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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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出俞劍平之老辣精明。
） 當下，俞劍平、胡孟剛百般激勵，九股煙喬茂百般的推辭。
到底事情擠在這裡，他不去是不行的；這才要約了許多話，俞、胡二人都答應了他；他無可奈何，方才答應。
胡孟剛聽了，這才把臉上的怒氣平消下去；又和俞劍平斟酌了一會，方才睡了。
到了次日，群雄紛紛出發。
沈明誼等仍去分頭送信邀人；綿掌紀晉光、霹靂手童冠英、少林寺靜虛僧和霍氏雙傑等人分四路布卡。
白彥倫與鐵掌黑鷹程嶽、楚占熊等奔火雲莊，拜訪子母神梭武勝文。
喬茂和紫旋風闵成梁、沒影兒魏廉、鐵矛周季龍等四人就先奔李家集。
俞劍平、胡孟剛便和姜羽沖、窦煥如等，暫時在寶應縣義成镖店，一面候人，一面聽信；準備哪一路有了消息，便馳往接應。
人數雖不多，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些人依照計劃出發，俱都踴躍而前，面無難色。
隻有九股煙喬茂和上刀山一樣。
同行的三個人中，他和紫旋風闵成梁不熟，鐵矛周季龍又有點瞧不起他。
隻有沒影兒魏廉，是俞镖頭的晚輩，又受俞、胡的密囑，對喬茂倒很客氣。
臨行時，喬茂便請大家一律改裝。
闵成梁、周季龍夷然不屑，兩人隻将镖客的服裝換去，穿上便鞋，披上過膝的長衫。
喬茂無法，又找到俞、胡二人，嘀咕了一陣。
俞、胡暗勸數語，闵、周二人這才笑了笑，扮做兩個小買賣人；但兩人體格魁梧，改裝起來也不很像。
九股煙喬茂和沒影兒魏廉，都是身材輕捷的人，商量着扮做扛活小工。
二人穿短打，用根木棒挑着小小的鋪蓋卷，内中暗藏兵刃。
四人又約好了互打招呼的暗号。
這才向衆人告别，雄赳赳的徑奔高良澗、李家集。
跟着，白彥倫備好了名帖禮物，便和程嶽、楚占熊、雲從龍等，穿着長衣服，騎着馬，前去投刺拜訪武勝文。
俞劍平、胡孟剛送走衆人，便和姜羽沖、窦煥如，留在寶應縣城，暫且聽信。
預料至多三四天，定有回報。
不想就在衆人陸續出發的當天下晚，義成镖局櫃房上，就遇見了一件怪事。
一個鄉下模樣的人，拿着一個小包，先在镖局門口張望了一會，忽然進了櫃房，說是：&ldquo由海州來的，給十二金錢俞三勝俞镖頭，帶來一包藥。
&rdquo 有櫃房中人便要往裡讓。
這個人說道：&ldquo俞镖頭在裡面沒有？&rdquo镖局櫃房道：&ldquo在！&rdquo轉身要去請，那人連連搖手道：&ldquo這是俞镖頭的鄉親托買的，大遠的煩我捎來。
我的事情很忙，我也不認識姓俞的，你把包兒交給他就完了。
&rdquo櫃房道：&ldquo哦！你等一等，我請本人去。
&rdquo那人笑道：&ldquo你們這字号還有錯麼？我交給你們轉給他就行了。
&rdquo竟轉身走出，順大街入小巷，徜徉不見了。
那櫃房先生一拿着這小包裹，覺得這也是常事，剛剛邁步往裡走，義成镖店的總镖頭窦煥如恰從後面來到櫃房，問：&ldquo是什麼事？又有人托寄包裹麼！&rdquo櫃房道：&ldquo倒不是煩咱們捎帶的，是俞镖頭的鄉親煩人給俞镖頭帶來的。
&rdquo窦煥如驚訝道：&ldquo什麼？&rdquo急接過小包來，就桌上打開，且解且盤問道：&ldquo那個捎包裹的人哩？&rdquo櫃房道：&ldquo剛走。
&rdquo窦煥如道：&ldquo怎麼個模樣？像哪裡人？&rdquo櫃房道：&ldquo是個鄉下人，三十多歲，好像是北方人&hellip&hellip&rdquo 窦煥如已将包兒打開，裡面竟是一包包的刀傷藥，一共百十多小包。
