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白勝祖假充神仙 小霸王連勝三陣

關燈
詞曰: 富比王侯,你道歡時我道愁。

    求者多生受,得者頃複懮。

    休,淡飯似珍馐,布衲勝文繡。

    天地吾,大廈何須有,因此把家舍田園一筆勾。

     蔡文增正追趕侯化泰,忽見對面沙崗之上來了一位老道。

    書中交待,這個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過海銀龍白勝祖。

    他因侯化泰走後,與衆位英雄大家着了半天急。

    白勝祖說:“侯老英雄這一走,恐怕他要上雲南。

    ”鐵面僧說:“此人心高性傲,眼空自大,恐怕到雲南受他人之算。

    眼下七寶山興隆鎮收童子兵,怕他往那裡去。

    要往那裡去,是九死一生,恐怕難讨公道。

    既待如是,你我前去找他去。

    ”紀忠又說:“去可不易。

    那蔡文增詭計多端,神通廣大。

    ”白少将軍說:“天地會八封教是什麼年所興?何人所立?”鐵面僧紀忠說:“提起這話就長了。

    我原先也不知道,後來我與小霸王楊勝結為生死弟兄,他都告訴我了。

    那八封教始興于明末崇祯三年,江西吉安府吉水縣太極觀有一位得道的高人,此人姓畢,法号道成,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善曉過去未來之事。

    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姓袁,叫袁智千;二徒弟叫雷智道;三徒弟叫陳智清。

    後來這道人超南海,死在半路之上。

    也有說騰空成仙,也有說隐遁的,其說不一。

    事到如今,并未見此人下落。

    ”衆人聽罷。

    那白少将軍這人,他是精明強幹,聰明過人,自幼兒博學多覽,諸子百家各種書箱全都讀過,可謂文武兼全,智勇足備,即問鐵面僧紀忠:“你有老道衣服借我一件穿。

    ”紀忠說有,叫徒弟普明到西院中把黃松山存的那包裹拿過來。

    普明去不多時,把包裹取來,打開一看,是一身老道的服式,連蠅甩帶寶劍,一概全有。

    白少将軍穿戴起來,甚是合體,叫紀忠把他辮子拆開,挽了一個牛心發纂,說:“紀師傅,明日你帶我到龍峒山七寶鎮那裡哨探哨探,你可有這膽量麼?”鐵面僧紀忠說:“那我倒行。

    隻要少将軍敢去,我情願當一名向導。

    ”馬成龍等說:“少将軍,此時去不得!妖人詭計多端,神通廣大,恐受他人的算計。

    ”白少将軍說:“無妨,我自見機而作。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必要做出一件轟轟烈烈之事,也不辜負此身!”馬成龍說:“既是白少将軍要去,必是英雄所為,我等大家送行。

    ”叫小僧人預備酒。

    少時,普明把酒席預備齊整。

    大家開杯暢飲,喝至三更以後,大家安歇睡覺。

    次日天明,紀忠帶白少将軍出離了鐵善寺,帶着小徒弟普明,各帶随身兵刃,頭一天住在半路客店。

    次日早飯以後,帶領白少将軍撲奔七寶鎮而來。

    方走到沙崗以後,忽見侯化泰從沙崗之上,“哎喲”了一聲,一個跟頭栽将下來。

    白少将軍眼快,說:“了不得啦!侯老英雄遇害了!你先派人把他背入樹林之内,你先别管我。

    ”鐵面僧紀忠說:“少将軍小心了!”白勝祖一聲“無量壽佛”,這才信口作歌,越過這道沙崗,口念“無量佛”,用蠅甩一指,說:“蔡文增,你等好大膽量!見了祖師爺,還這等大模大樣!”蔡文增說:“你是何人?”白少将軍說:“我乃江西太極觀畢道成是也。

    前者超南海,未曾回頭,我隐于靈芝山藏珍島藏珍洞内。

    昨日我在洞中打坐,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知道你等有難,特意前來打救你等。

    ”蔡文增一聽,吓得呆呆的發楞。

    他心中半信半疑,也不知是真是假。

    又一想:“我把他讓到龍峒山,我細細的盤問他,再為斟酌。

    先倒不必打草驚蛇吓唬他。

    ”想罷,向前磕頭,說:“原來是祖師爺仙駕來臨,弟子等有禮!”跪倒磕頭,連王道興、呂道明俱皆跪倒叩頭。

    蔡文增心中暗喜,說:“此人要真是我們祖師爺畢道成前來,我們天地會八封教大事可成。

    他要是大清營卧底的奸細,我用話把他盤問短了,将他拿住,審問大清營的虛實,然後把他解送大竹子山,交與八路都會總吳代光辦理。

    ”主意已定,行完禮,站起身來,說:“祖師爺跟我等進山,再為行禮。

    ”那白少将軍正想着探望龍峒山的來曆,說:“來,看轎伺侯!”不多時,有人把轎子搭來,白少将軍上轎,跟随蔡文增等竟自上山。

    鐵面僧紀忠在暗處一看,吓得默默無言。

    又一想:“白少将軍此一去,是兇多吉少。

    ”他無奈何,轉身追上徒弟普明,背着侯化泰同歸鐵善寺而來。

    紀忠回頭一看。

    侯化泰渾身衣服俱被燒毀,周身起了一身火泡,微有呼吸之氣。

    連夜到了鐵善寺廟内,顧煥章看見,大衆全都一楞,連忙取出一粒奪命金丹,叫小和尚取一碗開水來,用開水把半丸藥化開,與他灌下去。

    把這一半藥研開,上在受傷之處。

    不多時,侯化泰還醒過來,睜眼看了看衆人,又把眼合上。

    朱天飛“哼”了一聲,說:“侯賢弟,你一生性情偏僻,今遭這樣大禍!”大衆無不歎息。

    紀忠叫侯化泰在西廂房北裡間屋中養病。

    顧煥章即問紀忠:“那白少将軍哪裡去了?”紀忠将暗處偷看,見蔡文增跪倒叩頭,及白少将軍乘大轎與衆上山去了之事,細說了一遍。

    顧煥章說:“白少将軍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