後答複!” 羊操低聲道:“大師,救人要緊,老夫先出陣,大師謀求救人之法。

    ” 雷霄道:“東野兄暗器功夫神妙,我等出去打上幾陣,吸引住賊人目光,以便東野兄去救人。

    人一救出就走,各位以為如何?” 羊操道:“如此甚好,今日情勢險惡,各位要小心,否則……”他不願再說下去,改口道:“敵方高手悉數到齊,對敵時不宜分散,以相互救援,救人得手,不必戀戰,各位自管先走,由老夫等人阻敵,不必回頭援手。

    ” 東野焜知他要拼了命救出大家,便道:“不可如此,要走同走,以免相互牽挂。

    ” 此時慕容石喝道:“還沒商議好麼?速速屈膝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羊操喝道:“慕容石,休要指天畫地,張牙舞爪,我輩豈是貪生怕死的小人,今日就與你們這班兇魔分個高低!” 楊忍早就想上去鬥慕容石,被張元順、韓興邦、駱艄等人勸住,讓他暫忍一時,因為敵方還未注意到他,不必過早現身。

    但他牽挂田毅剛,急着要将他救出來,又苦于無甚良策,直恨得他咬牙切齒,直說要大開殺戒。

     這時羊操已手持鞭杆出場,楊忍隻好耐着性子觀戰,一邊在想着救人的辦法。

     幽靈三兇中的餘沛,倏地從人叢中躍出來,他恨透了對方的每一個人,立誓要通統宰殺,以報施震、厲鈞之仇。

     他舞起三陰爪,兜頭向羊操抓下。

     羊操毫不示弱,鞭杆硬擋硬架。

     餘沛三陰爪,點、刺、砸、劈、截、攔、撩,有其特異手法,十分厲害。

     羊操的鞭杆既有殳棍招法,又有判官筆點穴手法,加之他功力深厚,一隻趕馬的鞭杆,竟發出了極大的威力。

     楊忍以傳音入密把東野焜叫到後排,問了該如何救人。

     東野焜盤算了一會,但卻無法下手。

     淩曉玉等被押在十丈外,就是他飛掠過去,至多能救出兩三人,其餘人就會喪命于刀下箭下。

    若是幾人同出,也會驚動東嶽三君子等人,隻要慢上一慢,不及救人就會出人命。

    要救就要全都救下,否則就會痛悔終身。

     他把想法對楊忍說了,楊老兒隻好歎息,同意再延些時候,以等時機。

     此時羊操與餘沛已鬥了十個回合,雙方都急于取勝,齊把功力提到了九成。

    隻聽呼呼風響,罡風淩厲,打得十分激烈。

     胭脂四尊者的老三武天祥、老四劉金豹并肩出來,還未索戰,風塵二怪大步走出。

     四人都不使兵刃,以空手對空手。

     玄靈老道喝道:“武天祥,你不用兵刃,老道也赤手奉陪,好讓你死了甘心!” 武天祥大怒:“死的是你,老道今日升天,明年此時就是你的忌日!” 兩人立即打作一團,胖僧惠空也和劉金豹交鋒。

     胖僧瘦道手上打着,嘴裡卻不閑着,不是罵人就是吆喝,打得十分熱鬧。

     六人三對,全是當今高手,妙招狠招疊出,直看得雙方人衆懸着心、吊起膽。

     雷霄小聲對東野焜道:“我再出陣,可把三君子等人的視線擋住,你和楊前輩侍機救人,時候拖長隻恐不妙。

    ” 東野焜點頭道:“好,隻能冒險一試!” 話音剛落,就聽司徒天鵬陰陽怪氣地說道:“好身手好身手,等一會老夫下令先把淩曉玉砍了,看你們還狠不狠!” 奚玄機道:“先砍那個叫宣如玉的吧,淩曉玉留着他們就不得安甯。

    ” “高見高見,把淩曉玉留到最後吧,場中隻要一打完,會主就下令先砍殺一個,以觀後效,若他們執迷不悟,就殺第二個、第三個……” 這話震動了全場,衆俠憂心如焚。

     奚玄機道:“現在就殺一個,以震懾鼠輩,否則彼等以為本座虛言恫吓。

    ” 司徒天鵬道:“這樣也好,殺人立威!” “殺無名之輩恐難震懾彼輩,殺淩曉玉吧!” “淩曉玉留到最後為好,殺嚴老兒如何?” “對、對,黑鷹可不是等閑人物,殺了吧!” 兩人存心擾亂鬥場中人的心神,故意讨價還價地說給他們聽。

