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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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面前,他的自大無法持久。

     “我……”她的笑容變淡了,眼底多了一絲說不出口的輕愁。

     她知道無法允諾他連自己都難以确定的事,此時的她對他付出一份最單純的愛戀,但她不曉得一、兩年以後是否能忍受他一點也不愛她的事實,簡單的人隻想過簡單的生活。

     看着格蘭斯對她有别于其他女子的寵溺和縱容,一旁很想放棄他的蘿莉非常眼紅,她用盡心思想得到的憐寵卻落入一名姿色不如她的外來女子身上,教她如何能不怨恨她的出現。

     如果她不在就好了,就算當個背着丈夫偷情的情婦她也甘願,隻要能擁有他此時的溫柔對待。

     曾經無邪的綠眸染上陰影,多了一條名為愛情的細蛇。

     “老伯爵的時候不多了,你們還想在床上打情罵俏嗎?讓他僅有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她好恨,恨自己的膽怯,不敢勇敢的争取所愛,眼睜睜的看着他擁抱别的女人。

     “你還沒走?”臉微紅的歐含黛不意地說出傷人的話,她心跳稍快的攏攏被扯亂的晨褛。

     她竟敢這麼對她!一抹恨意快速的飄過蘿莉眼底。

    “我就要走了,不打擾你們恩愛,反正這床我并不陌生,上次我還不小心留下一點私人東西。

    ” “蘿莉——”格蘭斯冷沉的聲音帶着警告,低得駭人。

     “我隻是不想隐瞞我們是情人的事實,況且我們的關系遠從和你弟弟訂婚前就開始了。

    ”她讓她不好受,她又怎能不還以顔色。

     “閉嘴,不要說出讓自己蒙羞的話。

    ”藍眸驟地一深,他披衣下床準備将她扔出房間。

     她笑得十分冷靜的撫着腹部,“我懷孕了。

    ” “那又怎麼,恭喜你嗎?”她和格德的婚禮可以提早舉行。

     “你的。

    ” ★★   ★★ 你的。

     聽聞如此驚人的消息,最驚訝的不是格蘭斯本人,而是表情震驚的歐含黛,她全身發冷地感到一陣錯愕,四肢僵硬不知該往哪裡擺,有一瞬間她肺裡的空氣像被抽光似的無法呼吸,冷窒的喘不過氣來。

     人都會有過去,在認識她以前他可以有無數的風流事迹,身為英國上流社會的名流,誰不以紅粉繞身為傲,就算不主動招惹也得應付生理需求,有幾個女人也算是正常的事。

     可是真正面對來自他舊情人的挑釁,那種說不出的心痛有如力氣使盡,卻下得不繼續往上攀,稀薄的高山空氣讓人心口抽緊的隻想多一口氧氣,但是那救命的氣體卻梗在咽喉無法進入。

     一個新生命降臨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女性的偉大在于當母親的一刻,應該給予祝福和喜悅的笑臉,讓她順利平安的将孩子誕下。

     可惜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一張張陰沉的臉孔帶着憤怒和不滿,像要殺人似地握緊拳頭,劍拔弩張的讓所有人不安,攸關兩個家族的名譽不得草率,動辄傷及多年的情誼。

     “不伯、不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安心的待在我身邊。

    ”有他在誰也别想動她分毫。

     望着眼窩深陷的老人,感觸良多的歐含黛強打起精神回以一笑。

    “我不怕,我隻是個過客,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 她是這麼認為的。

    畢竟台灣才是她的家,離家的孩子終歸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誰說你是過客,你是菲爾德未來的伯爵夫人,我孩子唯一的母親,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沒有人,她是唯一。

     被她摒棄心門外的格蘭斯像一頭遭困的獅子,滿臉怒意的冷視縮成一團的蘿莉,絲毫不在乎她在聽見他宣告何人為他一生伴侶時,流露的受傷神情,殘酷的斷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他不愛任何人,更不接受形同威脅的婚姻,即便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習慣掌控别人的命運,一個孩子不能改變他所作的決定,即使真的是他的種。

     “小聲點,别咆哮,我年紀大了心髒不好,禁不起驚吓。

    ”桑德利·艾拉特拄着拐杖往地上輕敲一聲,表示這個家他還有說話做主的資格。

     “有病在身就别管太多事,我會處理。

    ”一想到他時日不多,态度不佳的格蘭斯略微收斂攬權的專制。

     父親肝硬化的症狀已到了末期,等發現時已來不及接受治療,根據醫生的說法他的日子剩下不到五個月,随時有可能因情況惡化而與世長辭,讓人在盛怒之下也不得不為他的健康擔憂。

     距醫生宣告他的病情至今有三個月了,也就是說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終點,最多兩個月便會向這個世界告别,所以他極為重視眼前失而複得的“女兒”,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

     “嗯哼,再不理會,你讓我帶進棺材裡不成,你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向激進,沒我在一旁盯着還真不安心。

    ”感情最難處理的是态度,合也好,分也好,都要有個漂亮的收場。

     當年的他就是沒想到這一點,急着讓所愛的人正名不再偷偷摸摸地見不得人,因此不由分說的拿着離婚協議書要妻子簽名,未顧及她多年無怨無悔的付出,一句話就要她離開。

     也不想她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人,對他又是情深的任由他在外另築香巢,可是他卻自私的用最嚴厲的語氣指責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