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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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的,也是自然的法則。

    為了生存,便必須鬥争,也許不僅僅隻是為了生存,在軒轅的心中,或許還有其他别人無法明了的情緒。

     “笑吧,此刻不笑,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了!”帝恨無情且冷漠地道,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恨意,雖然軒轅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人才,可惜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但正是因為軒轅使得他失去了神谷總管之職,更顔面大失,而且花了幾個月時間才将自身的傷勢養好,功力恢複。

    是以,他對軒轅可謂是恨之入骨。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軒轅不置可否淡漠地反問道。

     “這不是自信,而是事實,我想不出今日你還有什麼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和能力!”帝恨自信地道。

     軒轅又是一笑,但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和鬥志。

     帝恨也感到了來自軒轅身上的氣勢,但他隻是不屑地笑了笑,他根本就不相信軒轅還會有什麼戰鬥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軒轅嘔血的場面,他都一絲不漏地捕捉到了眼内。

     軒轅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屈服,對于帝恨則更不會。

    戰,是無條件的。

     廢墟上空再次起風,席卷着殺機的風,軒轅的破衣無風自動,像是一塊長滿水藻的石頭,在激流中存身。

     帝恨沒有動,軒轅在蓄勢而擊,竟使帝恨找不到半點可以攻擊的契機,雖然軒轅可能有傷在身,但卻令對手找不到半點可以攻擊的破綻,使得帝恨一時之間也無從下手。

    他感到,自己無論自哪個方位攻擊,都隻會引來對方最為無情的反擊,是以,帝恨沒有動。

     對峙,軒轅的目光和帝恨的目光似乎可在虛空之中擦出火花,雙方都沒有半絲回避的念頭。

     軒轅無畏,早已置生死于腦後,在他的心中、眼裡,便隻有敵人,隻有帝恨。

    于是,帝恨的每一點細微表情、動作,都深深地鎖在軒轅那空靈的靈台之中。

     帝恨立如古松,意态輕松地望着軒轅,這曾經的大仇人此刻似乎真的有很多改變,無論是在氣質和儀表上,都已經趨近成熟,趨近完美。

    那當然是一種感覺,帝恨的感覺,這也讓帝恨誅殺軒轅的決心更大。

    他絕不能讓軒轅繼續活下去,這樣一個頑強的對手實在太可怕了,而且在軒轅身上似乎有着無窮的潛力,其武功似乎每天都在飛躍式的進步,這樣一個對手對他來說,“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極大且不可改變的威脅。

    是以,帝恨絕不能讓軒轅再繼續逍遙而活。

     帝恨的腳步緩緩向軒轅逼去,他要打破這個對峙的僵局,首先,他便想打破距離的僵局。

     軒轅沒有動,隻是十指不自覺地收緊,或許隻是因為帝恨那緊束的氣機在收緊,但不可否認,軒轅已經準備了全力一擊。

    隻是,此刻他仍需要機會,一個全力出手的機會。

    他知道帝恨的可怕,因此他絕不能貿然地将先機讓給帝恨,那幾乎是等于将自己推上死亡之路。

    軒轅不想死,所以他必須待機而出。

     帝恨終于出手了,軒轅也在同時發動進攻。

    但軒轅的速度似乎比帝恨更快、更絕。

     軒轅出招的速度讓帝恨有些吃驚,這種速度幾可與葉帝出劍的速度相提并論,快得讓人無法以肉眼去細察。

     軒轅并不與帝恨硬拼,反而隻是一味地遊鬥,以快打快,甚至不與帝恨的長矛接觸,他自然明白,此刻他的功力根本就不能與帝恨硬拼,隻好采取遊鬥方式。

    但這樣一來,他的體能消耗将比帝恨快多了,此刻的表現隻不過是在飲鸩止渴。

    當軒轅力竭之時,也即是他的死期。

     帝恨自然明白軒轅這種打法的意圖和結果,是以,他并不急,隻是穩守方寸之地,與對方幹耗。

     軒轅心中有苦難言,帝恨的防守幾乎是滴水不透,他一口氣攻出七百多劍,竟沒有一招可破入對方的矛影之中。

    他本想借“快”在短時間内取勝,但眼下看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而且此刻軒轅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隻要他的速度一慢,帝恨的攻勢将會如同洩洪的潮水般破入他的劍網,那種結果不想可知。

