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峻嶺飛騎 書生施妙手 神彈卻敵 天女護金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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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叫,潮水般地亂湧,陳天宇、幽萍與那番僧都給沖開,随着人流向前移動。

    陳天宇舉頭一看,卻原來是那三個白教喇嘛,已殺進中軍,搶了三匹白馬其中的一匹馱着一個用龍紋黃絹覆罩的、形如籠子似的東西,八大高手的領袖焦春雷咆哮如雷,正向那匹白馬追去。

    陳天宇大驚失色,心道:“這匹白馬馱的,一定是金本巴瓶。

    ”再一看時,隻見那三個白教喇嘛都已跨上馬背。

    三匹白馬一齊嘶鳴,一齊向前橫沖直撞, 焦春雷追不上,看看那三匹白馬就要沖出重圍。

    龍靈矯一聲大喝,奮起神力,施展平生罕用的“招魂十八招”劍法,這十八招一氣呵成、一招快似一招,每一招都是虛實并用,專刺敵人要害道,厲害是厲害極了,但卻甚為損耗内力,劍法一展,剛使到第七招“追魂奪魄”那苦行僧人便氣喘籲籲,竹杖一拖,閃開劍鋒,讓龍靈矯疾沖而過。

    龍靈矯心頭一動,極是詫異。

    心中想道:“以這妖僧的功力,不應如此!苦行僧何以要假敗,龍靈矯一時之間,猜想不透,時間急迫,也不容他思索,立即施展絕頂輕功,展開輕靈身法,專從空隙之處鑽過,飛身追那三個白教喇嘛。

     片刻之間,已迫過焦春雷的前頭,經過他身旁之時,隐約聽得焦春雷低聲說道:“讓他去吧。

    ”龍靈矯身法太炔,收勢不及,轉頭一望,焦春雷已在身後數丈,卻仍是揚捧作勢,腳步不停,龍靈矯不由得又是心中一動,想道:“難道我聽錯了?焦春雷是大内高手的首領,保護金瓶之責就擱在他的肩上,怎麼他卻說‘讓他去吧’既是任讓他去,何以焦春雷自己卻又向前追趕?”龍靈矯心中雖然詫異,腳步卻不停,倏忽追到那三匹白馬之後,那三個白教喇嘛一撥馬頭,三柄九環錫杖同時掃到,龍靈矯一招“長虹經天”,寶劍橫空一劃,将三柄錫杖一齊擋開,這三個白教喇麻武功也是上上之選,更加以一在馬上,一在馬下,龍靈矯自是難占上風。

    忽聽得焦春雷叫了一聲,斜眼一瞥,隻見他滿面驚惶之色,遙遙向自己招手。

     龍靈矯詫異之極,不由劍勢一慢,那三個白教喇嘛乘機撥轉馬頭,向斜刺疾沖,倏忽過了後面峽谷的喇叭口,清軍後防較弱,被他們一陣亂打,沖出去了。

    龍靈矯心念一動,猛的想道:“莫非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麼?那白馬馱的難道不是金瓶?”想是這樣想,但這關系太大,萬一料錯,金瓶被劫,西藏清廷官吏,個個都是殺頭的罪名。

     龍靈矯略一躊躇,那三個白教喇嘛已沖出官軍包圍,正走上峽谷的斜坡,數千禦林軍見金瓶被劫,登時大亂,鼓噪之聲如潮,後軍變作前軍,改轉陣形,萬箭齊發,千馬同追,但那三匹白馬乃是禦苑寶馬,霎眼之間,已沖上斜坡,禦林軍如何追趕得上? 正在這極度緊張之時,幹軍注目之際,忽聞得山坡上一聲長嘯,突然閃了一個白衣少年,衣帶飄飄,攔在路中,把字一揚,三匹白馬,一齊嘶叫。

     那三個白教喇嘛,勃然大怒,三柄禅杖一齊向前掃去。

    猛然間,忽見那白衣少年雙手一揚,三道暗赤色的光華電射而到,怪銘之聲,不絕于耳,那三個喇嘛的禅杖,被暗器打個正着,隻覺虎口疼痛、禅杖幾乎掌握不牢,隻聽得峽谷下面,有人在大聲叫道:“天山神芒,天山神芒!”那三個白教喇嘛怔了一怔,白衣少年笑道,“留下金瓶,快滾回去!”那三個喇嘛見大功即将告成,如何肯聽,猛的拍馬,一齊前沖。

     隻聽得那白衣少年又是一聲冷笑,淡淡說道:“真個要見見厲害,才肯罷手嗎?”右手倏地一揚,又是三道暗赤色的光華電射飛來,三個白教喇嘛舉杖一擋,卻都沒有擋着,那三匹白馬一齊嘶叫,前足人立,三個喇嘛大叫一聲,從馬背上一個倒栽蔥撞下馬來! 龍靈矯又驚又喜,心道:“來的原來是天山派的高手!”眼見這白衣少年的本領尚在自己之上,足以制服那三個白教喇嘛,心中放寬,正待回去救應,斜刺裡忽然又殺出五個印度僧人,鬥律黑色的僧服,使的也都是竹杖。

