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無賴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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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充并沒有過激的舉動,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目光不由得向他屬下人堆之中掃了一下,立刻便有人自中間行出。

     “我袁義請梁兄弟賜教!”一名極為壯碩的漢子以幾個十分潇灑的空翻落到台上,客氣地道。

     “請!”林渺依然是淡然以對。

     “我剛才見過了梁兄的絕世拳法,不知梁兄除拳法之外還會什麼兵器?”袁義有些滑頭地道。

     衆人哪不明白袁義是不敢與林渺的鐵拳交手,因此想在兵刃上取勝,這才有此一說。

     林渺不由得笑道:“沒關系,什麼兵器都一樣!”林渺說話間順手自兵器架上取出一根特粗的大木棍。

     袁義一看,神色微變,他挑了一杆長槍,神情極為肅穆地望着林渺,卻無法掩飾他内心的懼意。

     “看好了!”林渺大喝一聲,雙臂輪棍,以最為簡單的方式直砸而下,棍如奔雷,氣勢如虹。

     袁義駭然而退,林渺這一棍雖然直截了當,毫無花巧,但卻有一種一往無回的強大霸殺之氣,而且這一棍的力道他根本就不敢硬接。

     袁義退,林渺的棍卻以極速收回,右手拄棍傲然而立,仿佛根本就不曾動過一般,隻是淡淡地望着袁義。

     袁義大窘,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林渺剛才隻是虛晃一招而已,而他卻那般緊張,這使他在氣勢上立刻弱下一大截。

     台下的白良諸人卻笑了起來,袁義剛才心緒太過緊張,被林渺如此一吓,竟進退失措,這對于白良諸人來說,自然是大為興奮。

     白充的臉色極為難看,白歸卻更是氣定神閑,那邊的小晴和喜兒也為之莞爾。

     “呀……”袁義大吼一聲,挺槍強攻而上。

    他必須以進攻來掩飾自己減弱的氣勢,更是要為自己的尴尬掙回一些面子。

     林渺緩退一步,旋身、出腿,以極為潇灑的姿勢踢在長棍與地面接觸的一端。

     “呼……”長棍頓時如烏龍一般标射而出。

     袁義的槍頭突地晃開,竟出現了十餘朵槍花,自不同的方位攻至。

     白良諸人微訝,這袁義的槍法修為确實了得,隻怕比那傅甯還要難纏,此刻他們倒想看看林渺會如何應付這等槍招。

     林渺并沒有改變自己的攻擊方式,長棍仍以直搗黃龍之勢破入十餘朵槍花的中心,仿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十餘朵槍花正以銳不可擋之勢罩向自己…… “噗……”槍花倏然之間散成星星點點的影子,所有的攻勢頓時崩潰。

     林渺的棍端準确無比地擊在袁義的槍杆之上,一股強大無比的沖擊力使袁義的槍勢不攻自潰。

     袁義駭然而退,但林渺卻并沒有就此罷手,長棍輕旋,化直捅為橫掃。

     “砰……”袁義手中的長槍一陣急劇顫抖,虎口竟迸出鮮血來,自林渺棍上傳來的力量大得讓他難以承受,更使他破綻大露。

     “砰……呀……”林渺快步而上,長棍倒撞在袁義的腹部,袁義慘嚎着暴退五步,身子彎成了蝦公狀,跪倒在大木台上。

     林渺單手輕提長棍,棍端斜指袁義,神色冷靜而惬意。

     袁義雙手捂住小腹,連五官都扭曲得差點變形,緩緩擡起頭來,嘶啞着聲音道:“我輸得心服口服!”林渺笑了,緩緩收回長棍,卻伸出了右手。

     袁義望着林渺那真誠的目光,猶豫了一下,也伸出手與林渺握在一起。

     林渺拉起袁義,真誠地道:“最直接的攻擊有時候會是最有效的,梁某勝在力氣之上!”袁義慘然一笑,道:“謝梁兄的教誨,袁義定會銘記于心!”說完轉身便蹒跚着行下大木台。

     此時,台下響起了一片熱烈的呼聲,不僅僅是因為林渺那直接卻威力不凡的棍法,更是因為林渺與袁義的真誠握手。

     白良諸人對林渺更是佩服之極,白歸則笑得更為欣慰。

    他根本沒有料到林渺不僅武功了得,而且做人也會這般圓通,自是大為欣慰,至少,他為白府有這樣的人才而感到欣慰。

     白玉蘭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對林渺的表現不僅僅是驚訝,更多的卻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此場,梁渺勝,可還有挑戰者?”白歸高聲問道。

     白充的臉色極為難看,他的目光向台下掃視了一遍,可是台下的每一個人都在回避他的目光,顯然每個人都對林渺那充滿霸氣的攻擊感到恐懼,根本就沒有人敢上台,連傅甯和袁義也隻能在林渺的手底下走上一招半式,其他人更是沒有把握。

     白充差點沒被氣昏,他那一群窩囊下屬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台挑戰,對于林渺固然是又氣又恨,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親自出手教訓林渺,何況,便是他也對林渺産生了一絲懼意,根本就沒有把握勝過林渺。

    這時,他倒有些懷疑林渺究竟是什麼人物,白歸怎麼可能招得來這般厲害的人物呢? “有沒有人再敢上台挑戰?”白歸再次重複着喝道。

     “若是再沒人上台,便宣布梁渺三局連勝,順利晉級!”白歸呼道。

     台下仍沒有人應聲,所有的家丁都失去了與林渺交手的鬥志。

     “梁渺順利晉級!”白歸高呼。

     “沒想到阿歸的手下會有如此人才,我往日怎麼沒有聽說過呢?真是遺憾!”白充望着林渺試探着道。

     “他不是我的手下,隻是與我一起訓練的兄弟、夥伴!”白歸糾正白充的話,有些不悅地道。

     林渺對白歸這種直率而無架子的作風甚為欣賞,不由得道:“大教頭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那是很正常的事,一來因我藉藉無名,二來因大教頭日理萬機,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我們,這一點自不是很難理解。

    ”林渺與白歸同時出口,白充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他确實很少回湖陽白府,是以對府中家丁的情況很少了解。

     “我看你這種人才,隻是作一個家丁,實在是太過埋沒了……”“不錯,小姐已經為他另外準備了工作,他已經不是家丁了!”那邊看台上的小晴突然出言道。

     “原來小姐早有安排,是白充多慮了!”白充見小晴開口,自知确實是白玉蘭的決定,當然不敢再去盤問林渺。

     “大教頭應該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為我白家培養人才上,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細了,要知旁觀者的目光都是雪亮的!好了,今日的挑戰就到此為止,雙方列對擇人吧,這裡就交給二教頭和大教頭處理了。

    ”白玉蘭蓦地長身而起,語氣冷淡地道。

     “小姐!”白充吃了一驚,惶恐地道。

     “小姐尚有事,這裡的事就交由你們兩人主持。

    ”喜兒扭頭向白歸和白充抛下話道。

     “是!”白歸心裡大感痛快。

     “梁渺,小姐讓你也一道來!”小晴向林渺呼道。

     林渺一愣,目光向白良投去,卻見白良正向他擠眉弄眼,不由得大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