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火之戰

關燈
蘇棄和金田義先是愕然,但旋又有些生氣地道:“你不會僅憑這一點就會懷疑總管吧?”“當然不會,還有一點,那是在你們去與衛府之人談話的時候,當時我和楊先生呆在廂房之中,而那之間,白堂主醒過一次!”林渺又道。

     “什麼?你們當時不是說沒醒嗎?”金田義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的,那是楊先生說的!”林渺道。

     蘇棄默默地望了林渺片刻,淡淡地問道:“白堂主說了些什麼?”“他當時問我們,‘他在哪裡’,我們告訴他在翠微堂,叫他不用擔心,說總管也來了,他當時神色大變,便呼:‘不,不,不要見他,他,他……’說了這麼多竟急昏過去,以後便再也沒醒,正因為他這些話,我們猜不透他的話意是什麼,又代表些什麼,我們也便向大家撒了一個謊,否則你們要我如何向大總管彙報?”林渺反問道。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都愣住了,他們雖猜不出白橫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不能怪林渺和楊叔沒有實報,便是他們處在那種情況之下,也隻有什麼也不說好了,真正知道話意的人隻有白橫,可惜他卻死了。

     而白橫最後的那個“他,他”又是想說些什麼呢?這使得蘇棄和金田義不能不思索,而後白橫慘死,白慶卻在這種重要的時刻不在房中,遲不出恭早不出恭,偏偏在這深更半夜跑去出恭,而且與白橫的死湊得如此之巧,正當白泉離開廂房去向他報告的時候,兇手便潛進屋中殺了白橫,這之間也太巧了! 林渺見蘇棄和金田義沒有出聲,又道:“魔宗之人對我們的行蹤似乎了若指掌,包括我們去醉留居!而另外,殺手們闖入翠微堂時,總管不在,殺手一退,總管便回來了。

    當然,這些并沒什麼,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但太多的巧合湊到一塊兒,便成了必然,而非偶然,這個問題不應該單純地想!眼下湖陽世家草木皆兵,魔宗似乎對湖陽世家植于各地的産業和力量都知之甚詳,這便不難讓人想到,在湖陽世家中存在着極大的隐患,很有可能魔宗已滲入了湖陽世家,而且那人在湖陽世家中身分不低。

    因此,我們不得不對任何事情以最謹慎的心态去對付!”林渺淡淡地道。

     金田義和蘇棄都默不作聲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叫他們去懷疑總管白慶,實在說不過去,因為怎麼說白慶也是這次出行的頭領,出門之時,老太爺還吩咐一切聽他的吩咐,可是此刻卻讓他們去懷疑白慶的身分,确有些說不過去。

     林渺笑了笑,望着蘇棄和金田義悠然道:“我說過的,你們不會相信,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可讓自己的心裡少承受一些壓力。

    白癡之所以活得無憂無慮,是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我們做不到無憂無慮,但我們為什麼不力求輕松惬意呢?”金田義和蘇棄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道:“你的話總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呢?”“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在無須面對它時,不想它,反正這隻不過是一種猜測,并不是最後的結果,我們無須想得太多,不是嗎?”林渺灑脫地笑了笑道。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說話了,林渺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去對待問題。

     半晌,三人都不說話,你瞪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突地,林渺笑了起來,蘇棄和金田義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三人相視而笑,良久過後,林渺才打住笑聲肅然道:“魔宗的人雖然殺了白橫,但他們肯定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白橫與我們有過接觸,他們一定會想到東西被我們拿了。

    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真個平安,他們追上來并非一件奇怪的事。

    ”金田義和蘇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殺機,道:“如果他們真的追上來,就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的手段!”“如果我們稍有大意,隻怕未戰已經先輸一籌。

    因為他們既然敢追上來,便必有準備,所以我們絕不可以小視他們,也許魔宗比我們想象中更為可怕!”林渺提醒道。

     “哦,如果他們真的追來的話,那你預備如何應對呢?”蘇棄見林渺的神色,不由得反問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立身而起,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拍了拍掌,叫了聲:“起來吧!”金田義和蘇棄不由得愕然,不明白林渺為何突然要讓他們起來。

    不過,既然林渺叫他們起來,兩人也隻好帶着疑惑地立身而起了。

     林渺笑了笑,俯身卻掀開金田義所座的甲闆,笑道:“這裡面就是要對付他們的工具!”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大愕,隻見甲闆下面的淺艙中,竟是一堆棉帛和一堆箭及幾張大弓,還有兩個以泥封口的壇子。

