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花燈娃孽障 甥館筆生涯

關燈
的法寶,以後佛爺不要送雌兒的小命纔好。

    ”摩刺道:“這未破過的女子,原沒有什麼好處,那裡趕得上你們!”因摟着銀姐道:“此兒頗可!”當即賜名品娥,着人賞他父親一千銀子、三品職銜。

     此時,任提督因沒有好将官,又聽得胡制台亦未全勝,即與屈道台商議,請胡總督合兵一處,拼力滅了摩刺,然後夾攻陸豐。

    又谕锺毓畝兵一半守城,即親領人馬前來助戰,約于四月初旬取齊,一同進剿。

    所以,摩刺雖大放花燈,卻并未有兵戈之事。

    按下不提。

     再說卞如玉自到蘇家,日日攻研書史,因曉得襟丈是個翰林,自己一介寒酸,恐怕底下人瞧他不起。

    誰知這些家人小子,都聽了吉士的分付,誰敢小觑于他?如玉也頗感激。

    春才雖則文理不通,卻是天資樸實,他父親要他認真讀書下場,托了吉士,吉士轉托如玉,日間與如玉同住園中,夜裡回家安寝。

     春才漸漸的粗知文理,出了一個”校人烹之”的題目,他也就作了一個”誰能烹魚,我所欲也”的破題。

    他父親視為奇才,旁人未免笑話。

     這日暮春天氣,吉士從洋行赴宴回來,因二十日是潘麻子的六旬壽誕,要如玉作一篇壽文,忙到園中與如玉、春才相見,将此話叮囑如玉。

    因見桃花大開,分付家人置酒賞玩。

    吉士高興作詩,春才隻要行令。

    如玉道:“做詩即是行令,行令也可做詩,二公不要太執了。

    但這碧桃詩昨日已曾做過,弟詩未免草率,溫大哥的奇拗之至!”吉士忙說:“請教。

    ”如玉将兩紙取來。

    吉士先看如玉的:不須花下憶平陽,錦帳重重鬥豔妝,誰種玄都千百樹,春風拂面感劉郎。

     吉士道:“此桃系老妹丈未至時所栽,何感慨之深也?” 如玉道:“去後栽者尚足感人,況其先我而臨風索笑者乎?人生能見幾花開,小弟亦借此作他山之石耳。

    ”吉士稱善。

    又看春才的詩: 桃樹花開矣,葉多紅實繁。

     摘多煮爛飯,種好像漁源。

     漲大小高屋,春風入笑園。

     去年幹獨看,猶自未婚坤。

    吉士笑道:“第一聯我解得,第三句卻怎說?”春才道:“人家都吃桃花粥,我們摘得多了,不好煮飯吃麼?”吉士道:“第四句想是桃花源故事了。

    第五、第六句呢?”春才道:“你沒看見《事類賦》,所以不曉得桃花水漲之典故。

    你看,這桃花樹不比屋高些麼?第六句不過是一首《千家詩》,沒甚解說。

    ”吉士道:“這幹、坤二字呢?”春才道:“前日卞大哥講的,‘幹者,天也,夫也;坤者,地也,婦也。

    ’我去年此時不是還沒有娶親麼?”吉士道:“果奇拗!我們且浮白三杯。

    ”三人打擂台擲色子,飲夠多時。

     吉士原是飲酒回來的,雪上加霜,未免沉醉,便逃席出來,跑至内書房躲避。

    卸了上蓋衣服,歪在炕床。

    丫頭遞上茶來,吉士隻喝一口,便叫他去喚巫雲來捶腿。

    卻好巫雲來尋吉士回話,衆丫頭帶上房門,在外邊靜候。

    吉士叫巫雲上炕,輕輕捶了一回,又替他滿身走滾,導引筋骨。

    吉士順手勾他粉頸,問道:“你奶奶們在那裡?”巫雲道:“都跟着老太太在大奶奶房裡抹牌。

    施奶奶叫我來問大爺,明早蘇複起身上任,他媽已領他進來磕頭辭行過了,奶奶們可要賞他的路費?”吉士道:“胡亂賞他二三百銀子就是了,又問怎的?”伸手摸他胸前。

    巫雲道:“大爺不要鬧了,新年在施奶奶房裡與我動手動腳的亂頑,被施奶奶看見了,好不對着我笑,做鬼臉兒羞我。

    大爺果愛着我,何不明收了?奴去年不肯出去,原是戀着大爺的恩典。

    ”吉士道:“我很知道,隻是我此時還不便收了。

     我今日告訴了施奶奶,我們晚上先叙叙罷。

    ”巫雲斜瞅了他一眼,道:“大爺偏愛這樣歪厮纏,我看烏奶奶也還是青不青、藍不藍的,究竟什麼意思?”吉士道:“你不曉得的。

    ” 因扯他的手,叫他捏那東西。

    巫雲隻得探手至褲中替握住,偎着臉說道:“好大爺,這個我怕禁不起,晚上你隻放進一半去罷。

    ”吉士闆着他脖子親嘴道:“莫怕,我會慢慢兒進去的,看他頭上不是軟軟兒的麼。

    ”兩個頑了一會,巫雲開門出去。

     一個翠螺跑來,低低說道:“好姐姐,你借一兩銀子與我,我媽媽等着買夏布用,到明日扣除我的月銀罷。

    ”巫雲一頭答應,一直的上房去了。

    吉士睡了片刻,已是掌燈,來到小霞房中。

    吃過夜飯,将要上床,丫頭們已都退下,他笑嘻嘻的對着小霞說道:“我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