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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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以及雜佐營汛,可改可增,俟奉旨允準之後,再與台灣道議詳核奏』。

    廷議亦從之,而台北乃日趨富庶矣。

    八月,奏請開山撫番,蠲除前禁;語在撫墾志。

    于是以提督羅大春、總兵吳光亮、同知袁聞柝率兵三路而入,會于台東之水尾,築壘駐兵,衛行旅,而東西之道通矣。

    台灣綠營久已廢弛,葆桢奏改營制、築炮台、架電報、振商務,凡諸要政,多有更置。

    光緒元年秋七月,奉旨入京,途視澎湖,調兩江總督。

    五年冬十一年,薨,谥文肅,入祀京師賢良祠。

     連橫曰:台灣歸清以來,閉關自守,與世不通。

    苟非牡丹之役,則我鄉父老猶是酣歌恒舞于婆娑之洋焉。

    天誘其衷,殷憂日至。

    析疆增吏,開山撫番,以立富強之基。

    沈葆桢締造之功,顧不偉欤!而惜乎吾鄉父老,猶以晏安為事,不能與時并進也。

     袁聞柝列傳 袁聞柝,字警齋,江西樂平人。

    鹹豐間,以辦鄉團有名,嗣随左宗棠平浙入閩,洊保知府。

    同治八年,捐同知。

    十年,派至台灣。

    十三年牡丹之役,欽差大臣沈葆桢命赴後山,察形勢,遂至卑南,招撫呂家望等社,率番酋陳安生至郡,犒以鹽布。

    自是生番多服。

    八月,葆桢奏請開山,分軍三路,以提督羅大春率北軍,總兵吳光亮率中軍,而聞柝率南軍。

    即募綏靖軍五百及土工三百,由南進。

    方是時,後山雖隸版圖,而路尚未辟。

    道卑南者,多自打鼓乘船,至琅■〈王喬〉,轉而東行。

    其遵陸者,則山徑險阻,瘴毒盛,野番伏莽射,非遇害即中疾,行者絕少。

     當軍發之時,葆祯命以文祭于台南山神曰:『昊穹伊始,群萌荒屯。

    聖哲闡繹,奠區辟渾。

    章趾亥步,隔漠絕蒙。

    山川之氣,阏久乃通。

    我朝禦宇,率土臣服。

    赤崁一島,版章攸屬。

    百有餘年,熏陶染沐。

    陬澨偏隅,聲明文物。

    台陽之背,傀儡之東,野番所處,密林深叢。

    禽伏獸匿,風教未通。

    并生并育,納之帡幪。

    土牛有禁,豐碑穹窿。

    勿侵勿轶,安彼颛蒙。

    流水出谷,古花猶紅。

    牛刀羽織,獵罝魚筒。

    涵奄蕃衍,蠢蠢蟲蟲。

    不識不知,順帝之衷。

    如何東人,海中之國,敢背盟言,肆其毒螫。

    稱戈修矛,潛圖邊域。

    既戕我番,罔有安集。

    自牡丹灣,鄰卑南覓,死者含冤,生者累息。

    疆吏入告,帝心用恫;乃命使臣,持節瀛東。

    拯之水火,護其篙蓬。

    廷谕一下,喁喁向風。

    稽颡轅門,薙發輸忠。

    籲請設吏,以發瞶蒙。

    自下淡水,暨卑南社,群峰刺天,大樗滿野。

    麋鹿攸居,鳥鸢不下。

    百數十裡,古無通者。

    維彼番黎,踴躍芟夷。

    為我鄉道,千夫随之。

    乃建一營,曰綏靖師;特命聞柝,率以東馳。

    左載鉏镢,右挾劍铍。

    開辟險阻,削鏟厜■〈廠外載内〉。

    五裡一堠,十裡一圻。

    毋使魑魅,阻途遏岐。

    毋使叢薄,踞熊宅罴。

    向為荒壤,崇朝九逵。

    俾我王化,靡遠或遺。

    敬維山神,公侯攸屬。

    柴燎之祭,群望鹹集。

    幸相此舉,以成厥役。

    側聞疇昔,戮民幹紀。

    私召詭徒,騰岩越鄙。

    顯違邦禁,隐匿奸宄。

    維神之怒,洩霧數裡。

    噓噏瘴疠,踣崖颠趾。

    靈威昭融,遐迩仰止。

    今奉帝命,伐木刊山。

    上應氣運,下輯獠蠻。

    維神之聰,能燭厥端。

    壑勿集蠱,谷勿藏獾。

    吹岚轉飙,泉清水瀾。

    俾我軍士,征途孔安。

    維神之佑,亦民之歡。

    于戲噫嘻!秦通巴蜀,诳以金牛。

    漢通邛筰,蒟醫是求。

    窮邊黩武,以為神羞。

    維我國家,普偏懷柔。

    一夫不獲,若納之溝。

    跻于壽宇,廓此遠猷。

    彼秦與漢,胡能與俦?虔具祝版,告之山陬。

    神其鑒臨,與國鹹休』! 遂自赤山入雙溪以至内埔。

    道遇祖望力番社,擊退之,斬其土目。

    九月,踰昆侖坳。

    十月,抵諸也葛,出矸仔侖,以達後山。

    十一月,駐卑南。

    途次染病重,回郡就醫。

    光緒元年春三月,複赴卑南,任南路撫民理番同知。

    卑南初建,制度未備,寄治于綏靖營内。

    乃次第招撫卑南以北之番,自平地暨高山,歸化日衆。

    徕民開墾,給牛種,以拓巴壟衛大陂之野,來者漸集。

    廣設學堂,教番黎。

    大府嘉之,晉知府。

    二年,卸綏靖軍,調中路。

    随總兵吳光亮讨阿棉納納社,平之,賞戴花翎。

    四年,複帶綏靖軍駐卑南。

    五年,阿馬薩社亂,讨之。

    五月,建南路廳署,遂建昭忠祠,祀後山死事諸人。

    七年五月,升台灣府。

    九年,調福甯府。

    十年五月,卒于任,年六十有三。

    聞柝富膽略,勇于任事;而在後山最久,故能締造經營,以敷王化。

    當開山之時,提督羅大春、總兵吳光亮均有功。

     連橫曰:開山之役,為台大事。

    而能聿觀厥成者,則沈葆桢創建之功,而聞柝、大春、光亮疏附之力也。

    吾聞聞柝所建之昭忠祠,今已荒廢;死事諸人,亦将湮沒。

    故附之于後:候補通判辦理營務處湯承、南路撫民理番同知餘修梅、南路撫民理番同知鄧原成、南路撫民理番同知歐陽駿、招撫委員陳昌言、幫帶海防屯兵參将李得勝、代理台東直隸州知州高垚、幫統後軍張吉祥、武功将軍酆炳南、振威将軍劉得勝。