小藥包之外，還有一幅紙，畫着一個劉海灑金錢、金錢落地的畫兒；旁邊畫着一個插翅膀的豹子，作側首旁睨之狀。
窦煥如猛然省悟，罵道：&ldquo娘賣皮的，搗鬼？送包的人呢？&rdquo飕地竄出櫃房，急撲到門口，往外一望；又喝問櫃房：&ldquo你快出來，你看是這個人不是？&rdquo用手一指街上。
街上一個精壯的漢子手拿紙扇，敞胸露臂，披着短衫，剛剛從镖局門口走過。
那櫃房跟出來一看道：&ldquo不是這個人。
&rdquo這個人回頭往镖局瞥了一眼，停了一停，卻又閑然走去。
窦煥如向櫃房叫道：&ldquo黃先生，到底哪個是送包的人？你怎麼把他放走了，也不回一聲？&rdquo問得櫃房黃先生啞口無言，道：&ldquo我尋思着&hellip&hellip&rdquo 窦煥如忿然說道：&ldquo你尋思什麼？告訴你，往後無論有找誰的，給誰送東西，甚至于攬買賣走镖的；從今天起，你千萬告訴一聲，别再把人放走了。
你不知道，這是個奸細！他就是劫取鹽镖的探子，特意來向俞镖頭賣弄一手花活的。
真是，你們真誤事！&rdquo一頓吵嚷，鬧得後面也知道了。
俞劍平、姜羽沖忙出來詢問。
窦煥如道：&ldquo俞大哥，你瞧！我們這黃先生多麼糊塗，這是剛收到的！&rdquo一指桌上的包裹，百十包刀傷藥漫散在桌上，最刺目的自然是那金錢落地的圖畫。
俞镖頭說道：&ldquo呀，那送信人現在哪裡？&rdquo窦煥如道：&ldquo我這不是正說着哩！他們竟把人放走了。
&rdquo 姜羽沖伸手拿起那畫來，俞劍平就仔細搜檢那一個個的藥包。
姜羽沖忽然笑道：&ldquo哈哈！&rdquo俞劍平擡頭道：&ldquo怎麼樣？&rdquo原來姜羽沖正翻着這張畫的背面，背面卻寫着字：&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寶應湖；鹽課二十萬，憑劍問有無。
&rdquo 俞劍平嘻嘻的冷笑道：&ldquo好賊，他倒先找起我來了！&rdquo 姜羽沖看了看俞劍平的神色，勸道：&ldquo俞大哥，他們是激将計，大哥不要答理他們。
&rdquo但是俞劍平非常氣惱。
姜羽沖向櫃房問明了送包人的年貌，立将镖局的人派出一多半，去到各處窮搜了一遍。
這當然搜不着，姜羽沖卻也曉得，但是不能不這麼做。
光陰迅速，又過了一天。
到傍晚，趙化龍老镖頭忽從海州派專人，送來一封信，是送給俞、胡二人的，拆開一看，首先觸目的，竟也是一幅金錢落地、飛豹旁睨之圖；另外才是兩頁信。
信上說，俞、胡二人報告尋獲賊蹤的信，已經接到了，展限的事正在托人辦理。
既已覓得賊巢的大概地點，請二人火速設法讨镖。
能不用武力更好，因用武力恐怕難免遲誤，仍以情讨為是。
又說此幅畫乃胡孟剛的振通镖局收到的，由蘇先生給趙化龍送去，趙化龍特意派遣急足送來。
至于這幅畫是怎麼收來的，何時接到的，信上草草一說，竟忘提及。
俞、胡二人和姜羽沖、窦煥如，讀信的讀信，看圖的看圖。
這張圖的背面巧得很，也題着二十個字，是：&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大縱湖，鹽課二十萬，憑拳問有無。
&rdquo 窦煥如一拍屁股，罵道：&ldquo搗鬼！一個樣的把戲，沒出息的賊，沒出息的賊！&rdquo 胡孟剛道：&ldquo一樣的詞，兩處送，這有什麼勁！&rdquo 但是姜羽沖道：&ldquo怎麼是一個詞？你不看這是兩個地名麼？&rdquo胡孟剛道：&ldquo唔，這是大縱湖。
&rdquo俞劍平這時候默然不語，雙眉一挑，面橫殺氣，半晌才道：&ldquo這惡賊戲我太甚，咱們走着看！&rdquo 但是，事情越逼越緊，俞劍平離家之後，丁雲秀和留下的小徒弟陸嗣清，整日指撥着練拳，倒也平安無事。
忽一夜，聽外院&ldquo啪哒&rdquo的一響，丁雲秀霍地蹿起來，到院中一看，隻見一條人影，箭似的越房逃走。
