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豐樂長義絕大光王 溫春才名高卞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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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台華冑,真忠心為國,豪氣橫空。

    海疆困英雄,歎周郎年少,輾轉途窮。

    循州旅館,羨金蘭臭味相同。

    惹多少波翻浪攪,元黃血染鲛宮。

    越囹圄,标旗幟,更無端,揭竿斬木興戎。

    又屢挫前鋒,看大眼名楊,大樹名馮。

    歸琛納赆,願皇恩早鑒愚衷。

    淫兇輩,豈吾族類,腰間劍吐長虹。

    彩筆生花,搖漾處,秋風點綴新。

    棘闱深鎖,詞源泉湧,逸态橫陳。

    諸公甯後起,應讓我,獨步前塵。

     逢盲叟,便含咀墨水,點染金身。

    頻頻孫山海落,阿誰高掇換頭巾?溫家呆子,名題虎榜,錦躍龍鱗。

     歎成功僥幸,也不必哀禱錢神。

    假成真,看朱衣臉熱,白蠟眉颦。

     卻說任提督約了胡制台,調齊锺總鎮,會剿潮州。

    四月初旬,兵已四集,任公置酒會議,說道:“小弟因兵微将寡,屢失機宜。

    近日賊秃遣兵沿途打糧,雖斬他數百餘人,也還未能禁止。

    今幸督師駕到,自然不久誅夷。

    ”胡公道:“弟在羊蹄失機,久知負罪深重,定當與元戎協力掃除,以圖贖罪。

    ”當下任公議欲并營,胡公隻說:“分兩處安營,為犄角之勢,倘有賊兵到來,可以互相救應。

    ”惠潮道屈公因勸胡公,将潮鎮兵馬合在提标,休兵三日,兩路并進。

    督标原是收捕羊蹄嶺的那些将佐剩兵八千,提标隻有副将滕賢、參将餘良、遊擊計策,本标兵卒三千。

    合鎮、标共四千五百。

     探卒報知,摩刺分付海元、海貞領五千兵馬抵住胡成,深溝高壘,不要與他交戰。

    自己領了海利、海亨,并顧信、孟飛天、夏叱咤、李翻江等四員健将、一萬雄兵,來迎任恪。

    這任公兵馬雖不上五千,卻頗嚴于紀律。

    遠遠望見賊兵遍野殺來,即與锺總兵張兩翼而待。

    那海亨持着兩條鐵棍飛馬向前,海利随即繼至,這裡锺毓、滕賢接住,夏叱咤、李翻江雙馬齊出,力搗中堅,摩刺麾兵大進。

    任公指揮左右兩翼圍攏将來,那弩矢如飛蝗般的亂射。

    李翻江臂中一箭,退将下來。

    摩刺勃然大怒,左手持了六十斤的禅杖,右手飛起五十四斤的戒刀,直沖進去。

    他部下兵馬就如排山倒海而來。

    雖則任公兵法精嚴,無奈衆寡不敵,況且諸将中并無摩刺的對手,立腳不住,各各敗陣而逃。

    退下二十裡下寨,卻又損了八百餘兵卒,參将餘良陣亡,悶悶不樂。

    摩刺殺退任恪,分付四員健将,各領兵一千四面埋伏,當中紮一個空營:“倘任恪殺來,隻須四面聲張,驚之使走。

    ”自己領了海亨、海利,悄悄殺向那邊,暗約海元等分兩路連夜去劫胡成營寨。

    可笑胡成,在惠州被劫緻敗,到此還不提防,又被摩刺弄了個迅雷不及掩耳,隻得四散奔逃。

    幸得任公預防劫寨未睡,聽東南殺聲大起,忙引兵救援。

    黑暗之中互殺一陣,退了摩刺,合兵一處,兩下勸慰。

     天明,正欲造飯,摩刺已合兵追來,這帶餓的殘兵如何迎敵?未曾上陣,先定下逃走之心,任公約束不住,隻得又退下來。

    摩刺的兵馬人人奮勇,個個争先,亂殺了一回。

    屈道台馬失前蹄,被他擒住。

    兩位大人剩了五千餘兵卒,無計可施,一面各路調兵,一面具折先自參奏,并請分調外鎮兵将。

    摩刺呵呵大笑,奏凱而回。

    将屈強軒罵一場,發了監候。

    并差人至陸豐報捷,約定日期,同攻廣州。

    姚霍武将來使割去兩耳,分付說:“你回去告訴你那和尚,叫他安頓那顆光頭,姚爺爺不日來取!”正是:盜與盜,各一道。

    參不透,個中竅。

     僧附俗,甯通好。

    僧去耳,堪一笑。

    卻說茹氏葬了理黃,家中安妥,問這冶容道:“如今我家男人死了,你在此無用,你須拿出主意來纔好。

    ”冶容哭道:“奴一身流落,舉目無親,大娘若肯見憐,奴願為婢女服侍。

    ”茹氏曉得他是無着落之人,也不怕他怎樣,就允下了他。

    冶容磕頭謝了。

    過了三朝,悄悄的托時家小阿喜送信與吉土,請他前來。

    此時四月中旬天氣,殘春送去,溽暑催來。

    廣中既值兵戈,又遭亢旱,從二月布種之時下了一場小雨,以後涓滴俱無,那第一熟的早稻看來收不成了,米價霎時騰湧。

     江西、湖廣等處打聽得風聲不好,客商不敢前來,鬥米兩銀,民間大苦。

    吉士分付蘇邦,将積年收下的餘剩的糧食,細算一算,約十三萬石有零,因于四城門鄉城之交各設一店,共四處,每店派家人六名,發糧米二萬石,平粜每石收花邊銀五圓,計司馬秤銀三兩六錢。

    看官聽說,若講那時米價每石十兩。

    不是已少了六兩四錢一石麼?若依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