     劉銘傳列傳 劉銘傳,字省三,安徽合肥人也。

    少任俠,洪軍之沒,湘鄉曾國藩奉诏辦團練,銘傳從之,曆有戰功。

    同治元年,李鴻章募淮勇,聞其名,以為管帶。

    自領銘軍,所向克捷,以功封一等男;事在清史。

     光緒十年越南之役,法軍犯台灣,勢危迫。

    诏任督辦台灣事務大臣,旋授福建巡撫,授太子少保,加兵部尚書銜。

    夏五月,至台北,趣籌戰守。

    台為海中重地,安危系東南,而軍政不整,饷械亦绌。

    未幾而法艦攻基隆,銘傳帥提督曹志忠、蘇得勝、章高元、鄧長安拒之。

    法軍大敗,陣斬中隊長三人,獲聯隊旗二。

    秋七月,法艦攻福州,入馬尾,毀船廠。

    防務大臣張佩綸不能戰,總督何璟亦驚走。

    诏大學士左宗棠治軍福建,銘傳乃得稍修軍備。

    兵備道劉璈駐台南,亦能軍,故無兼顧患。

    然璈以加營務處,又恃才,頗不受節制。

    銘傳銜之。

    八月,法軍複攻基隆。

    銘傳督戰,炮彈萃至,殪數人,左右請退,曰:『人自尋彈,彈何能尋人』?衆聞之奮戰,士氣大振,法軍又敗去。

    已而諜報法艦别攻滬尾。

    滬尾為台北要害,距城三十裡,銘傳慮有失,則台北不守;命撤軍。

    各提督力谏,不聽。

    唯留統領林朝棟駐獅球嶺。

    或議之,曰:『是惡知吾之深意也』。

    其後法艦三攻滬尾,皆受創去。

    宗棠以基隆失守,劾之。

    銘傳具疏辯。

    法軍據基隆,謀南下,辄為朝棟所扼。

    十一年春二月,别攻澎湖,據之。

    而是時清軍在越南疊勝,法人亦無久戰意,乃議和,撤兵去。

     诏以銘傳駐台籌辦善後。

    六月,奏曰:『竊法兵退讓澎湖,巨同前陝甘總督楊嶽斌于本月十七日會奏在案。

    善後各事,急須次第舉辦,謹為我皇太後、皇上陳之:一、台澎以設防為急務也。

    查全台各海口,大甲以南至鳳山,沙線遼闊,兵船不能攏岸,遠隔四、五十裡,近亦二、三十裡,設防較易。

    而大甲以北,新竹一帶海口分歧,直至宜蘭,兵船可入,至遠不過三、五裡。

    基隆、滬尾雖可停泊兵船,賴有山險,如有巨炮水雷,設防尚能為力。

    唯新竹沿海平沙,後壟、中港皆可出入三号兵船,地勢平衍,全恃兵力,頗難着手。

    然猶較勝于澎湖。

    臣派提督吳宏洛至該處察看情形,據稱地無草木,一片沙石,無土可取,面面受敵,甚難為力。

    唯港口以南,天然船塢,最宜停泊兵船。

    臣到台一年,察看形勢,不獨為全台之門戶,亦為南北洋之關鍵。

    欲守台灣,必先守澎湖;欲保南北洋,亦必須保澎湖。

    如能澎、廈駐泊兵船,防務嚴密,敵船附近無可停泊,則不能飛越深入,不顧後路,此澎、廈辦防固為全台之急,且非僅台灣之急也。

    試就澎湖而論,若欲辦防,則須不惜重費,認真舉行。

    縱兵船一時難集,而陸兵不過三千,必須多購大炮,堅築炮台,制辦水雷,屯積糧薪。

    計購炮築台需費約在四、五十萬兩,須一、二年内方可告竣。

    若敷衍将就,不若不防。

    既節數營之饷,亦免臨事覆車之累。

    應請旨定奪。

    一、台澎軍政急宜講求操練也。

    查台灣軍務弛廢已久,湘淮各軍皆強弩之末,欲杜浮冒,挽回積習,非切實講求操練不可。

    近時各營多用後門槍炮,尤非勤習操練,不能施放。

    不識碼号,則不識遠近高低,槍出無準;是有利槍與無槍同。

    且不知折機磨擦,遇雨遇濕,上槍則損;重價購之,随意棄之,尤為可慨。

