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禦賜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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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浚在驚怒交加的同時,駭然而退,他怕宴奇山乘勢而攻,若是這般下去,他倒還真不知道能支持多少招。

     宴奇山卻傲然卓立,陽浚回過神來,立時神色大變,因為宴奇山手上竟握着一塊半尺長、寬三寸餘的金牌。

     “禦賜金牌!”陽浚失聲低呼了一聲,那群官兵也都傻愣愣地,手中的箭矢不敢放。

     “你還識得這塊金牌,當知這塊金牌的意義?”宴奇山冷然質問道。

     陽浚的臉色陰晴不定,但卻沒有吱聲,隻是緊緊地盯着宴奇山手中的金牌。

     “任何在燕子樓中搗亂的人,老夫都有權先斬後奏,雖然你是當朝将軍,就算你是禀行公事,但不與老夫先通報一聲,也便等于藐視金牌,不将皇上放在眼裡!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宴奇山冷然道。

     “還不放下你們手中的弩箭,難道你們也想一同造反嗎?”宴奇山說完向那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官兵叱道。

     事态的發展确實有些出人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宴奇山手中會有這樣一塊禦賜金牌。

     當然,知道燕子樓中有禦賜金牌的人并不在少數。

    要知道燕子樓每年向朝廷繳納近百萬兩銀子,可算得上是朝廷重點的扶持對象,因其悠久的曆史而受朝廷的重視。

    為了穩住像燕子樓這樣的大經濟來源,朝廷對其有極多的優待,而宴奇山更是繼燕子樓諸樓主之後的一個極有手段的人物,因昔日趙飛燕的關系,是以得到先皇賜以鎮樓金牌,即使是南陽侯在燕子樓之中也得客客氣氣的。

    隻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宴奇山居然在今日擡出鎮樓金牌,使得陽浚一時下不了台。

     “陽将軍還不向先生道歉?”王蒙在此時恰好鑽出來,盡管他被劉秀擊得狼狽不堪,甚至是有傷在身,可是此刻卻不能不出頭。

     王蒙快步行到陽浚與宴奇山之間,掏出一封信,極客氣地道:“本官本是被皇上禦封欽差,隻是剛被逆賊劉秀偷走了聖旨和文書,還請先生感浩蕩皇恩,與本官一起追查兇手!”衆人此時方才恍悟,竟是被偷走了文書和聖旨,否則王蒙定不會有如此客氣,因為禦封欽差等于是皇上親至,便是宴奇山有禦賜金牌,仍要低上一級,但是巧便巧在王蒙的聖旨和文書全都被偷了,而此次王蒙所做之事也并非什麼重大之事,王莽并未賜其尚方寶劍。

     “哦。

    ”宴奇山接過書信,抖開,隻見其上以玉玺加蓋,确實不假,這才顯得客氣,不過仍語調異樣地道:“欽差大人丢了聖旨和文書,這可是一件大事,未知大人是在何處丢失此等聖物的?”“本官乃是中了劉秀小兒的奸計,這才讓其得手,聖旨與文書便是在燕子樓中丢失,因此本官懷疑逆賊便在樓中,還請先生合作。

    ”王蒙客氣地道。

     “好說,好說,既然是這樣,我自當盡力!傳我口令,搜尋劉秀的蹤迹,有查其下落者重賞!”宴奇山大方地道。

     “謝謝先生出力了。

    ”王蒙一臉感激地道。

     “下官失禮之處,還望先生勿怪。

    ”陽浚也是吃了個啞巴虧,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他不能不忍氣吞聲。

     “不客氣,大家隻是有些誤會而已,希望将軍不要介意才是。

    ”宴奇山似笑非笑地道。

     △△△△△△△△△ 燕子樓中,自然不可能找得到劉秀的蹤迹。

     劉秀和鄧禹似乎便這樣自空氣中蒸發了一般。

     燕子樓外,密密地圍着近千官兵,這皆是棘陽的守軍,棘陽的軍方自是不敢不配合陽浚的行動。

     燕子樓通往街上的道路全被封鎖,若說劉秀出了燕子樓,倒也确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實上劉秀并未行出燕子樓,也沒有這個必要,柳宛兒很快就要登場了,怎麼說他都應該捧捧場,是以他懶得出去。

     宴奇山自然知道劉秀此刻的身分,而劉秀對宴奇山的放心程度,便仿如信任鄧禹一般。

     宴奇山與劉秀的關系隻有少數人才知曉,鄧禹自是其一。

     劉秀的師父極衆,自幼好武喜文,是以南陽郡的許多高手都授過劉秀的武功,而宴奇山便是其中之一。

     王蒙臉色鐵青,在燕子樓之中空手而歸,這不僅僅是丢了面子,更重要的卻是聖旨和文書被偷,他根本就無法返回京城交差,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出劉秀。

     棘陽城四門緊閉,官兵挨家挨戶地搜查。

     秦複竟也與劉秀失去了聯系,仿佛劉秀真的就此憑空消失。

     秦複當然不會知道劉秀此刻在做什麼。

     劉秀在喝茶,但也在深思,他不明白為何鄧禹會說有另一個劉秀先他而上了四樓,為何那幾名劉玄的家将也異口同聲如此說,可是那時他根本就不曾上過四樓。

     難道是這幾名家将看花了眼?可是這幾人何以異口同聲如此說?要說其無的放矢,應該是不可能的,這些家将都是劉家絕對可以信得過的,而且是經過特别的訓練,那麼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呢? 鄧禹在劉秀沉思之際,竟指了指劉秀的臉,突然道:“面具!”劉秀一驚,鄧禹的話使他如夢方醒,是的,面具,那個劉秀是易容而成的。

     “我是跟在秦複之後上樓的,我見他似乎也上了四樓,可在樓上并未看見他,如果上四樓需要請帖的話,他難道有請帖?”鄧禹補充道。

     劉秀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光,道:“那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個上樓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讓人去把那小子'請'來便是!”劉玄殺氣蓦地升起道。

     “就讓我去好了,這小子偷聽我們的密談,隻怕會留下禍患,絕不可讓其留在世上!”說話的人是朱鲔。

     “朱員外先别急,在沒有弄清事實之前,我們豈能亂殺無辜?抑或這個人并不是秦複,而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劉秀阻止道。

     “是呀,再說王蒙和陽浚還在樓下,若是我們鬧開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鄧禹提醒道。

     “就憑王蒙那不陰不陽的家夥?哼!”朱鲔有些不屑,不過他倒也沒繼續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看這小子的來頭不簡單,其武功十分博雜,我也根本看不出究竟出自何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