丁雲秀仗劍急追，趕出院外。
忽一想，恐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忙又返回來；招呼長工起來，點燈尋照。
這才在外院，倒座屋門門框上，看見插着一支鋼镖，镖上挂着一個小小的錦囊。
打開錦囊一看，便發現這幅怪畫。
丁雲秀不是外行，從此家中戒備起來。
又一想，恐怕丈夫不知，才又派人給俞劍平送來。
俞劍平拆開家書細看，這幅圖畫也題着二十個字：&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洪澤湖，鹽課二十萬，憑镖問有無。
&rdquo 幾天中，連接了三張畫，竟邀定三個地點，一、寶應湖，二、大縱湖，三、洪澤湖；卻也湊巧，全在江北地方。
胡孟剛竟未看出詞句似同而大異，俞劍平和姜羽沖卻已看出；不但地名是三個，第一憑劍問有無，第二憑拳問有無，第三憑镖問有無。
分明指示着俞劍平三絕技，一劍、雙拳、三錢镖，劫镖的賊人都要會會。
（葉批：正是：狡兔有三窟。
） 俞劍平勃然大怒，立刻與姜羽沖商議，要派人分到寶應湖、大縱湖、洪澤湖三個地方，去尋訪這飛豹為号的仇敵。
姜羽沖道：&ldquo但是，賊人如果是藏頭露尾的戲弄你，他并不在邀定的地點等你呢？&rdquo 俞劍平道：&ldquo我有法子！我此行恰巧把金錢镖旗帶來一杆，我就打着镖旗走，賊人要是有志氣的，我看他敢不敢動我的金錢镖旗，而且，他會畫畫兒戲弄我，我就不會挂幌子找尋他？我一定這麼辦！&rdquo 俞劍平怒氣沖沖的吩咐手下人，快買一匹白布來。
他要在白布上親題文字，指名要會這個藏頭露尾的插翅豹子，他要教人打着這一丈二尺長的白布幌子，幌子上寫着&ldquo十二金錢尋訪插翅豹&rdquo。
就這麼遊遍寶應、大縱、洪澤三湖。
他要公然叫陣，看看賊人有沒有膽量來答話。
姜羽沖道：&ldquo萬一他不出來答話呢？&rdquo 胡孟剛緊握雙拳道：&ldquo那他就栽個死跟頭，還是怕人家十二金錢&hellip&hellip&rdquo這個主意，立刻就這樣打定。
） 當下，俞劍平、胡孟剛百般激勵，九股煙喬茂百般的推辭。
到底事情擠在這裡，他不去是不行的；這才要約了許多話，俞、胡二人都答應了他；他無可奈何，方才答應。
胡孟剛聽了，這才把臉上的怒氣平消下去；又和俞劍平斟酌了一會，方才睡了。
到了次日，群雄紛紛出發。
沈明誼等仍去分頭送信邀人；綿掌紀晉光、霹靂手童冠英、少林寺靜虛僧和霍氏雙傑等人分四路布卡。
白彥倫與鐵掌黑鷹程嶽、楚占熊等奔火雲莊，拜訪子母神梭武勝文。
喬茂和紫旋風闵成梁、沒影兒魏廉、鐵矛周季龍等四人就先奔李家集。
俞劍平、胡孟剛便和姜羽沖、窦煥如等，暫時在寶應縣義成镖店，一面候人，一面聽信；準備哪一路有了消息，便馳往接應。
人數雖不多，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些人依照計劃出發，俱都踴躍而前，面無難色。
隻有九股煙喬茂和上刀山一樣。
同行的三個人中，他和紫旋風闵成梁不熟，鐵矛周季龍又有點瞧不起他。
隻有沒影兒魏廉，是俞镖頭的晚輩，又受俞、胡的密囑，對喬茂倒很客氣。
臨行時，喬茂便請大家一律改裝。
闵成梁、周季龍夷然不屑，兩人隻将镖客的服裝換去，穿上便鞋，披上過膝的長衫。
喬茂無法，又找到俞、胡二人，嘀咕了一陣。
俞、胡暗勸數語，闵、周二人這才笑了笑，扮做兩個小買賣人；但兩人體格魁梧，改裝起來也不很像。
九股煙喬茂和沒影兒魏廉，都是身材輕捷的人，商量着扮做扛活小工。
二人穿短打，用根木棒挑着小小的鋪蓋卷，内中暗藏兵刃。
四人又約好了互打招呼的暗号。
這才向衆人告别，雄赳赳的徑奔高良澗、李家集。
跟着，白彥倫備好了名帖禮物，便和程嶽、楚占熊、雲從龍等，穿着長衣服，騎着馬，前去投刺拜訪武勝文。