     忽又聽一蒼老的聲音道:“會主,以屬下之見,還是殺淩曉玉為好……”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大概變成了耳語,諸俠被場中閃動的身影不時遮住視線,看不清是什麼人。

     片刻,又聽奚玄機道:“總巡使說得不錯,就這麼辦!” 雷霄道:“是總巡撫使關西客申雍,一向縮在總壇,并不抛頭露面。

    ” 梁公柏道:“不知他出了什麼壞主意!” 旋聽奚玄機喝道:“把淩曉玉押過來!” 這一聲斷喝,聽在衆俠耳中猶如晴天裡響起個炸雷,俱都不寒而栗,焦灼萬分。

     鬥場中的羊操、惠空、玄靈急急忙忙跳出圈外,一個個咬牙瞪着奚玄機。

     武天祥愠道:“打得好好的,又來玩什麼花樣,真是讓人掃興!” 奚玄機大怒,但不是發作的時候,便裝聽不見,把氣撒在對頭身上。

     他厲聲喝道:“你們這班鼠輩聽了,本座要殺淩曉玉,你們休要救人,隻要敢有人沖過來,便把十一人全處死!” 此時隻見關西客申雍、沖天鵬司徒天鵬親自随四名弓弩手押着淩曉玉走來,她的穴道已被司徒天鵬解除了禁制。

    那名提鬼頭刀的劊子手,則走在最後。

     東野焜一看這情形,根本無法解救,隻急得他頭上冒汗,一顆心冰涼。

     羊操心如火焚,大喝道:“奚玄機,你不敢憑真功夫一較長短,沖天劍徒有虛名……” 司徒天鵬喝道:“羊老兒你閉嘴,否則老夫一掌劈了淩曉玉!”說着舉起巴掌。

     羊操怒不可遏,強自壓住心中的悲憤。

     淩曉玉被押到了奚玄機立身處,他把手一揮:“準備行刑!” 劊子手大步走上,舉起沉甸甸、明晃晃的鬼頭刀,高揚在淩曉玉頭上。

    四個弓弩手則在她身後把弓弩對着她的背心。

     這生死攸關的瞬間,衆俠心膽俱裂。

    眼看淩曉玉危在旦夕,卻束手無策,一個個情不自禁怒喝起來,宛如一頭頭被逼怒了虎豹,刹那間就會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

    秦玉雄等金龍會的高手,連忙抽出了兵刃,嚴陣以待。

     忽然,一聲大喝,起自東野焜口中。

     他昂首走出,邊走邊道:“奚玄機,以我之命換淩姑娘一命如何?” 這話實出雙方人衆意料之外,全都把目光對準了他,一時說不出話,諸俠喉頭更像有團桑麻堵住,心裡一陣辛酸湧起。

     淩曉玉面色蒼白,尖叫道:“不要不要!焜哥你要為我報仇,你千萬不可如此!……” 這一叫,奚玄機、司徒天鵬先是一愣,後泛起了笑容,兩人對視一眼,心靈相通。

     司徒天鵬道:“會主,這買賣你看如何?” 奚玄機冷笑道:“這不過是用點心計罷了,青衫客豈會束手就擒?老夫豈會上當!” 東野焜道:“我走過來讓你點穴如何?” 淩曉玉痛哭起來:“焜哥,你千萬别為了妹妹出此下策……妹妹一死為國盡忠,你隻要為妹妹報仇……你千萬不能……” 司徒天鵬笑道:“什麼哥呀妹的,原來淩曉玉和這個青衫客有情呢,隻可惜兩人中的一個要下陰司地府去了,不過……” 東野焜此刻平靜如水:“司徒天鵬,由我交換淩曉玉,不知意下如何?” 奚玄機喝道:“少廢話,本座要殺淩曉玉,就讓你眼睜睜看着她死吧!” 秦玉雄突然叫道:“奚會主,殺了東野焜,留下淩曉玉,她是屬下未過門的夫人……” 司徒天鵬哈哈大笑起來:“啊喲,真是的,老夫是下聘禮的人,居然忘了這件,荒唐、荒唐!奚會主,看在秦堂主份上……” 淩曉玉大罵道:“秦玉雄,你好無恥……” 東野焜也提高了聲音:“秦師兄,你……” 秦玉雄頓時跳腳大罵:“東野焜,你背叛師門,另拜名師,你早知老和尚不是如澄,就趕緊跟了去,師傅原本要我去的。