    是練兵非僅台灣急務,亦各省之急務。

    唯台灣煙瘴之地,兵丁半多煙病,将貪兵猾,寬則怠玩不振、積弊難除,嚴則紛紛告假,去而之他,一時頗難整頓。

    現同沈應奎、陳鳴志商酌裁留營數,除鎮标練兵不計外,共拟留三十五營;台南合澎湖十五營,台北合宜蘭十五營,中路嘉義、彰化、新竹一帶拟派五營。

    論形勢則台北為吃重,論地方則台南為遼長,則再無可減之兵矣。

    一、全台賦稅急宜清查也。

    查台灣田産之美甲于天下,一歲兩熟。

    而淡水一縣每年額征錢糧耗羨銀七百八十餘兩,正供官谷九千餘石。

    宜蘭并無錢糧。

    其餘縣分賦稅亦輕。

    計全台所入關稅、厘金并鹽務每年可得銀一百零數萬兩。

    将來整頓鹽務,剔除各項中飽之資,每年可得一百二十萬兩。

    以台、澎三十五營,每年需饷一百二十餘萬兩,尚有輪船經費,一切雜款,并須添設制造局,每年需饷約在一百四、五十萬兩。

    若能将各縣賦稅清查無遺,以台灣之入款,供台灣之所用,自可有餘無绌。

    唯清賦一事,要在官紳得力。

    臣不谙吏治,昧于理财,商諸沈應奎,辦理之法,議必先行清查戶口,次第舉行。

    恐須一、二年内方收實效。

    一、全台生番急宜招撫也。

    查台灣生番從前多在外山,因遭閩粵客民愈來愈衆,日侵月削,遁入内山,種類繁多。

    近亦耕稼為生,各有統屬,平居無事。

    而土匪、遊勇每有百十成群,聚集于番民交界之處,搶劫居民,或侵占生番田廬,騙其财物。

    一有争端,辄起械鬥。

    奸民被殺,則訴于官,派兵剿辦;而生番被殺,冤無可訴,集衆複仇。

    仇怨日深,兩不安靖。

    若不及早設法招撫,使之歸化,将來番地日蹙,結怨甚多,郁久必變,恐成陝甘回匪之禍。

    即以防務而論,防海又須防番,勢難兼顧,治理為難。

    若得生番全服,僅防外患,不憂内侮,既節防費,且可開山伐木,以裕饷源。

    夫設防、練兵、清賦三者,皆可及時舉辦,唯撫番不易,應俟三者辦成後,方能議行。

    其次如安設電報、修路造橋以通南北之氣,清理屯墾、開礦采木以興自然之利,亦為要務。

    臣智識庸愚,難勝艱巨。

    禦敵既無方略,辦事又乏才能。

    每念時局之艱難,不能圖報于萬一,彷徨中夜,深自仄心。

    唯有竭其愚忱,努力盡職,勿敢稽延,以開廢弛之漸。

    管見所及,恭折敬陳』。

     既又奏請專駐台灣,略曰:『台灣為七省門戶,各國無不垂涎。

    每有釁端,鹹思吞噬。

    前車可鑒,來轸方遒。

    所有設防、練兵、清賦、撫番數大端,均須次第整頓。

    臣曾平居私念,以台地孤懸海外,土沃産饒,宜使台地之财,足供台地之用,而後可以處常,可以處變。

    此次莅台經年,訪求利弊,深見實有可為,甚惜從前因循之誤。

    固知補救未晚,而時會迫切,勢不能下并日經營。

    況臣才質庸愚,恐難勝任。

    重以閩疆公事繁多,而又遠涉重洋,顧此失彼。

    與其贻誤于後,曷若陳情于前。

    再四思維,唯有乘此未接撫篆之時,準開福建巡撫本缺,俾得專辦台灣事務,庶幾勉效寸長,或可無緻隕越』。

    诏以楊昌浚兼署福建巡撫,而銘傳遂得專駐矣。

     先是同治十三年,欽差大臣沈葆桢奏請台灣建省,廷議不從。

    至是宗棠複言。

    九月,诏設台灣省,以福建巡撫為台灣巡撫,兼理學政。

    廷議以台灣新刱,百事侍舉,非有文武兼備之臣,不足以資治理。

