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鐵将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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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隻覺擊中了一塊銅闆。

     便在此時,鐵頭的拳頭由小變大,拓拔金隻覺天空一黑,胸口便傳來了一陣無法言喻的劇痛,整個身子若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恍惚間,他像是聽到了一陣骨頭的碎裂之聲。

     右賢王和左賢王同時驚起,鐵頭這一擊,竟是以拳換拳,成了兩敗俱傷之勢。

     拓拔金在空中噴灑出一大口鮮血,而鐵頭卻隻是退了三大步。

     “砰……”拓拔金碩大的軀體跌落在鐵頭的兩丈之外,仰面朝天,面若金紙,氣若遊絲。

     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拓拔金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至于是死是活卻沒人知道。

     但讓許多人驚訝的是,鐵頭中了那瘋狂的一拳,居然尚能傲立當場,面色雖有點陰沉,卻無半絲痛苦之色,讓人不知鐵頭是不是已經受了傷。

     “請二位王爺原諒,鐵頭收手不住,在這種情況控制不了,以至于重傷了拓拔金,實是情非得已!”鐵頭忙向左右賢王道。

     左賢王見鐵頭如此神勇,早已大喜,而拓拔金也是他欲除而不得的角色,若是此刻能死于鐵頭之手,他自然感到欣然,哪會相責?忙道:“比武損傷自是難免,剛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收手不住也隻因拓拔金出手太猛,何況你二人以拳換拳,自不能怪你!”左賢王如此一說,右賢王頓時氣得臉都青了,他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事實上他也确實不能怪鐵頭,這些事情都是擺在眼前的,若是他執意要怪鐵頭,隻能說他心胸狹窄。

     “謝王爺不怪之恩!”盡管鐵頭性情直爽,卻絕不笨、不傻。

     “哈哈……”耶律長空也不由得大笑而起,鼓掌贊道:“真是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蕭公子手下竟有如此神勇之人,真是讓本帥大開眼界!”說着,耶律長空端起酒杯,向鐵頭道:“本帥很欣賞你,特敬你一杯,祝你連勝兩場!”鐵頭頓有點受寵之感,忙接過一旁勇士遞來的酒,道:“謝大帥賞識!”說完一飲而盡。

     “哈,很好!本帥就喜歡爽快之人,有空可到本帥府上作客,本帥定會歡迎!”耶律長空爽朗地笑道。

     左右賢王和衆人不由得皆愕然,倒沒想到耶律長空會對鐵頭如此在意,盡管他們也覺得鐵頭的武功驚人,但是耶律長空是何等身分? 劉秀望了耶律長空一眼,微訝然,他知道耶律長空看中的并不隻是鐵頭的武功,而是鐵頭身上的戰意,這種戰意隻有久經沙場的人才會具備,也隻有真正身經百戰者才會理解和尊敬這種超乎生理和思想的戰意。

     耶律長空身為北府兵之帥,自然是曆盡百戰,一個最成功的将軍便是一個最優秀的戰士,是以他第一眼看到鐵頭之時,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惺惺相惜的感覺!直到鐵頭以勇不可擋之勢連敗兩敵,耶律長空這才真的為之色變。

     鐵頭本就是枭城軍中的無敵猛将,更來自江湖,什麼世面皆見過,自不會在意這種校場比鬥。

     另外一個問題則是因為鐵頭知道劉秀想要對付大日法王,這也便必須先激大日法王身邊的人出手,是以他并不在乎重創拓拔金。

     事實上,剛才拓拔金擊在他身上的那一拳根本就沒有力道,拓拔金的力量全被鐵頭的左手引開,但鐵頭為了不讓右賢王有話可說,故意制造了這個以拳換拳的假象。

     當然,這種假象隻有少數像大日法王、劉秀和歸鴻迹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是以,連大日法王都對鐵頭刮目相看。

     大日法王自然知道鐵頭與劉秀的關系,當日在大船之上,鐵頭曾圍攻過他,隻不過,他知道今日的鐵頭比那次相見的鐵頭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隻怕即使讓空尊者出手,也不一定有勝算。

