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柳春華尋蹤訪賊人 狠毒蟲醉後洩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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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有兩句話勸你,怕你與他等打起來。

    他們都不是正直人,又倚仗人多,那件事也不必争論了。

    我與你喝完了酒,還是回去看他們自亂,咱們瞧個熱鬧。

    ”說罷,連飲了數杯,吃的頗有醉意。

    柳瑞靜聽那二人說些什麼話,先說的有聽得有聽不真的,後來帶了酒意,越說聲音越大。

    柳瑞聽了,心中明白了八九,隻聽那黃臉的說:“我告訴賢弟呢,我早晚也不在這黑虎山了。

    我去到小西天,把他們的行為都說出。

    ”那白臉說:“千萬你别往小西天去,要往那裡去,你人單勢孤,更不易行了!”那黃臉說:“我金讓在江湖闖蕩多年,朋友也交結不少,就是吳桂、李通這兩個忘八的狗才,人面獸心。

    他二人那日由玉山縣回來,被勾欄院人家打了一個鼻青臉腫。

    我與雙尾蠍柳誠給他等出的主意,報仇栽禍于人。

    把素秋搶來,他二人就應該讓給我,不但不讓,還與我為仇。

    就是王洞兄弟,你也不容易,幫他們做這事,把命都付之流水。

    如今又出了大胳膀啦,他一人要獨占,咱們誰也不要。

    ”那穿白的說:“金大哥少說罷,這是什麼地方,提防順口之言。

    ”柳瑞聽了這一席話,心中說:不好!我一人要捉這二人,甚不容易,他等就是落鳳池殺人搶人之賊,莫若我跟他二人到了他等的窩巢,看其路徑,我再調兵捉拿他等;亦把素秋找來,那殺周公子栽贓種禍之人,可一網打盡。

    自己想得多時,隻見那黃臉也不說啦,就吃了飯,給了飯錢,那二人下樓去了。

     柳瑞叫走堂的過來,也給了酒飯錢,就問酒保道:“那二位吃酒的壯士是那裡的?我看着也似面熟,不敢冒認。

    ”那酒保說:“大爺,那黃臉的叫狠毒蟲金讓,那白臉的叫逍遙鬼王洞,他們是黑虎山玄壇觀廟中保镖的镖客。

    他們有好幾十位呢!”柳瑞說:“他等保那路镖,你可知道嗎?”酒保說:“我不知道,不過他們來這裡吃酒,聽他說的,也沒有什麼客商往他等那裡寫镖。

    ”柳瑞說:“這黑虎山玄壇觀在那裡,你可知道?”酒保說:“出了這柳家營,一直往西,過白石山黑松嶺,往北一拐,就是黑虎山玄壇觀。

    ”柳瑞聽得明白。

    下了酒樓,一直往西,出了村外,隻見山峰疊翠,瑞草生輝,滿山坡樹木成林;野鳥聲喧,猿鶴相親,蝴蝶亂舞;樵夫伐木,荷擔而歌;牧童騎牛,短笛信曰而吹。

    隻聽一個牧童唱歌而來,唱的是: 營名營利苦奔忙,營得鬓發皆成霜。

     長城萬裡今獨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柳瑞聽罷,長歎一聲,說:“人生似夢,這話不假。

    被名利兩途牽系,何時是了?”自己登山走了有數裡之遙,過了黑松嶺,隻見山下南邊一帶大山,兩旁有小山,如抄手式相環,山下有一片密松林,靠松林之中,是一座大廟,方圓足有三四裡之遙。

     此時一輪紅日看看西沉,柳瑞信步下山,到了廟前,天色已晚。

    隻見山門關鎖,東西兩個角門亦關,山門上一塊泥金匾,寫的“玄壇觀”。

    柳瑞看罷,繞至東邊無人之處,把衣服掖好,蹿上房去,往各處偷聽。

    到了一所院落,是北房三間,前邊廊檐下挂着罩紗燈,東西各有配房三間;北房屋中有兩個家人的模樣,在屋中打掃桌椅條凳。

    柳瑞在東房後披偷看多時,并不見有人來,隻見那打掃屋中之人,轉身到西院中去了。

    柳瑞又蹿至後院中各處探聽,那各院中屋内有點着燈的,也有說話的。

    隻見東一個小院,是北房三間,裡面燈光隐隐,聽有婦女說話的聲音。

    方要過去看看,隻見從後邊院内出來二個人,一個是穿白,武生公子裝束;一個是藍色壯士巾,箭袖袍,藍緞大氅。

    二人往前走說着話,那穿白的武生說:“我二人當初邀請衆位報仇,把人搶來,就應該給你我才是,怎麼逍遙鬼王洞也要争這美人?賽純陽呂良也要争這美人?他等各懷不忿之心,就是廟中主人不在,這少主人就目中無人了。

    還有迷魂太歲田章,他本是慈雲觀漏網之人,也在這裡作威。

    大家要齊心把他剁了,也就沒了事啦!”二人說着話,到了前邊院中北上房,那二人進房落坐,叫人預備酒來。

    柳瑞聽了二人所說之話有因,想要跳下房來,捉拿二人,細問情由。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