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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眼前,對她那種充滿自信的語氣,不由大感惡心,心中飛快地忖道:“你自命不凡,但這次可看走了眼,我南宮亮有我自己的路,難道非進你的門不行麼?” 他傲骨如鐵,正想出口反駁,隻見藍衣少女嫣然一笑,搶口道:“看你的臉色,必是怪我剛才相見之時,最後幾句話傷了你的心……對嗎?” 南宮亮鼻子微微一哼,心想:這話還算有自知之明,口中卻冷冷道:“在下并無責怪姑娘之意,姑娘既能自知言不檢點,就不應再自以為聰明,自以為是才對!” 藍衣少女倏然咯咯一笑,道:“傻瓜,你還教訓我,我剛才明若對你卑視,實在是救了你一條命啊!” 南宮亮聞言一怔,道:“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 藍衣少女輕聲道:“我父親出口之言,從不收回,尤其對想得到的東西,向來是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你當時拒絕他老人家,試想是否危險?” 南宮亮見她語氣沉重,不像說謊,情不自禁冒起一股寒意。

     隻見藍衣少女又又微微一笑,嬌聲道:“不過,如今你能回心轉意,我父親必定高興萬分,他老人家生平未曾收徒,你獨得絕藝,其福不淺。

    ” 她說到這裡,倏見南宮亮臉上有不耐之色,眼珠一轉,啊了一聲,道:“你看,我光顧說話,卻忘了你衣衫尚濕,眼珠深陷,臉色慘白,必是已經饑寒交煎,快随我進堡換洗一下,吃飽肚子再談。

    ” 話一說完,也不管南宮亮的反應如何,一伸玉腕,拉着南宮亮的右手,就向堡門内拖去。

     這種不避男女之嫌的舉動,使得幼受嚴訓的南宮亮大吃一驚,正想摔手喝止,但是轉念一想,口張又閉,任由她牽入堡中。

     他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藍衣少女最後的一句話,确具有極大的誘惑力,既有現成的地方吃飯,何樂不為? 還有一層,他心中好奇之念未泯,想趁此機會,看看這父女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曆,這堡中又是怎麼一個樣子。

     藍衣少女拉着南宮亮一入堡門,立刻一緩腳步,莊重起來,南宮亮此刻隻有跟着走,目光一掃,發現堡中房屋頗多,層層院落,深若無底,而此刻所經之處,正是前院走廊,院中花木扶疏,布置幽美已極,一過院落就是正廳,走廊九曲,房屋連栉,一派雄偉氣勢,範圍竟比夕陽别府還要大。

     尤其窗棂梁柱,油漆光彩耀目,仿佛新蓋未久,但是靜寂的氣氛,卻給人一種陰沉之感。

    就是穿梭來往的奴役,除了向藍衣少女施禮外,口中從不說一句話,腳下也絲毫不敢出聲,似乎唯恐驚動了别人一樣。

     這種寂然而異樣的氣氛,與粉刷鮮明的房屋太不調和,使南宮亮心中更加感到神秘莫測。

     他跟着藍衣少女身後,避過正廳,走上左側回廊,一連三個轉彎,來至一間房門口停下,少女笑着嬌聲道:“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我爹此刻正忙着應酬一批客人,今天恐怕無法接見你,等下自有人來服侍你。

    我晚上再來!” 說着又嫣然一笑,笑容迷人而帶一絲稚氣。

     南宮亮耳聞此言,正中下懷,心想既已來了,叨擾一餐,再婉謝而辭,也沒有什麼太大關系,于是微微一笑,道:“姑娘請便,在下打擾貴府,先謝了!” 藍衣少女微一颔首,轉身而去,行未幾步,倏又轉身道:“在你未行拜師之禮以前,切勿亂走,免生誤會,千萬記得!” 南宮亮點點頭,肚中暗笑,心想:我明天天一亮就走,拜什麼師? 他目送藍衣少女消失,立刻推門而入,隻見房中布置幽雅,床桌俱全,緩緩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倏然想起彼此講了半天,竟不知道對方姓名,這情形太已可笑。

     正忖思間,房門被人推開,隻見兩名壯漢擡着一大桶水,放在牆角,後面還跟着一人,手中捧着一疊衣衫,放在桌上。

     南宮亮正要起立稱謝,隻見兩名壯漢目光連瞥都不瞥一眼,放好東西,就立刻出房而去,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人一樣。

     眼見這般情形,心中大感奇怪,但繼而一想,晚上再問少女不遲,于是坦然脫下污穢的衣衫,浸身泡入桶中,洗清滿身污穢,換上衣衫,覺得尚稱合身。

    并将盛裝母親鮮血的磁瓶,揣入懷中。

     這時,剛才兩名壯漢又推門而入,一個手中捧着一盤菜飯,一個收拾房中,挾了污穢的衣衫退出。

     南宮亮一天未進飲食,待壯漢出門,立刻踞案大嚼,吃得碗底朝天。

     肚子一飽,精神大振,他想起藍衣少女吩咐,隻有推開沿廊窗戶,向外張望,良久并無什麼發現,不由感到無聊已極,心想:我自身責任重大,應該及早離去。

    但繼而一想,既然叨擾了人家,豈能不告而别,轉念至此,隻得倒在床上,怔思未來,慢慢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