俞劍平、胡孟剛送走衆人，便和姜羽沖、窦煥如，留在寶應縣城，暫且聽信。
預料至多三四天，定有回報。
不想就在衆人陸續出發的當天下晚，義成镖局櫃房上，就遇見了一件怪事。
一個鄉下模樣的人，拿着一個小包，先在镖局門口張望了一會，忽然進了櫃房，說是：&ldquo由海州來的，給十二金錢俞三勝俞镖頭，帶來一包藥。
&rdquo 有櫃房中人便要往裡讓。
這個人說道：&ldquo俞镖頭在裡面沒有？&rdquo镖局櫃房道：&ldquo在！&rdquo轉身要去請，那人連連搖手道：&ldquo這是俞镖頭的鄉親托買的，大遠的煩我捎來。
我的事情很忙，我也不認識姓俞的，你把包兒交給他就完了。
&rdquo櫃房道：&ldquo哦！你等一等，我請本人去。
&rdquo那人笑道：&ldquo你們這字号還有錯麼？我交給你們轉給他就行了。
&rdquo竟轉身走出，順大街入小巷，徜徉不見了。
那櫃房先生一拿着這小包裹，覺得這也是常事，剛剛邁步往裡走，義成镖店的總镖頭窦煥如恰從後面來到櫃房，問：&ldquo是什麼事？又有人托寄包裹麼！&rdquo櫃房道：&ldquo倒不是煩咱們捎帶的，是俞镖頭的鄉親煩人給俞镖頭帶來的。
&rdquo窦煥如驚訝道：&ldquo什麼？&rdquo急接過小包來，就桌上打開，且解且盤問道：&ldquo那個捎包裹的人哩？&rdquo櫃房道：&ldquo剛走。
&rdquo窦煥如道：&ldquo怎麼個模樣？像哪裡人？&rdquo櫃房道：&ldquo是個鄉下人，三十多歲，好像是北方人&hellip&hellip&rdquo 窦煥如已将包兒打開，裡面竟是一包包的刀傷藥，一共百十多小包。
小藥包之外，還有一幅紙，畫着一個劉海灑金錢、金錢落地的畫兒；旁邊畫着一個插翅膀的豹子，作側首旁睨之狀。
窦煥如猛然省悟，罵道：&ldquo娘賣皮的，搗鬼？送包的人呢？&rdquo飕地竄出櫃房，急撲到門口，往外一望；又喝問櫃房：&ldquo你快出來，你看是這個人不是？&rdquo用手一指街上。
街上一個精壯的漢子手拿紙扇，敞胸露臂，披着短衫，剛剛從镖局門口走過。
那櫃房跟出來一看道：&ldquo不是這個人。
&rdquo這個人回頭往镖局瞥了一眼，停了一停，卻又閑然走去。
窦煥如向櫃房叫道：&ldquo黃先生，到底哪個是送包的人？你怎麼把他放走了，也不回一聲？&rdquo問得櫃房黃先生啞口無言，道：&ldquo我尋思着&hellip&hellip&rdquo 窦煥如忿然說道：&ldquo你尋思什麼？告訴你，往後無論有找誰的，給誰送東西，甚至于攬買賣走镖的；從今天起，你千萬告訴一聲，别再把人放走了。
你不知道，這是個奸細！他就是劫取鹽镖的探子，特意來向俞镖頭賣弄一手花活的。
真是，你們真誤事！&rdquo一頓吵嚷，鬧得後面也知道了。
俞劍平、姜羽沖忙出來詢問。
窦煥如道：&ldquo俞大哥，你瞧！我們這黃先生多麼糊塗，這是剛收到的！&rdquo一指桌上的包裹，百十包刀傷藥漫散在桌上，最刺目的自然是那金錢落地的圖畫。
俞镖頭說道：&ldquo呀，那送信人現在哪裡？&rdquo窦煥如道：&ldquo我這不是正說着哩！他們竟把人放走了。
&rdquo 姜羽沖伸手拿起那畫來，俞劍平就仔細搜檢那一個個的藥包。
姜羽沖忽然笑道：&ldquo哈哈！&rdquo俞劍平擡頭道：&ldquo怎麼樣？&rdquo原來姜羽沖正翻着這張畫的背面，背面卻寫着字：&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寶應湖；鹽課二十萬，憑劍問有無。
&rdquo 俞劍平嘻嘻的冷笑道：&ldquo好賊，他倒先找起我來了！&rdquo 姜羽沖看了看俞劍平的神色，勸道：&ldquo俞大哥，他們是激将計，大哥不要答理他們。
&rdquo但是俞劍平非常氣惱。
