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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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亮,雪白的顔色,令人感到一股寒意,而醜惡猙獰的面具,更使人心頭會一陣悚栗! 南宮亮這時定一定神,長劍橫胸,喝道:“三位是誰?” “銀衣死神!” 四個字像遊絲一般飄浮在空中,有一股陰厲的感覺,卻不知道出自那一個口中。

     南宮亮聽得一怔,道:“銀衣死神!” 羅刹婆婆緩緩走上兩步,道:“三位陰氣森森,确像死人一樣,但你我素未相識,請問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遇死神者必死,何論識與不識!” 這番話更加陰森,仿佛同時發自三人口中。

     南宮亮哈哈狂笑道:“生死之事,最是簡單不過,一劍兩刀,立刻了帳,但也是最難的事,如無過人的功力身手,反得賠上一條命,三位自認能有把握麼?” 他此刻看不慣這種陰森森的樣子,故言言譏诮,出言調侃。

     銀衣死神面具中同時響起一陣陰笑,道:“既稱死神,自有催命之法。

    ” 他們每次說話都那麼簡單,唯恐多說一句會死一樣,語聲一落,三人動作劃一,倏然取下肩頭那銀色葫蘆,右手執口,左手托底。

     南宮亮見三個銀衣人身旁皆沒有兵器,既稱要殺人,卻取出三個葫蘆,不由好奇之心大起。

    暗忖道:難道這三隻葫蘆,能夠緻人死命,我倒看看其中究有什麼玄虛? 他心中有一萬個不信,但一旁的“綠裳仙子”崔宓卻世故豐富。

    她知道對方口出大言,必有憑恃,說不定這三隻葫蘆中,确有什麼奇毒之物,能緻人于死命。

     她素負機智,卻不願平空冒險,百思不解,何以這三個自稱“銀衣死神”的家夥,卻要自己三人性命?見狀忙踱出兩步,喝道:“且慢,三位是否能說出理由?” “嘿嘿,銀面死神就是‘影子血令’麾下執行使者。

    ” 南宮亮一聽此言,星眸中冷焰驟射,一聲暴叱:“少爺當是哪一路尊神,原來是一群狗賊,看劍!” 他仇火暴漲,語聲一落,長劍已凝光千條,電掣而出。

     幾乎同時,三個“銀衣死神”右手一按,叮地一聲,三隻銀色葫蘆嘴中,突然冒起一股銀灰白煙,像噴泉一般,向外激射而出。

     南宮亮劍勢剛起,那三道銀火煙霧已浪湧漫延像一層雲幛似的滾滾而至。

     頓刻之間,滿空泛起一絲異香,南宮亮心中一怔,陡感頭腦一陣暈眩,暗喊:“不好。

    ” 耳中已聽得羅刹婆婆一聲驚呼:“啊!是苗疆的銀雲蝕骨瘴。

    ”同時已覺衣袖一緊,身形倒退一丈。

     這時,南宮亮側目一瞥隻見羅刹婆婆拉住自己,右掌一掄飛舞,連環劈出五掌,雙掌飛舞,逼出陣陣狂飙,擋住這層層湧至的銀霧,急道:“快盤坐運功逼毒。

    崔仙子助我一臂之力。

    ” 南宮亮心頭一駭,忙依言瞑目盤坐當地…… 而羅刹婆婆也立刻盤坐一旁,龍頭拐橫在膝上,雙掌飛舞,逼出一陣陽剛猛勁。

     “綠裳仙子”崔宓耳聞是“銀雲蝕骨瘴”,立刻知道來曆,矯容一變,也掄起雙掌,盤坐另一旁,運用罡勁,封住四周。

     但“銀衣死神”此刻同時發出一聲聲得意冷笑,葫蘆中的煙霧像噴不完的一樣,繼續向外激射。

     以羅刹婆婆的修為及崔宓功力,雖然四掌繼續不斷的連環劈出,逼住這陣毒霧,但這一陣陣銀色毒霧,被掌風一逼,反而像雲起風起,猶如幽谷雲霧一般,反而蒸騰滾動,漫延的面積,愈來愈寬。

     一盞茶時刻,南宮亮頭上熱氣蒸騰,運功逼毒正值吃緊之際,而“綠裳仙子”崔宓及羅刹婆婆,額上汗水,如雨而下,四周真空的距離,卻由五尺縮短僅剩三尺。

     其實,任何人就是有再高功力,怎能禁得住這長久的消耗真元。

     距離由三尺而兩尺,崔宓耳聞“銀衣死神”在霧外得意的陰笑聲,心中一陣悲痛。

     眼看即将不支,陡然霧外響起一陣大喝:“三位使者,速撤毒霧,令主已頒‘免死金牌’!” 羅刹婆婆及崔宓同時一怔! 尤其崔宓覺得這陣語聲好熟,但毒霧迷漾,霧外景色,根本已看不真切。

     這陣語聲一落,隻聽得“滋……滋……”連響,毒霧不湧反退,片刻之間,已消退殆盡。

     羅刹婆婆及崔宓此刻已氣喘如牛,振衣而起,目光一瞥,三個“銀衣死神”已經不見,而兩丈外,正屹立着一人。

     那人淡黃國字臉,身裁修長,面目清瘦,手中尚執着一塊黃光閃閃的長牌。

    想必是什麼“免死金牌”。

     “綠裳仙子”一見那人,不由脫口呼道:“啊!是你!” 是誰?嘿!正是在“鐵筆神風”班睢口中,出賣“夕陽神劍”一門,平素外表沉穩,似是賢者的“摩雲佛手”尚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