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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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在旁邊欲勸又止,渾身直打抖索。

     南宮亮心中滿是悲憤。

     他本來對“銀鞭飛龍”昔日之言,尚存一絲懷疑,如今一見竟果是事實。

    不禁氣憤至極。

     他知道以父親的個性是絕不會如此的,但是萬一是父親呢?因為他既受了謠言的蠱惑,受了刺激,個性難保不會變。

     在公然的場合下,如别人知道自己是南宮之後,而在大庭廣衆之下,反抗父親,不論如何,給人的印象,終究不好,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尤其當他想到自己家門口“忠、孝、節、義”四個字的門聯,心中更是一懔,這四個字,武林中都知道,每個字皆有一番由來,自己又怎能損壞…… 在這刹那,他念頭一轉,立刻有了主意,他不願落人一絲口實,但又存心要微施懲罰,追究内情。

     心念一定,當即冷冷笑道:“這難道真是中原劍主的規定?” “三元飛霜”管甯哈哈狂笑,道:“南宮大爺就在三月之前,還親在洛水‘夕陽别府’當着中原武林同道鄭重宣布,難道我管甯會騙你不成?” 南宮亮聽說父親仍安然無恙,心頭略安,微一沉思,一探腰際,長劍嗖然出鞘,道:“尊駕如此言之鑿鑿,在下就入境随俗,退讓一步。

    ” 語聲中,左手食指已向劍身偏鋒彈去。

     “叮”地一聲,劍身立刻呈現一粒米大缺口。

     但是缺口碎屑,卻筆直向“三元飛霜”管甯胸前“将台”重穴,如銀星掠空,飛襲而去。

     這份随手一揮所顯示的功力,看得管甯神色一駭,疾速閃身移位,避過一擊,隻聽得“蔔”地一聲,米粒般大的碎鋼,坎入樓梯内,入木三分。

     就在這時,旁邊座中倏忽響起一聲輕歎,道:“好一手借物傷人功力,唉,可惜……” 南宮亮心中一驚,想不到旁邊尚隐有高人,正想轉首察看。

     隻見“三元飛霜”臉色連變,厲聲道:“小子,你敢情不服,暗算傷人!” 南宮亮長劍嗖然歸鞘,朗笑一聲道:“如在下不服,怎會依言辦理,閣下誤會了。

    ” “三元飛霜”管甯對他的功力,已然暗暗心驚,聞言正好見風轉舵,鼻中重重一哼,轉身就欲下樓。

     南宮亮臉色蓦地一沉,喝道:“站住!” 管甯臉色一變,南宮亮繼續道:“現在我想驗驗你的長劍了,看看你是否也尊重中原劍主?” “哈,當然有,律令一視同仁,我管甯豈能例外!” 說完話,豪爽地反手抽出長劍,虛空一晃。

     南宮亮星眸微瞬,果見劍尖之處,也有一個缺口。

     并見“三元飛霜”管甯臉上神色,絲毫沒有以此為恥,心中一時之間也無法推測,究竟是父親受了宵小慫恿,抑是宵小冒用父親名義? 倏然,南宮亮長身探臂,疾如電光,幻影三圈,隔桌向“三元飛霜”管甯手中的長劍抓去。

     奇特的角度,奇特的招式,令人無法思議。

     誰會知道,這就是“無影神叟”的曠世奇學——“無影神抓”。

     變起突然,管甯臉色更是一變。

     他眼看來勢,覺得欲避無力,晃身就想暴退。

     念頭剛轉,身形未動,修覺手腕一緊,大駭之下,擰身斜閃,自己一柄精鋼長劍,已到了少年手中。

     管甯心頭震懾已極,暗忖道:“這會是誰呢?” 同時,長劍被人一招劫去,使他有些惱羞成怒。

     要知道,他平日也是強橫一方眼高于頂的家夥,怎能忍得下這口怨氣,臉上一片紫紅,厲喝道:“你想幹什麼?” 盡管喉嚨響,嗓子粗,但仍不難看出他的色厲内荏。

     南宮亮淡淡一哂,道:“管甯,你别急,因為你剛才說過,除了中原劍主,誰都不夠資格佩劍,在下覺得有附帶加上一句話的必要。

    ” 管甯一怔道:“什麼?” “那就是,如說誰都不夠資格佩劍,你管甯就更不夠資格。

    ” 南宮亮語聲一落,左手食指已向管甯長劍上彈去,叮地一聲,原來缺口之下,又加了一個大缺口,随手一擲,插在管甯腳前,道:“假如每個佩劍朋友兵器上都應有缺口的話,嘿嘿,那你們的兵刃上,就應該有兩個,以示差别。

    ” 這話充滿了藐視及譏诮。

     管甯生平那曾碰過這種釘子,氣得肚皮快炸,大喝一聲:“小子,好狂的口氣,大爺就試試你的斤兩!” 雙掌一翻,迎面就向南宮亮劈去。

     掌風飒飒,罡勁激撞,吓得座中酒客紛紛走避。

     南宮亮星眸中神光驟盛,一聲微嗤,腳下一動,上身微側,右手弧形揮出,五指如抓,向襲至的雙掌扣去。

     這正是“無影神爪”中的一招“虬枝暗吐”。

     管甯倏覺指風如刀,竟突破自己掌風,襲向“腕脈”穴,知道利害,身形微退,正想變招。

     就在這時,倏見南宮亮哈哈一笑,右手平拂而出,口中喝道:“你還不下去,在下同你外面講話。

    ” 随着這一拂之勢,一股極大潛力,立刻飛卷而出。

     一聲悶哼,發自“三元飛霜”口中,人已如皮球一般,向樓梯口憑空射去。

     座中響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