     由此看來,這些日子來,劉秀在這些人身上确實花了大力氣,不過,隻要劉秀沒有親來,大日法王便無所畏懼。

     事實上,大日法王與劉秀從來都未曾真正交過手,第一次是他偷襲劉秀,将其重創;第二次卻是劉秀偷襲他,讓他幾乎丢了老命,這使他知道劉秀絕對是一個極可怕的敵人,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他并不想與劉秀正面交手,隻是他完全低估了劉秀的易容之術。

     盡管劉秀的易容之術無法追及秦複,但以他之聰慧,此技也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加之他刻意心斂氣機,大日法王自然無法覺察到劉秀的存在。

     此刻的劉秀,其修為完全可以與邪宗之主王翰相比,功力已在大日法王之上!此刻他身兼魔道兩門武學,天下間能成為其敵者幾乎是無法尋到,若非這是在匈奴,隻怕他早就要去殺了大日法王。

     鐵頭連勝兩場,卻并沒有下場,目光之中依然略帶一絲傲然。

     右賢王是又氣又急,左賢王身邊出來這樣一個光頭,立刻讓他風頭大失,連拓拔金都敗得那麼慘,他再望望身後的人,竟然沒有人敢上前向鐵頭挑戰,皆因鐵頭那幾乎無可比拟的氣勢,幾乎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王爺,讓我來吧!”花刺模已站了起來。

     右賢王尚有些憂色,他知道,花刺模的武功并不比拓拔金高明多少,能夠勝鐵頭嗎?如果不能勝,那他身邊已無可派之人了。

     “你……?”右賢王有點猶豫地問道。

     “他隻怕也受了傷,便讓我去試試!”花刺模聲音壓得極低,僅隻有右賢王能聽到,外人隻能見其嘴唇輕動,卻并不知其說了些什麼。

     右賢王眼睛一亮,頓悟,忖道:“剛才鐵頭與拓拔金以拳換拳,讓拓拔金身受重創,要說鐵頭一點都沒受傷那是不可能的,此刻花刺模再出手,自然是揀了便宜。

    ”“鐵頭,你已經連勝了兩場,相信已經疲勞了,不若先下場休息一會兒吧!”左賢王見花刺模欲上場,不由得微有些擔心,提醒道,他也怕鐵頭受了傷。

     “是啊,你已經連勝了兩場,盡管神勇,本王還是勸你先下去休息吧!”右賢王見左賢王如此一說,立刻出言相激道。

     “多謝二位王爺挂心,鐵頭雖然不才,但這第三場應該勉強還能撐下去,不知是哪位出來與我一戰呢?”鐵頭朗聲笑道。

     “你說過第三場要與我相鬥,我自然不能讓你失望!”花刺模大步行出。

     鐵頭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花刺模神情微變,冷聲道:“那你就試試吧!”“請了!”鐵頭一側身,伸手一摸光光的頭頂,神色坦然道。

     花刺模在與鐵頭相對之時,才發現來自對方的氣勢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樣,那是一股發自心底的壓力。

     壓力并不沉重,卻像是一塊石頭般堵在胸口,呼吸不暢。

     鐵頭的目光冷厲,如利刃,無孔不入地投在花刺模的身上。

     恍然間,花刺模竟感覺不到鐵頭的虛實,也不知其是否真的受傷。

    當然,當兩人相對之時,他就已經沒有退路,如果要怪,也隻能怪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走入校場。

     花刺模未動,在上兩場之中,他發現鐵頭都是以逸待勞,這使得拓拔金和呼奴兒都得以慘敗,是以這次花刺模一上場就采取了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

     鐵頭低嘯一聲,大步向花刺模逼去。

    每踏出一步極緩極沉,地上必陷落一個腳印,仿佛是在挪動兩塊千斤巨石,并發出沉悶而破碎的聲音,如巨錘擊鼓一般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