    原來這五個僧人,乃是那苦行僧帶來的弟子。

     龍靈矯功力雖高,但以一敵五,急切間,卻是脫不了身。

    看這五個僧人的用意,是想把他攔在外圍,不讓他回到中軍救應,龍靈矯更是起疑。

    鬥了幾個回合,隻聽得白衣少年大聲吆喝,那三匹白馬,奔回陣中,早就有清軍上前接應,馬背上所馱的金瓶,仍然放在金絲碧玉籠中,沒有損傷一角。

     那三個白教喇嘛跌跌撞撞的仍紫跟在少年後面,锲而不舍,那白衣少年回頭笑道:“快回青海去吧,你們都已中了我的神芒,回去靜養四十九天,或者還有可治,你們活命要緊,還纏我做什麼?”三個喇嘛也都知道了中了他的暗器,可是他們都待着有一身橫練過的金鐘罩的功夫,以為中了暗器,亦無大礙,待事過之後再将暗器鉗出,亦未為遲,聽白衣少年說得如此厲害,都不大相信,又懷疑這暗器有毒,更想再決雌雄,迫白衣少年取出解藥,所以仍是緊追不舍。

     那白衣少年身法快極,倏即沖入陣中,圍着龍靈矯的五個印度僧人一齊散開,龍靈矯正想上前道謝,忽聽得武氏兄弟在陣中大叫道,“經天兄,你來得好極了。

    那匹白馬背上馱的就是金瓶,你快助我們将金瓶先拿去吧!”龍靈矯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少年比那印度苦行僧更為可怕,若然是他伸手,誰人阻攔得住? 隻聽得那白衣少年一笑應道:“兩位武大哥,麥老前輩,我要向你們求一個情,請你們都散去,已讓這金瓶運到拉薩!” 此言一出,在場的北五省英豪都是大吃一驚,麥永明氣呼呼的叫道:“什麼,你要替清廷保護這個金瓶?”白衣少年道:“不錯,我是要保護這個金瓶!”武家兄弟叫道:“經天,你為清廷盡力,有何顔面見你父親。

    ”白衣少年笑道:“這也是家父的意思。

    武大哥,你們先散去吧,咱們在前山相會,我再向你們解釋。

    ”武氏兄弟大叫道:“我不相信!”峽谷群豪驚詫之極,“什麼,他是唐大俠唐曉瀾的兒子?”“唐大俠怎會讓兒子作朝廷的鷹犬,莫非是假冒的麼?”看他身手,聽武氏兄弟的稱呼,絕非假冒,呀,這豈不成了唐家的不肖子嗎?”峽谷群豪議議紛紛,霎時之間,都停下手中兵刃,駐馬而觀。

     這白衣少年正是天山派掌門人唐曉瀾的獨生兒子,名喚唐經天,唐曉瀾和武家乃是世交,武氏兄弟少時也曾到天山去見過唐曉瀾,故此他們認得。

    但唐經天還是初初出道,其他的前輩英雄,卻還未知他的來曆,心中都在想道:“唐大俠當年和甘鳳池呂四娘等結為好友,共抗朝廷,做過許多轟轟烈烈的事,三女俠入宮暗殺雍正,其中之一,就是唐曉瀾的妻子。

    他的父母連皇帝的頭都敢殺,他卻要保護金瓶,真是豈有此理!”衆英豪雖然震于天山劍法的威名,卻不以唐經天的所作為然,個個怒目而視,有如風暴将至,喧鬧頓歇,反而一片沉寂。

     唐經天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忽聽得焦春雷一聲駭叫、黃龍旗下的朝廷軍官紛紛呼叫,中軍又亂。

    隻見那手持竹杖的苦行僧,正趁着衆人注視唐經天之際。

    跳上一輛騾車,騾車中突然飛出兩柄鐵斃,向那僧人迎頭痛擊,那僧人的竹杖一個盤旋,兩柄鐵槌騰2空飛去。

    那僧人左手一伸一縮,倏忽之間,将兩個軍官都擲出車外,那兩個軍官也好生了得,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又躍起來,直撲騾車,苦行僧此時已跳出騾車,向西疾跑。

     這幾下動作快到極點,待焦春雷和一衆軍官發覺之時,那僧人已奔出了數十丈之遙,他的竹杖恍若靈蛇晁動,近身八尺之内的禦林軍,被他竹杖一沾,立即倒地。

    附近并無高手攔截,看看就要被他奪圍而出。

     唐經天大叫一聲不好,拔劍便追,原來這騾車雖不起眼,駕車的騾子又瘦又小,車上的布蓬亦是破破爛爛,看來似是一輛糧車,其中藏的卻是真正的金本巴瓶;白馬背上,裝在金絲碧玉籠中的那個反而是假的。

    所以焦春雷剛才雖然大呼小叫,作勢追趕那三個白教喇嘛,其實卻是巴不得他們離開,好減少股勁敵。

    而那苦行僧的五個弟子,阻截龍靈矯回到陣中,用意亦就是便利他們的師父下手。

    這苦行僧并不是普通僧人,而是印度喀林邦的汗王所派來的瑜伽高手,喀林邦亦有控制西藏的野心,所以也在圖謀劫奪金瓶。

     唐經天一路跟蹤,早知個中秘密,一見金瓶被劫,大呼“不好!”拔劍便追。

    龍靈矯也飛撲去,說時遲,那時快,印度僧人那五個弟子已會在一起,他們早有準備,一見師父得手、立即阻截兩個高手,這五個僧人的武功,雖然比起唐龍二人相去甚遠,但他門配合有素,所用的大竺杖法,又自成一家,大殊中土,五恨竹杖,首尾相連,風車疾轉,牢牢地纏着唐、龍二人的長劍。

    唐經天正拟施用殺手,那三個白教喇嘛也折了回來,三柄九環錫杖,嘩喇喇的響,狂呼疾掃,一擁而上。

    印度僧人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