    是以,軒轅此刻幾乎隻能不停地攻擊,直到力竭。

     帝恨心中的得意之情卻漸冷,并不是因為軒轅的表現,而是因為他感到又有一股冷肅的殺意自身後傳來。

     不,并不隻是一股,而是數股!帝恨的心神一直都保持着異常的警覺,是以,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掩至的殺機。

     絕望中的軒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彩,有興奮,有欣慰,本來漸弱的鬥志竟在刹那間高昂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極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不!不隻是一個,應該是四人。

     這的确是個意外,但正因為這個意外才讓軒轅揀回了一條命。

     救下軒轅的竟是青丘國的兩大長老和另外兩名高手。

     在五人的圍攻之下,帝恨隻好含憤而去,他并不明白這是哪裡鑽出來的高手,雖然這些人單打獨鬥沒有一個是他之敵,但是五人聯手,那力量卻又強橫得讓他吃不消。

     死裡逃生的軒轅卻有些不解,為何竟能在這裡見到青丘國的長老們?不過,隻要能先保住命就是萬幸。

     “謝謝幾位的救命之恩,若非幾位趕到,隻怕軒轅惟有客死荒野了。

    ”軒轅誠懇地道,他其實并不知道這幾人的姓名,但卻可以肯定是青丘國中的重要人物,尤其那兩位老者,正是青丘國三大長老中兩位。

     “如果你還感激我們的話,便将聖器金鈴交還給我們。

    ”一名年長的長老冷冷地望了軒轅一眼,沉聲道。

     軒轅大愕,訝異地向那老者望了一眼,奇問道:“什麼聖器金鈴?” “你别裝傻了,盜走了我們青丘國的聖器,居然……” “丘武!”一名長老低喝了一聲,打斷那正在說話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有些不服氣地道:“事實本就是這樣,定是他們所盜。

    ” “我不知道你們所說的聖器金鈴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你們弄錯了?”軒轅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這四名青丘國的高手,惑然道。

     “你……”那被喚作丘武的中年漢子似乎極為暴躁,見軒轅否認,便又要發作,但卻被他身邊的人給拉住了。

     “我的确沒有聽說過什麼聖器金鈴,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你的另一位同伴呢?”那年長的老者突然打斷軒轅的話,淡然冷問道。

     軒轅心頭微動,忖道:“又是一件聖器,難道真的跟跂燕有關?”但他卻不得不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帝恨可能很快便會帶高手前來,因此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 “你逃不掉的!” “我為什麼要逃?”軒轅有些氣惱地反問道。

     “我們今次之來,主要是追查聖器金鈴的下落,隻要你能夠交出聖器金鈴,我們依然是朋友,我們的首領還讓我謝謝你所送的禮物呢。

    ”那最年長的老者淡淡地道。

     “敢問長老如何稱呼?”軒轅誠懇地問道。

     “老夫柳相生。

    ”那年長的老者自我介紹後,又指着他身邊的老者道:“這是柳楊。

    ”當他将手指指向一旁那個一直未曾開口、神情冷峻的漢子之時,那漢子冷硬地迸出兩個字:“鬥鵬!” “這位便是丘武兄了。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沒有見過聖器金鈴這是事實,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隐瞞各位,人生在世,敢作敢為,頂天立地方能無愧七尺之身。

    是我做的,我絕不會否認!作為同進退的朋友,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很願意為你們找回聖器金鈴。

    ”軒轅激昂地道。

     “多好聽的話,誰……” “丘武!”柳相生出言阻止丘武繼續說下去,目光定定地望着軒轅,半晌才“哈哈”一笑,道:“但願鬥老大沒有看錯你,有你今日這番話,我相信你是一個守諾的君子,我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回去問一下你的那位朋友。