    你這人陰險狡猾,毫無人性,淩曉玉是萬松婆婆上門許婚的,你卻從中作梗,搶奪聘禮,奪人之妻……” 奚玄機道:“秦堂主,這些不必說了,東野焜交給你處置就是。

    ” “多謝會主,屬下感激不盡!” 司徒天鵬道:“東野焜,你當真要交換?” 東野焜又恢複了平靜:“自然當真!” 淩曉玉又叫起來:“你千萬不可如此,你若不聽我的勸告,我一輩子不……” 她本想說“不理你”,但她立即就被處死,還能見到他麼?這個念頭一閃,她不由淚如雨下,再也說不出話。

     此時諸俠個個心如刀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他們勸阻東野焜,豈不是贊成淩曉玉去死?若不勸阻東野焜,那就斷送了他的性命。

     東野焜不怕點穴,這在好幾次危難中都顯露過這一絕技。

    但他平日從不炫耀自身絕技,衆人對他的功夫不盡了然,因此聽說他去交換淩曉玉,先由對方治穴,衆人就吓得魂飛天外,就連淩曉玉也是如此,所以拼命尖叫不準他來換自己的性命,無意中與他配合默契,把這場“戲”演得更為逼真,使衆魔頭深信不疑。

     慕容石、張淵目睹這場戲不加阻攔,兩人心中懷着一樣的心思,用這種辦法除掉東野焜,未始不是件好事,七煞真人既然栽在他的手裡,他小子的功夫不容輕視。

    除了他後,餘下的便好對付,不難一網打盡。

     此時,奚玄機道:“好,本座準你交換,但你必須讓本座治穴後才能放淩曉玉。

    ” 東野焜道:“你治了我的穴道後,若食言不放淩姑娘,又該如何?” 奚玄機冷笑道:“是你求本座交換,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可以不換,誰又來求你?” 司徒天鵬道:“東野少俠,常言道,在人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你能奈何?” 東野焜道:“你們身為金龍會頭領,說話就該算數,。

    豈能學市井無賴……” 言未了,奚玄機斥道:“住嘴,你不敢交換,我這裡就宰了淩曉玉!”一頓,扭頭喝道: “刀斧手,聽本座下令——” 那劊子手早把刀放下提在手裡,聞言又揚起了鬼頭刀,隻要一聲令下就往下砍…… “好,奚玄機,我願交換!”東野焜道。

    聲音疲軟無力,大概是心慌意亂吧。

     淩曉玉瞪着東野焜:“你死我就不活,你白白交換了我,與其如此,你活着為我報仇!” 她止住了淚,十分堅定剛強,毫無懼意,接着對老少英雄喊道:“各位還不快快阻止他,決不能讓他落入賊人手中,顧全大局要緊!” 衆俠立即清醒過來,紛紛叫喊,拉的拉,扯的扯,不讓東野焜走過去。

     東野焜歎口氣道:“各位,這是在下一點心意,各位忍心看着淩姑娘死麼?” 這一問,衆人無言可答。

     羊操突然道:“奚玄機,老夫交換……” 這話提醒了大家,紛紛要去替換淩曉玉。

     奚玄機冷笑道:“除了東野焜,任何人不能交換,你們的虛情假意,令人作嘔!” 東野焜大聲道:“各位,不必再争執,救人要緊,休誤了淩姑娘性命!” 司徒天鵬喝道:“東野焜,你若怕死就不必充好漢,再不束手就縛,立即殺了淩曉玉!” 東野焜道:“我這就過來,你們必須守信,否則休怪我手狠心辣!”說着大步走來。

     淩曉玉大急,尖叫道:“焜哥,你如此不顧大局,分明是陷我于不義,我恨你……” 東野焜充耳不聞,徑自走到奚玄機、司徒天鵬面前站住,道:“治了我的穴道,立即放淩姑娘走,你們必須守信!” 奚玄機道:“等治了穴道,自然放她走。

    ” 東野焜雙手抱于胸前:“動手吧!” 突然,白光一閃,奚玄機長劍出匣,劍尖直指在東野妮咽喉上,道:“大總管,點穴!” 東野焜不作聲,也不躲避,這份定力也看得慕容石、張淵暗暗點頭,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不可輕視,否則七煞老道豈會折在他手裡。

    但小子畢竟年青,過不了“色”字一關,為美女甘願丢掉性命,這真是活該! 此時司徒天鵬閃電般出手,先點了東野焜手臂關節處的曲池穴,再點背部風門穴,然後得意地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