姜羽沖向櫃房問明了送包人的年貌，立将镖局的人派出一多半，去到各處窮搜了一遍。
這當然搜不着，姜羽沖卻也曉得，但是不能不這麼做。
光陰迅速，又過了一天。
到傍晚，趙化龍老镖頭忽從海州派專人，送來一封信，是送給俞、胡二人的，拆開一看，首先觸目的，竟也是一幅金錢落地、飛豹旁睨之圖；另外才是兩頁信。
信上說，俞、胡二人報告尋獲賊蹤的信，已經接到了，展限的事正在托人辦理。
既已覓得賊巢的大概地點，請二人火速設法讨镖。
能不用武力更好，因用武力恐怕難免遲誤，仍以情讨為是。
又說此幅畫乃胡孟剛的振通镖局收到的，由蘇先生給趙化龍送去，趙化龍特意派遣急足送來。
至于這幅畫是怎麼收來的，何時接到的，信上草草一說，竟忘提及。
俞、胡二人和姜羽沖、窦煥如，讀信的讀信，看圖的看圖。
這張圖的背面巧得很，也題着二十個字，是：&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大縱湖，鹽課二十萬，憑拳問有無。
&rdquo 窦煥如一拍屁股，罵道：&ldquo搗鬼！一個樣的把戲，沒出息的賊，沒出息的賊！&rdquo 胡孟剛道：&ldquo一樣的詞，兩處送，這有什麼勁！&rdquo 但是姜羽沖道：&ldquo怎麼是一個詞？你不看這是兩個地名麼？&rdquo胡孟剛道：&ldquo唔，這是大縱湖。
&rdquo俞劍平這時候默然不語，雙眉一挑，面橫殺氣，半晌才道：&ldquo這惡賊戲我太甚，咱們走着看！&rdquo 但是，事情越逼越緊，俞劍平離家之後，丁雲秀和留下的小徒弟陸嗣清，整日指撥着練拳，倒也平安無事。
忽一夜，聽外院&ldquo啪哒&rdquo的一響，丁雲秀霍地蹿起來，到院中一看，隻見一條人影，箭似的越房逃走。
丁雲秀仗劍急追，趕出院外。
忽一想，恐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忙又返回來；招呼長工起來，點燈尋照。
這才在外院，倒座屋門門框上，看見插着一支鋼镖，镖上挂着一個小小的錦囊。
打開錦囊一看，便發現這幅怪畫。
丁雲秀不是外行，從此家中戒備起來。
又一想，恐怕丈夫不知，才又派人給俞劍平送來。
俞劍平拆開家書細看，這幅圖畫也題着二十個字：&ldquo書寄金錢客，速來洪澤湖，鹽課二十萬，憑镖問有無。
&rdquo 幾天中，連接了三張畫，竟邀定三個地點，一、寶應湖，二、大縱湖，三、洪澤湖；卻也湊巧，全在江北地方。
胡孟剛竟未看出詞句似同而大異，俞劍平和姜羽沖卻已看出；不但地名是三個，第一憑劍問有無，第二憑拳問有無，第三憑镖問有無。
分明指示着俞劍平三絕技，一劍、雙拳、三錢镖，劫镖的賊人都要會會。
（葉批：正是：狡兔有三窟。
） 俞劍平勃然大怒，立刻與姜羽沖商議，要派人分到寶應湖、大縱湖、洪澤湖三個地方，去尋訪這飛豹為号的仇敵。
姜羽沖道：&ldquo但是，賊人如果是藏頭露尾的戲弄你，他并不在邀定的地點等你呢？&rdquo 俞劍平道：&ldquo我有法子！我此行恰巧把金錢镖旗帶來一杆，我就打着镖旗走，賊人要是有志氣的，我看他敢不敢動我的金錢镖旗，而且，他會畫畫兒戲弄我，我就不會挂幌子找尋他？我一定這麼辦！&rdquo 俞劍平怒氣沖沖的吩咐手下人，快買一匹白布來。
他要在白布上親題文字，指名要會這個藏頭露尾的插翅豹子，他要教人打着這一丈二尺長的白布幌子，幌子上寫着&ldquo十二金錢尋訪插翅豹&rdquo。
就這麼遊遍寶應、大縱、洪澤三湖。
他要公然叫陣，看看賊人有沒有膽量來答話。
姜羽沖道：&ldquo萬一他不出來答話呢？&rdquo 胡孟剛緊握雙拳道：&ldquo那他就栽個死跟頭，還是怕人家十二金錢&hellip&hellip&rdquo這個主意，立刻就這樣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