     “還有酒?”蘇棄指着壇子惑然問道。

     林渺笑了笑道:“一壇是酒,另一壇卻是桐油!隻要他們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蘇棄和金田義又不由得全都發怔,船上什麼時候會有這樣一些東西呢?他們明明和林渺一起上船的,可是林渺卻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而他們卻蒙在鼓裡,一時之間都愕然望着林渺。

     林渺蓋上甲闆,笑了笑道:“不用驚訝,這些并不是我放的!”“那是哪裡來的?我們怎會不知道?”蘇棄訝然問道。

     “你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是我跟趙勝将軍之間的秘密!”林渺詭詭地笑了笑道。

     “趙勝!”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恍然,頓時記起綠林軍搜船的時候,讓他們都離船,後來趙勝也來了,這才一切從簡讓他們回船,想來那隻是趙勝故意如此,而趙勝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林渺的請求。

    林渺若想将這些桐油和箭支帶上船,自無法瞞人耳目,但由那群義軍放上來卻是沒有人會懷疑。

     趙勝并未吃虧,他放了這些桐油和箭支,林渺諸人的十一匹馬卻給了他。

    之所以有十一匹馬,是因為昨晚,林渺諸人搶了三匹馬,本就有十二匹,船上帶四匹,剩下的自然都給了趙勝。

     “哈哈哈……”金田義和蘇棄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暴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林渺也笑了。

     “上遊好像有艘大船駛來。

    ”船尾的白才呼了一聲,以提醒甲闆上的林渺和金田義三人。

     金田義和林渺三人停住笑聲,又對視了一眼,蘇棄道:“他們不會這麼快便敢追來吧?”林渺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就是他們追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不是嗎?”“我去看看!”金田義說着,縱身躍上兩丈高的桅杆。

     他們所乘的這艘船不是很大,但也設有桅杆和風帆。

    當然,這些隻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用,一般隻需人工劃槳就行了,很少升帆,而且帆不大,因為隻有單桅,高不過兩丈而已。

     “果然有艘大船,而且是三桅帆,隻不知是不是那群狗娘養的船!”金田義叫道。

     白慶那條船上的人見林渺船上之人又是笑又是鬧的,而且金田義還爬上桅杆,不由得也向上遊望去,不過他們卻并沒有意識到什麼,隻當林渺諸人是在胡鬧。

     蘇棄敬服地拍了拍林渺的肩膀,卻沒有說話,對于這個年輕人,他确實是滿懷敬服,隻這小小的準備,就看出其過人的遠見和智慧。

    而林渺這幾天的表現也确實赢得了他們的尊敬,不管是一起嬉鬧,還是一起戰鬥,都似乎有種樂趣,并不會讓人覺得郁悶,而且他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得到的結果卻是最好的!因此,蘇棄對這個夥伴極為信服。

     金田義躍下桅杆,他的心思與蘇棄一樣,最初他并不怎麼在意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可是現在卻完全改觀了。

    無論是林渺的談吐,還是行事風格,都讓他無可挑剔,無不顯出其睿智和機警,而且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足以讓他們信服。

     “何事讓你們如此高興?”楊叔在另外一條船上高呼道。

     “我們看見了一條沒有穿褲子的魚!”林渺揚聲笑道。

     楊叔先是一怔,然後兩條船上的人全都暴笑起來,蘇棄差點沒笑得滾到江水之中。

     金田義也是笑得前仰後合,頓時整個江面上盡是笑聲,便連白慶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良久,衆人的笑聲才竭,林渺這才肅聲道:“有沒有看到上遊那艘大船?那可能是我們的老朋友追來了,大家小心些!”楊叔諸人不由得揚首後望,此時大船已經比較清晰,但尚在數裡開外,他不明白林渺何以如此說,但肯定會有其因。

     “他們來得好快!”蘇棄道。

     “三帆齊張,自然快了!”林渺并不覺得奇怪。

     “在這種天氣之下,三帆齊張不是在趕路便是在追人,否則在這種情況下,絕沒有必要這般揚帆苦追!”蘇棄看了看天空道。

     “今天的天氣确實還可以,蘇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吧!”林渺伸了個懶腰道。

     “阿渺懷疑那是魔宗的船追來了?”楊叔在那邊的船上問道,那船上的家将用力劃動槳,企圖讓兩船靠得更近一些。

     “隻是有可能而已,也不一定是,待會兒就可以知道了!”林渺回應道。

     大船的速度确實很快,由于三帆齊張,每張帆都吃滿了風,又是順流而下,其速自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