    诏以銘傳為巡撫。

    十二年夏四月就任。

    乃偕福建總督楊昌浚奏議改設行省事宜,當以理财為要;語在度支志。

    前貴州布政使沈應奎以罪褫職,永不叙用,銘傳谂其才,奏請破格。

    不許。

    複力舉,乃以為台灣布政使。

    應奎工心計,樂輔助,台灣财政因之日進。

    銘傳既奏陳四事,次第舉行。

    定建省會于東大墩;以府治初辟,諸未設備,乃暫駐台北。

    台灣前用班兵,皆調自福建,久而積弊。

    光緒元年,沈葆桢奏請裁撤,新募勇營。

    不從。

    唯鎮标僅置練勇。

    及法軍之役,銘傳自率淮軍十營來台,頗奏膚功。

    至是用之,僅存三十五營,以當防備。

    設總營務處于台北,隸巡撫,以候補道廬本揚任總辦;而台灣軍政一新。

    然台為海中孤島,防務維艱,乃聘德人為工師,建基隆、淡水、安平、打鼓各炮台,或改修之。

    購置巨炮,計費六十四萬餘兩。

    又設軍械機器局于台北,以記名提督劉朝幹為總辦;并設火藥局、水雷局,以籌自制。

    蓋台在海外,當恃航運,一有戰事,往來遏絕,非是不足以自給也。

    五月,奏請清賦。

    六月,設清賦局于南北兩府,以布政使轄之。

    縣置分局。

    而各廳員多以欲辦清賦,當先查戶,方足以清其本。

    通饬各屬,限兩月報竣。

    既成,據以清賦。

    計田以甲,從舊例也。

    每甲當十一畝;語在田賦志。

    是時蜚語流布,劣紳士豪陰事阻繞,而彰化知縣李嘉棠貪墨,又奉行不謹,縣民施九緞糾衆以抗,各地亦蠢蠢欲動。

    銘傳檄棟軍統領林朝棟平之,而清賦亦以十四年告竣,驟增四十九萬餘兩。

    初,葆桢在台,曾辦撫番開墾,至是乃擴大之,設撫墾局,奏簡在籍紳士林維源為總辦。

    設番學堂,布隘勇制,以勵番政。

    其不從者,移師讨之。

    朝棟伐東勢角之番,屯兵罩蘭,以脅蘇魯、馬臘邦二社。

    不從。

    五月進攻,又不利。

    十二年秋七月,銘傳自往平之,餘番亦先後歸服。

    當其時百事俱舉,而南北遼遠,内外阻隔,乃籌行郵傳,增電線,築鐵路。

    又派革職道張鴻祿、候補知府李彤恩考察南洋商務,設招商局于新嘉坡。

    購駕時、斯美兩輪船,以航行香滬,遠至新嘉坡、西貢、呂宋等埠。

    台灣貿易為之大進。

    十三年,兵備道陳鳴志、鎮海後軍副将張兆連禀請開山,從之。

    自彰化之集集以至水尾,新設台東、埔裡社兩廳。

    置腦務、煤務兩局,由官辦之。

    興殖産,勸工商,鑄新币,行保甲,以謀長治之策。

    創西學堂于台北,以教俊士。

    銘傳既兼理學政,十五年莅南歲試,或言其不文,及榜發,多一時之秀。

    是年檄棟軍築省城;基隆鐵路亦将達新竹,而政府頗多掣肘,士論又譏其過激。

    銘傳知不可為,十六年冬十月,奏請開缺,令布政使沈應奎護理。

    十七年春三月,以邵友濂為巡撫,而百事俱廢矣。

    銘傳既告病歸家,遂不出。

    甲午之役,清廷欲起為領兵大臣,辭。

    及聞割台,李鴻章以書慰之。

    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二十七日,薨于裡第,年五十有九。

    清廷轸悼。

    追贈太子太保,谥壯肅,準建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