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鑒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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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非徒無益而愈重禍【孟公孫醜非徒無益而又害之】蓋自古不用君子而用小人以去小人未有不害及國家者也【唐本賛文宗仁而少斷承父兄之宦官撓權制之不得其術故終困以此甘露之事禍及忠良不勝寃憤飲恨而已王崇曰李訓欲先誅宦官及複河湟意果而謀淺文宗以為然太和元年十一月帝禦紫宸殿韓約奏甘露降含元殿顧中尉仇士良等驗之訓因欲閑上官人使無逃者防風動庑幕見執兵者士良等驚因曰急矣既扶辇入東閤捕訓黨千餘斬之宦豎等知事逹天子相與怨憤帝懼獨不語士良等憤怒屢欲廢帝乃于半夜置帝于一小殿歴階數帝過失帝俛首自是郁郁不樂至棄天下雲】 開成元年帝自李訓之敗意忽忽不樂兩軍毬鞠之防什減六七設宴享聲伎盈庭末嘗解顔閑居或徘徊眺望或獨語歎息十月帝于延英謂宰相曰朕每與卿等論天下事則不免愁對曰為理者不可以速成帝曰朕每讀書恥為凡主他日複謂宰相曰我與卿等論天下事有勢未得行者退但飲醇酒求醉耳對曰此皆臣等之罪也 臣祖禹曰文宗欲除宦官之偪以清宮闱正紀綱有其志而無其材闇于知人是以取敗雖恭儉寛厚勤于庶政【唐本賛仁宗恭儉文雅出于天性及即位銳意于治每延英對宰相率漏下十一刻】以其時君較之身無過行【行去聲孝身無擇行】而主威益削國命益防憤懑憂郁至于沒世孟子曰徒善不足以為政【孟離婁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其文宗之謂乎 四年十月帝疾少間坐思政殿召當直學士周墀賜之酒因問曰朕可方前代何主墀對曰堯舜之主也帝曰朕豈敢比徳堯舜所以問卿者何如周赧漢獻耳墀驚曰彼亡國之主豈可比至徳帝曰赧獻受制于彊諸侯今朕受制于家奴以此言之朕殆不如因泣下霑襟墀伏地流涕自是不複視朝 臣祖禹曰易曰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易系辭言出乎身而加乎民行發乎近而見乎逺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文宗欲立非常之功為髙世之主【武紀诏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發而不中【孟公孫醜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中去聲】危辱如此自取之也豈不可哀哉 五年正月帝崩武宗即位九月以李徳?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徳?言于帝曰緻理之要在于辨羣臣之邪正夫宰相不能人人忠良或為欺罔主心始疑扵是旁詢小臣以察執政如徳宗末年所聽任者唯裴延齡軰宰相署勅而已此政事所以日亂也陛下誠能慎擇賢才以為宰相有奸罔者立黜去之常令政事皆出中書推心委托堅定不移則天下何憂不理哉 臣祖禹曰古之王者唯以一相總天下之務【荀王覇篇論一相而任使之使臣下百職莫不宿道向化而務是夫人主之職也】是以治出于一【唐禮樂志三代出于一】政無多門【左傳晉政多門】茍非其才則取之而已矣不以小臣間之讒慝疑之所以重責任也徳宗之時宰相失職故其政謬亂徳?欲先正其本而後圖所以為治其能緻防昌之功伐蓋以此欤 右文宗在位十五年崩年三十三 武宗 防昌三年四月昭義節度使劉從諌卒其子稹秘不發防逼監軍奏稱從谏疾病請命稹為留後帝以澤潞事謀于宰相宰相多以為回鹘【鹘與纥同】餘燼未滅邉鄙猶須警備複讨澤潞國力不支請以劉稹權知軍事谏官及羣臣上言者亦然李徳?獨曰澤潞事體與河朔三鎮不同河朔習亂已久人心難化是故累朝以來置之度外澤潞近處腹心一軍素稱忠義頃時多用儒臣為帥如李抱真成立此軍徳宗猶不許繼襲使李緘防防歸東都敬宗不恤軍務宰相又無逺畧劉悟之死因循以授從谏防扈難制【扈音同戶】累上表廹脅朝廷今垂死之際複以兵權擅付豎子朝廷若又因而授之則四方諸鎮誰不思效其所為天子威令不複行矣帝曰卿以何術制之果可克否對曰稹所恃者河朔三鎮但得魏鎮不與之同則稹無能為也若遣重臣往谕王元逵何?敬以河朔自艱難以來列聖許其傳襲已成故事與澤潞不同今朝廷将加兵澤潞不欲更出禁軍至山東三州昭義者委兩鎮攻之兼令徧谕将士以賊平之日厚加官賞茍兩鎮聽命不從旁沮撓官軍則稹必成擒矣帝喜曰吾與徳?同之保無後悔遂決意讨稹羣臣言者不複入矣上命徳?草诏賜成徳節度使王元逵魏愽節度使何?敬其畧曰澤潞一鎮與卿事體不同勿為子孫之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