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戰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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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而督軍力戰,尚能轟船殺敵:功過尚足相抵。

    着加恩免其置議』。

    十八日,上谕:『大學士左宗棠着授為欽差大臣,督辦福建軍務。

    福州将軍穆圖善、漕運總督楊昌浚,均着幫辦軍務;三品卿銜翰林院侍講學士張佩綸,着以會辦大臣兼署船政大臣』。

    旋又奉上谕:『前據都察院代遞翰林院編修潘炳年等奏張佩綸等偾事情形,給事中萬培因奏張佩綸諱敗捏奏、濫保循私一折,疊谕左宗棠、楊昌浚查辦。

    茲據左宗棠查明且奏:張佩綸尚無棄師潛逃情事,惟調度乖方,以緻師船被毀。

    且該革員于七月初一日接奉電寄谕旨令其備戰,初二日何璟告以所聞,謂明日法人将乘大潮力攻馬尾;該革員并未嚴行戒備。

    迨初三日敗退,往來彭田、馬尾之間,十五日始回船廠。

    其奏報失事情形折内,辄謂「預饬各船管駕,有初三日法必妄動」之語;掩飾取巧,厥咎尤重。

    張佩綸前因濫保徐延旭降旨革職,左宗棠等所請交部議處,殊覺情重罰輕;着從重發往軍台效力贖罪。

    何如璋被參乘危盜帑,查無其事;惟以押運銀兩為詞,竟行逃避赴省。

    所請革職免議之處,不足蔽辜;着從重發往軍台效力贖罪。

    何璟、張兆棟辦理防務未能切實布置,業經革職,免其再行置議。

    已革遊擊張成身充輪船營務,并不竭力抵禦,竟敢棄船潛逃!雖此次馬江失利,不能咎該革員一人;惟該革員有統率各船之責,玩敵怯戰,亟應從嚴懲辦。

    張成着定為斬監候,秋後處決;解交刑部監禁』。

     九月間,李鴻章奉電旨饬撥北洋兵輪赴閩援護台灣,遂募德國水師總兵式百齡,派其率帶「超勇」、「揚威」兩快船赴滬會同南洋所派「開濟」、「南琛」、「南瑞」、「澄慶」、「馭遠」五艦在滬修整,以備南下。

    十一月,以朝鮮有事,将「超勇」、「揚威」調赴朝鮮,其南洋五艦奉旨仍相機東渡,妥慎開行。

    「開濟」管帶吳安康為統領;營務交丁華容副之,駐于「澄慶」--自吳淞望南開駛,沿途梭巡。

    月杪,至石浦口抛錨。

    二十九夜,有漁人來報「口外來有法艦多艘,請為之備」;時已昏夜,大霧迷漫,仍未能開駛。

    甫及昧爽,起椗南行,望見黑煙叢起,知法艦到矣;吳安康旗令各艦備戰,鼓輪遄行而發。

    「南琛」、「南瑞」每小時行十六海裡,「澄慶」勉行可十三海裡,速率不齊;而法艦漸次迫近,距離在四、五千碼之間,吳安康發令快輪急行。

    「開濟」、「南琛」、「南瑞」三艦行速,「澄慶」、「馭遠」從之不及,距離法艦僅二千碼;吳安康又旗令「澄慶」保護「馭遠」,自率三艦飛駛而南,入鎮海口。

    「澄慶」行次本在「馭遠」前,聞令勢須延待與「馭遠」偕;「馭遠」見法艦追急,遂轉輪向石浦駛入--「澄慶」從焉,乘潮進口。

    法艦七艘追至,泊于南口者三、泊于北口者四,以阻華船出路。

    丁華容遣急足電達江督求援,不得覆。

    法人時以雷艇探試,冀華官獻船;又以大炮移置近島,作臨高下擊之勢。

    石浦居民大懼,地方兵官亦恐法炮轟發殃及村莊;「澄慶」管帶蔣超英、「馭遠」管帶金榮以救援不至、法艦圍攻,村民聚而驚駭嘩诟,遂将兩船鑿沈,以防資敵。

    然當時懼幹嚴譴,竟以「被敵炮轟沈」具報雲。

    廷旨以「開濟」、「南琛」、「南瑞」三船既難入閩,着相機妥慎駛回,以保長江門戶;「澄慶」管帶蔣超英、「馭遠」管帶金榮均革職,發往軍台效力。

     是年之冬迄于十一年春初,法在越南與劉永福及唐景崧所統之軍屢戰,時有挫失。

    滇将丁槐督「衡」字軍用地營扼守;力攻宣光城,與法人鏖戰三十六晝夜,城毀。

    法人欲遁,急電北京求和,不索兵費;朝旨允之。

    是時滇、京未設電線,及滇督驿奏報捷而和議已定。

    滇中遵旨撤兵,将士灰心,論者惜之。

    遂于是年二月立約,俟劉永福退出保勝、遷徙入關,而法兵亦去澎湖,盡弛台灣海口封禁。

     十二年春,各派大臣于中國與越南北圻交界之處會同勘定界限,繪圖簽押;秋間蒇事,而中、法之戰争于此為收束焉。

     是年馬江死難諸員勇,奉朝旨建昭忠祠于馬限山之麓;冬月落成。

    中祀栗主十有二,東西配飨各二十有四人,皆船上弁目;而練童、醫生、差弁附焉。

    兩庑祀陣亡兵士七百三十有六人;雖輝庖賤役,亦得附其名以傳。

    船政大臣裴蔭森為之制文立碑,以慰忠魂而垂不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