    因為她可能是知情者,據我們的分析,那晚隻有她才能夠輕易地自首領房中拿走聖器金鈴。

    ” 軒轅一怔,對柳相生的信任他倒有些感激,但他真的不知道聖器金鈴為何物,不過,看柳相生的表情,應該不會是在說謊,不由問道:“你們的聖器金鈴便是那晚失蹤的嗎?” “不錯,每天我們首領都會在黃昏之時檢查聖器,在你們入我青丘國那日的黃昏,金鈴依然在,但在第二天黃昏取出寶盒時,卻失去了金鈴的蹤迹。

    而在這段時間内,隻有你的那位朋友深入了首領房中,所以我們都懷疑是你們拿走了聖器金鈴。

    ”柳楊也道。

     “聖器金鈴對于我們青丘國有着神聖不取代的地位,因此,我們絕不能有失,希望軒轅公子能夠認真以對,因為我們已經将你當作了朋友!”柳相生說這話的同時坦誠地伸出手來。

     軒轅心頭一陣激動,這兩個青丘國的長老的确有着讓人感動的魅力,竟然在這種時候仍能夠保持着如此溫和而坦誠的态度,這讓任何虛僞之人臉紅。

    軒轅不自覺地伸出手與之相握在一起,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是朋友!” 柳相生和柳楊都露出了一個坦然而真誠的笑容,他們自然知道軒轅這番話中的分量,也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其實,他們絕不想多軒轅這樣一個敵人,因為他們自花蟆人的口中,也隐隐聽到了軒轅在黃河之畔與九黎人相鬥的故事。

    是以,他們自然希望能有一個這樣的朋友,而非敵人。

    而且他們前來君子國之時,三大長老之首鬥天鶴便一再叮囑要小心處理,更斷言軒轅會是一個很守信之人,隻因為軒轅冒死殺入花蟆人的營中,為青丘國送上禮物這一點,便可看出其存于骨子之中的豪氣和傲氣,而一個自傲的人絕對不會做出不要臉的事。

    在青丘國中,鬥天鶴不僅武功是三大長老之首,更有着一雙别人所不能比拟的眼睛,看人看物都極準,是以,青丘國之人對聽他的話向來言聽計從。

     柳相生之所以相信軒轅,還是因為軒轅剛才那充滿豪氣的話,更感受到了那來自内心的坦誠,這才使他不得不賭上一把。

    并且此刻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跂燕在何方,就算對付軒轅也是無濟于事。

    是以,他們倒不如做個好人。

     “我的那位朋友已經到了城中,那我們便一起入城吧。

    ”軒轅誠懇地道。

     “哦,你怎會一個人來到這城外的荒野?”丘武似乎仍有些不領情地懷疑道。

     軒轅也不生氣,隻是很平和地笑了笑道:“我隻是追蹤帝恨而來,想看看他究竟要玩什麼花樣,誰知卻反被帝恨給算計了。

    若非你們及時趕到,隻怕我今日還真是在劫難逃。

    不過,其中的細節一時也說不清楚。

    ” “剛才那人便是帝恨?”柳楊問道。

     “不錯,他曾經是神谷的總管,現在似乎又是九黎族的長老了。

    ”軒轅點頭道。

     “難怪武功如此可怕!”柳相生也不由得恍然,剛才雖然他們逼退了帝恨,但卻費了五人很大的力氣,之間的兇險也非三言兩語所能解釋。

    他知道,如果是單打獨鬥的話,在青丘國中大概隻有那麼一人或是兩人可以與之抗衡。

    是以,他又怎能不吃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入城再說吧。

    ”柳楊出言道。

     △△△△△△△△△ 軒轅實不敢在城外過多地逗留,誰也不知道帝恨在城外伏下了多少殺手,此刻的他,的确已經經不起對方的第二輪攻襲,他必須找一個安全的安身之所休養,以應付即将到來的威脅。

     他之所以與柳相生握手言和,也是出于一種戰術上的考慮。

    在君子國,軒轅可以說已經孤立無援,但如果能争取青丘國的支持,至少便多了一分力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