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回 發酬勞狡者向隅 治疾病妖人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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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殷三鵬一團的高興,走進茶館,告訴老族長:殷十萬家門口挂了面牌,叫人去領賞号,那族長沒頭沒臉的噴他一口的茶。

    三鵬道:“你老人家這是怎麼?”旅長道:“你這個小富生,他家門口挂的一面告示,禁止我們上門的。

    你反說轉去領賞,來拿我這大年紀人醒脾,你可有這個道理?”三鵬見說,把臉上的茶用手揩了一揩道:“怪道你老人家卻會舛意了,其實并是真的。

    ”大衆本家也都上前道:“老族長,三鵬這話并不取笑,這另是一面挂牌在下首。

    你老人家頂多是五十兩。

    其次的是被棺蓋壓腳的,他們七個每人三十兩。

    又次就是大鵬弟兄三個,每人二十兩。

    末了是我們大衆,每人十兩。

    ”說到此處,隻見殷長貴父子揉着眼睛問道:“請問我們父子每人是多少的呢?”大衆見說,定一定神道:“上面并無你們兩人的這一條。

    ”長貴見說,歎了一口氣,坐在茶桌上,再也不開口。

    大衆本家便夥老族長一同去領賞款。

    老族長一聽,覺到有錢去拿,也是精神抖抖的,那手上的疼就同都輕松得多,站起身來就走。

    長貴忙叫住道:“且莫走,這裡還有茶錢呢,不能你們得好處,我長貴派定了落晦氣!”老族長見說,忙從腰裡掏了半天,掏着十個銅錢,向茶桌上一掼。

    殷長貴父子自然垂頭喪氣回家,這也不須深表。

     單言族長同大衆本家走到西湖邊,到了殷十萬家門口。

    擡頭一看,果然是挂的兩面牌,上首是一面告示。

    老族長本來是一個目不識丁,便在本家裡面揀了一個目力好的識得字的,着他先把告示一念。

    老族長道:“可要死!他有這大力,倒像控過京控的了。

    ”那本家念過告示,便把舌頭一伸道:“還虧昨日晚間不曾因不開門同他鬧事,假如因五兄弟春門而入,那便又是晦氣了。

    ”族長道:“這些過後的閑話還說他做什麼,你們快些把下手的那面牌念了我們聽聽也好。

    ”那本家便擡起頭來,又念牌上的話道: 樸辂堂家主殷厚,奉告同族長平晚三輩諸君台鑒:竊厚生平德薄,隻生一子大保,桃嗣長兄成名下。

    姐因禍生不測,落水喪生。

    幸賴祖德宗功,突逢濟公聖僧作法救轉。

    惟當遭禍之時,殷長貴意在争嗣,累及大衆舍業來議族事。

    茲當事寝,未敢由勞,所有薄酬,開列于後。

    詹于是月十六日借大成廟前殿,按名恭贈。

    至期乞降,毋得自誤。

     計開: 族長阿冬酬勞三十兩,釘手養傷費二十兩。

     德才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德功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大阿虎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小阿虎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阿尾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招弟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小流氓酬勞二十兩,壓足養傷費十兩。

     大鵬酬勞十兩,送棺加勞十兩。

     小鵬酬勞十兩,送棺加勞十兩。

     三鵬酬勞十兩,送棺加勞十兩。

     其馀自桂生起至豬仔止,共四十二名,每名酬勞銀十兩。

    外蘇館酒菜銀,扣實銀二十兩,如期一并給發。

     這時殷十萬門口卻圍了一圈的人,看牌之後,老族長道:“這樣說來,今日又是一個空腿,十六才有銀呢。

    我旁個都不急,為最好今日棉花屯子還不曾有得上身呢。

    ”說着哄哄便都散了。

    到了十六日,自然按戶給銀,這也不須細說。

    但是殷十萬家這張告示,究竟怎樣得來的?濟公自在他家把大保救活,他曉得這些本家送棺回頭,是不得早的;又曉得殷厚這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心中代他打算。

    恰巧走回了廟,秦丞相因遊西湖回頭,聽說大成廟修塔的木頭都由井裡運來,就順路攏廟裡看個實在,卻巧碰着機關。

    濟公見了秦相,便把殷家的事寫了一個說帖,給了秦相。

    但這些奸臣在濟公面前,最要做個好人。

    回了相府,立即起了一角公事,用馬遣送到臨安宣撫司衙門。

    宣撫司見丞相這樣緊急,那敢怠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