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五十六 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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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絕矣。

    (出《廣異記》) 唐代的忻州刺史曆來就是個空缺,前後幾任刺史大多死了。

    唐高宗時,有個金吾郎要來試着做這個官。

    到了以後,夜裡獨自睡在廳中,二更天後,就見檐外有個黑色的東西,樣子象條大船,兩隻眼睛相距幾丈遠。

    刺史問是什麼神怪,回答說:“我是大蛇。

    ”刺史讓他改變形貌與它說話,蛇就變成了人形,來到廳中,于是問它為什麼殺人,蛇說:“最初并無殺人之心,是那些人自己害怕吓死的。

    ”又問:“你沒有殺人之心,為什麼多次現出蛇的形驅?”回答說:“我有冤屈不能解決,應當由府主來研究決定。

    ”問它有什麼冤屈,回答說:“從前我幼小的時候,曾經進入一個古墳,從那以來,形體漸漸長大,想出去卻不能出去,狐、兔、狸、狢等,有的時候進入古墳,我才能吃到東西。

    現在長年在土中生活,想死都不行,所以來向使君請求。

    ”刺史問:“如果是這樣,應當挖開古墳使你出來,怎麼樣?”蛇說:“我的身子伸開已經有十多裡長了,如果要挖掘。

    連這座城也要全都陷到地底下去。

    現在城東有個王村,村子的西面有棵楸樹,使君應該安排好齋戒,然後派人掘樹掘到兩丈深,裡面有個鐵匣,打開匣子看,我就能出來了。

    ”說完就告别走了。

    等到天亮,照蛇說的去挖掘,挖出一個匣子,回到廳裡打開了匣子,有條青龍從匣子裡飛上天,直接去殺蛇,蛇頭和蛇尾從中間分開了。

    蛇死了以後,那怪物也沒有了。

     餘幹縣令 鄱陽餘幹縣令,到官數日辄死,後無就職者,宅遂荒。

    先天中,有士人家貧,來為之。

    既至,吏人請令居别廨中,令因使治故宅,剪薙榛草,完葺牆宇。

    令獨處其堂,夜列燭伺之。

    二更後,有一物如三鬥白囊,跳轉而來床前,直躍升幾上。

    令無懼色,徐以手伥觸之,真是韋囊而盛水也。

    乃謂曰:“為吾徙燈直西南隅。

    ”言訖而燈已在西南隅。

    又謂曰:“汝可為我按摩。

    ”囊轉側身上,而甚便暢。

    又戲之曰:“能使我床居空中否?”須臾,已在空中。

    所言無不如意。

    将曙,乃躍去。

    令尋之,至舍池旁遂滅。

    明日,于滅處視之,見一穴,才如蟻孔,掘之,長丈許而孔轉大,圍三尺餘,深不可測。

    令乃敕令多具鼎镬樵薪,悉汲池水為湯,灌之。

    可百餘斛,穴中雷鳴,地為震動。

    又灌百斛,乃怗然無聲,因并力掘之,數丈,得一大蛇,長百餘尺。

    旁小者巨萬計,皆并命穴中。

    令取大者脯之,頒賜縣中,後遂平吉。

    (出《廣異記》) 鄱陽郡的餘幹縣令,到官任上沒幾天就死了,後來竟沒有人敢去就職了,宅院也就荒廢了。

    唐代先天年間,有個讀書人家裡貧窮,就來做縣令。

    到了以後,官吏們請縣令居住到别的公署裡去。

    縣令還是派人收拾原來的宅院,剪修割除雜草,修整好院牆和屋子。

    縣令一個人住在堂上,夜間擺好蠟燭等着,二更天以後,有一個東西象是一個能裝三鬥米大小的白口袋,轉動着跳到床前來,一直跳到桌子上。

    縣令沒有懼怕的樣子,慢慢地用手不痛快地觸摸它,真的是皮口袋裝着水,于是對它說:“替我把燈搬到對面的西南牆角去。

    ”話剛說完燈已在西南角了。

    又對它說:“你可以為我按摩一會。

