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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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去!”張義飛吸了口氣,抓起一旁的劍大步行了出去。

     官莊之外亮起了大片的火把,一隊人馬在官莊之外密密地排開,為首者頂盔戴甲,極具氣勢。

     張義飛站在莊門的樓上望了一眼,微吃了一驚,莊外的戰馬并不嘶鳴,顯然是經過專門訓練過的戰旅,而至少有三四百人之衆。

     “來者何人?快報上名來!”裡正在莊樓之上高喝。

     “你沒長眼睛嗎?本将軍前來接應糧草,快開門!”為首的戰将一帶馬缰,來到莊門之外。

     火光之中,城樓之上的張義飛和裡正立時看清了戰馬之上的人。

     “是尹将軍!”裡正立刻認出戰馬之上的人正是任城的副将尹長生。

     “快開門!”裡正哪敢得罪尹長生?忙下令。

     “慢!”張義飛卻出言相阻。

     “将軍?”裡正微惑。

     “尹将軍,你可有遇到我派去任城的探子?”張義飛的目光在尹長生的騎兵之中掃了一下,問道。

     “我等是得探報說将軍不日即到官莊,是以受元帥之命,提前動身由大路來此,并未見到将軍所遣的探報,或許是在路途錯過了。

    ”尹長生道。

     “你們怎會知道本将軍會歇息于此?”張義飛又問道。

     “末将乃是順大路一直迎接,直到此地才知将軍已駐于官莊,便前來叫門,難道這也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尹長生大惑問道。

     張義飛眉頭微皺,尹長生的話中确實沒什麼破綻,隻是并沒見到他派出的探子相随,他這才有些奇怪。

     “将軍,難道尹将軍您還信不過嗎?”裡正也有些奇怪,他自然識得尹長生。

     尹長生乃是戰功赫赫的猛将,更是任城的副将。

    官莊與任城相隔那麼近,自然與尹長生打的交道也比較多,裡正與尹長生甚至還有一些交情,此刻張義飛不讓尹長生進莊,他自然是不解。

     張義飛冷冷地看了裡正一眼,他自然也識的尹長生,隻是在有些時候,他尚是一個謹慎的人,而且,他也想給尹長生一點下馬威,不過此刻倒也不适合擺譜,因此隻好揮揮手道:“開門!”莊門緩緩打開,尹長生帶着三百餘騎大搖大擺地快速進入官莊之中。

     張義飛似乎在突然間感到微有點不妥,正想不起來之時,尹長生手中大刀一揮,高喝道:“殺啊!”張義飛大驚,那三百騎兵已經如潮水一般直殺入官莊之中。

     騎兵以極速沖入,而莊外的樹林之中更竄出數百快騎,極速沖向官莊。

     “關門!關門……”裡正大聲吼道,但此刻哪裡關得了門? 門口的王郎軍和官莊的莊丁已經被沖入的騎兵斬瓜切菜般殺得一個不剩。

     王郎的護糧軍尚沒弄清怎麼回事時,便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

     “尹長生,你反了不成?”張義飛如雲雀一般掠下城樓,落于馬背,連殺數人趕上尹長生怒喝道。

     “自然是反了,納命來吧!”尹長生冷笑一聲,大刀疾揮,一時風聲如雷,映着火光,有若一道乍起的冷電。

     “你不是尹長生!”張義飛大驚,他識的尹長生,而尹長生絕沒有這般犀利的刀法。

     “不是又怎樣?”說話間,尹長生與張義飛已連換數招,戰馬錯開。

     尹長生并沒有放過張義飛的意思,幾匹戰馬迅速向張義飛圍攻而至。

     張義飛大驚,也大怒,這一刻他似乎也明白了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任城的兵将,而極有可能是劉秀的人。

     當日劉秀大鬧邯鄲,便是借易容之術偷龍轉鳳地将白玉蘭送出了邯鄲,因此,做出一張尹長生的面具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可是此刻後悔已經遲了。

     數百騎兵如同旋風一般在莊中卷起一道高塵,并以極速攻入裡正的莊院之中,由于在人數上的優勢,且這些騎兵隻對那些存于車中的糧草放火,點起了火便走,并不與這群押糧兵太過糾纏,是以很快又殺出裡正的府院,而此時裡正的府院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張義飛武功雖然極高,卻被尹長生等四名好手圍殺,隻被打得也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裡正卻被沖入的騎兵給斬殺了。

     張義飛見大勢已去,隻好含恨打馬落荒而逃,惟身邊幾名親衛追随而去。

     尹長生并不追趕,而是迅速與自莊内沖出的騎兵會合,得知糧草已盡燒,便又如一陣風般遠離官莊融入黑暗之中,惟留下官莊之中一片狼藉。

     △△△△△△△△△ “報将軍,官莊好像起火了!”一名牙将來到尹長生的馬前急禀道。

     “啊……”尹長生吃了一驚,喝道:“快速前進!”任城的戰士迅速加快步伐。

     尹長生的五百戰士步騎交雜,是以行軍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但是此刻官莊有險,自然是全速前進了。

     趕到官莊,依然是滿地狼藉,遍布血腥,還有不少人在呻吟、呼号,四處的百姓也被火勢驚起,奔走救火,整個官莊亂成了一團。

     “裡正何在?你們将軍何在?糧草何在?”尹長生抓過一名小卒大聲喝問道。

     那小卒本像無頭蒼蠅一般自火海中逃出,倒被這一喝給吓醒了,忙道:“報……報将軍,裡正被殺了,糧草被賊人給燒了,骠騎……骠騎将軍不知去了哪兒……”“什麼?”尹長生大怒,又叱道:“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小人不知,小人本在裡正府院裡休息,誰知……誰知突然便沖進一隊人馬,見人就殺,見糧就燒,還把裡正的房子全燒了,然後這些人又迅速退走了,小人出來時,外面的弟兄都跑得差不多了,也沒看到骠騎将軍。

    ”那小卒一臉無辜地道。

     “一群飯桶!”尹長生氣得大罵一聲。

     “究竟是什麼人幹的?”尹長生身邊的牙将問道。

     “聽說……聽說是尹長生反了,帶人殺了進……”“胡說!”那牙将和尹長生的親衛怒叱着打斷了那小卒的話。

     “如果不……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其他的兄弟。

    ”那小卒有些怕,卻并不是太心虛。

     那牙将與尹長生對視一眼,一臉的憤慨。

     “你去找他們來!”尹長生向那牙将吩咐了一聲。

     那牙将立刻明白尹長生的意思,領着數十名小卒策馬而去。

     尹長生卻冷視着那小卒淡然道:“你看看,我是誰?”那小卒懾于尹長生的氣勢,有些心怯地望了望尹長生,卻搖了搖頭。

     “我就是尹長生!”尹長生冷漠地道。

     “撲通……”那小卒一下子腿都軟了,不自覺地跪了下來,不住磕頭道:“将軍饒命,将軍饒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死,我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殺了我會髒了你的手……”“起來!”尹長生又喝了一聲。

     那小卒立刻條件反射地又站了起來,道:“将軍,你不殺我,我願給你做牛做馬……!”“你睜大眼睛看一下,我們将軍是那個放火燒糧的人嗎?”尹長生的護衛怒叱道。

     “小人不知道,将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