    ”皮口袋轉着側身而上,覺得很是舒服。

    又笑着對它說:”能讓我的床停在空中嗎?”不一會,床已在空中。

    縣令說的沒有不如意的。

    天快亮了,才跳着離開。

    縣令尋找它,尋到住舍的水池邊上就沒有蹤迹了。

    第二天,在蹤迹消失的地方,看見一個洞,才象螞蟻洞口那麼大,挖那洞口,挖了一丈多洞孔就變大了,洞的直徑有三尺多,洞裡深不可測。

    縣令就下命令多準備鼎鍋和木柴,把池中水全提出來,燒成開水,灌那洞。

    大約灌了一百多斛開水,就聽見洞穴裡發出打雷一樣聲音,大地也被那聲音所震動。

    又灌了一百多斛開水,才平靜下來,沒有聲音了。

    于是一起挖了起來,又挖了幾丈深,挖到一條大蛇,長一百多尺,旁邊有成千上萬條小蛇,都一起死在洞裡。

    縣令挑出大蛇做成蛇肉脯,分賞給縣裡的百姓,以後就平安吉祥了。

     王真妻 華陰縣令王真妻趙氏者,燕中富人之女也,美容貌,少适王真。

    洎随之任,近半年,忽有一少年,每伺真出,即辄至趙氏寝室。

    既頻往來,因戲誘趙氏私之。

    忽一日,王真自外入,乃見此少年與趙氏同席,飲酌歡笑,甚大驚訝。

    趙氏不覺自仆氣絕,其少年化一大蛇,奔突而去。

    真乃令侍婢扶腋起之,俄而趙氏亦化一蛇,奔突俱去,王真遂逐之,見随前出者俱入華山,久之不見。

    (出《潇湘錄》) 華陰縣令王真的妻子趙氏,是燕中一個富人家的女兒,容貌美麗,少年時就嫁給王真,以後随王真到任上來。

    最近半年以來,忽然有一個少年,每每等到王真出去的時候,就到趙氏的寝室裡去。

    在頻頻往來以後,又調戲引誘趙氏與自己私通。

    忽然有一天,王真從外面回來,才看見這個少年與趙氏一起坐在酒桌上,歡聲笑語地喝酒,非常驚訝。

    這時,趙氏不知不覺地自己跌倒斷了氣,那少年變成一條蛇,橫沖直撞地跑走了。

    王真就讓女仆扶着趙氏的兩腋讓她站起來,不一會趙氏也變成一條蛇,橫沖直撞地一塊離去。

    王真就追趕,見蛇相随着先前跑出去的蛇一起進入華山,很久以後就不見了。

     朱觐 朱觐者,陳蔡遊俠之士也。

    旅遊于汝南,栖逆旅,時主人鄧全賓家有女,姿容端麗,常為鬼魅之幻惑,凡所醫療,莫能愈之。

    觐時過友人飲,夜艾方歸,乃憩歇于庭。

    至二更,見一人着白衣,衣甚鮮潔,而入全賓女房中。

    逡巡,聞房内語笑甚歡,不成寝,執弓矢于黑處,以伺其出。

    候至雞鳴,見女送一少年而出,觐射之,既中而走。

    觐複射之,而失其迹。

    曉乃聞之全賓,遂與觐尋血迹,出宅可五裡已來,其迹入一大枯樹孔中。

    令人伐之,果見一蛇,雪色。

    長丈餘,身帶二箭而死。

    女子自此如故,全賓遂以女妻觐。

    (出《集異記》) 朱觐是陳蔡一帶的遊俠之士,到汝南旅遊,住在客店裡。

    這時啟主人鄧全賓家有個女兒,容貌姿色端莊美麗,但常常被鬼魅所迷惑,凡是給她治病的,沒有人能治好她。

    朱觐有一次去朋友家喝酒,夜深了才回來,就在庭院裡休息,到二更天時,就看見一個人穿着白色衣服,衣服很新鮮潔淨,卻進入鄧全賓女兒的房中。

    一會兒,就聽見房内說笑很歡樂,朱觐睡不着覺,拿出弓和矢藏在暗處,等他出來。

    等到雞叫時,看見店主人的女兒送一個少年出來。

    朱觐射那個男子,被射中了要跑,朱觐又射他,卻失去了他的蹤迹。

    天亮了才告訴鄧全賓這件事,鄧全賓就和朱觐尋那血迹,走出宅院大約五裡,那血迹進入一個大枯樹的洞裡去。

    找人伐倒了樹,果然看見一條蛇,白色,一丈多長。

    身上帶着兩枝箭死了。

    店主家的女兒從此就象從前一樣。

    鄧全賓就把女兒嫁給了朱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