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天女飛花 仙姝應有恨 冰川映月 騷客動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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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更似神話中的世界。

    冰宮侍女送來的早點,隻有兩枚又紅又大的果子,但吃了之後,卻是甜暢無比。

    過了一會,芝娜果然踐約而來,帶陳天宇出外遊覽。

    芝娜來到冰宮之後,神情也似愉悅許多,雖然眉字之間,倘隐隐藏有幽怨,但與陳天宇有說有笑,與初見之時,已大不相同,好像春天也來到了她的眉梢,冷漠的神情也随着外面的冰河在開始解凍了。

     宮中奇景,賞之不盡,園林布置,美妙絕倫。

    亭檄水石,參差錯落,掩映有緻。

    回廊曲折,婉蜒東西,隻是那廊壁的花窗,形式就各各不同,構成佳麗的圖案。

    所有的建築,甚至假山湖石,都是大半通體晶瑩。

    園中有好幾處噴泉,飛珠濺玉,在春陽燦爛之下,泛起一圈圈的彩虹。

    還有小溪曲折,貫穿其中。

    芝娜道:“池塘和溪水,都是從天湖引來的,特别清冽,我緊喜歡喝這裡的水了。

    ”宮中各處庭院,都用奇峰怪石,随意點綴,與各種花樹互相掩映,幾乎每一處都構成美妙的畫圖,那些花樹,大半說不出名字,燦如霞彩,微風吹來,香氣沁人脾腑,陳天宇笑道:“此處真如仙境,怪不得冰川天女不願下山了。

    ” 兩人信步所之,随意遊賞,餓了就采摘園中的果子充饑,冰宮占地甚廣,走了大半天尚未走完,行走之間,忽聞得一股異香,非蘭非躊,陳天宇走過去看,隻見前面有一間尖頂的房子,形似神龛,結構非常怪異,與宮中所有的建築,都不相同。

    其他建築都是用水晶、雲石、晶鹽或者堅冰所造,晶瑩如玉,隻有這一間屋子卻是黑黝黝的,特别惹人注意。

    那非蘭非四的幽香,就是從這間房子中發散出來。

    陳天宇好奇心起,想推門入去,芝娜面色一變,急忙止住,悄聲說道:“我上次在這裡住的時候,天女姐姐就曾吩咐過我,說是什麼都可以任我自行去玩。

    隻有這一間屋子,不能進去。

    ”陳天宇道:“為什麼?”芝娜道:“誰知道呢?聽宮中的侍女說,冰川天女每逢朔望之夜,就要獨自到這間屋去,耽擱一個時辰,她做什麼。

    誰也不敢問。

    聽侍女說,這問屋子是用一種香木做的,這種香木,若焚燒起來,香氣可以傳至十裡之外。

    ”陳天宇聽了,好奇之心,更是大起。

     這一晚陳天宇翻來覆去,念念不忘那問神秘的屋子,朦朦胧胧之間做了一個夢,夢見冰川天女在裡面焚香祈禱,芝娜侍立在她的身旁,自己不知怎的,也到了裡面,忽然間冰川天女拔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向自己心窩一指,她的長發突然化為無數飛蛇,向自己飛來,芝娜駭叫一聲,那屋子隆一聲就倒塌了。

    陳大宇給那尖頂的巨木壓着,掙紮呼喚,忽聞得芝娜在耳邊叫道:“你夢見什麼了?醒來,醒來!”陳天宇剛睜開眼,隻好得外面又是轟隆一聲,幾疑還是夢中,芝娜推他一把,道:獄起來看,冰宮中又有一個怪客闖進來了!” 這一下陳天宇睡意全消,又有一個怪客闖進冰宮!真真是駭人聞聽!陳天宇道:“他能夠渡過冰河,闖過宮外的九天玄女陣麼?”芝娜道:“若非闖過,怎能來到冰宮,現在宮中鳴鐘報警。

    天女姐姐就要出來了呢!” 陳天宇急急披衣而起,趕出外面,隻見昨日那九名侍女,又已布好陣形,将一個白衣少年圍在當中,劍拔晉張,尚未動手,陳天宇一看,不禁駭然失聲。

    芝娜道:“怎麼?”陳天宇道:“這人我認識的!”這刹那問,那白衣少年也看到陳天宇,回頭一笑,似是招呼,陳天宇看得更清楚了。

     此人非他,正是陳天宇在路上所遇見的那個少年書生,曾用一把金計救過蕭青峰,又曾在日喀則之夜,将麥大俠等一幹人都引走的那個少年書生! 芝娜道:“此人是誰?”陳天宇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曾救過我師父的性命,想來該是個好人。

    ”芝娜道:“啊,糟了!剛才我聽得冰宮侍女說,天女姐姐生氣得不得了,說是若不重重懲戒來人,冰宮就難保甯靜了。

    冰宮防衛,一層強過一層,這九名侍女武功高強,遠非宮外的可比,他這次不死也得大病一場!” 那九名侍女剛剛拔出長劍,忽然又停下手,滿院子寂靜無聲,連一根繡花針跌在地下都聽得見響,陳天宇扭頭一看,隻見冰川天女已來到場中,面有怒容,見到那個少年,微微“噫”了一聲,神情突然一變,似乎頗為驚詫。

     在冰川天女心中,尚以為來人是紅衣番憎的那一路人,卻想不到竟是個豐神俊秀的漢族少年,心道:“若非有數十年功力,也難以渡過冰川,闖過陣圖,怎麼這一個少年,年紀與我不相上下,難道他比那個紅衣番僧還更厲害?” 兩人眼光相接,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冰宮的主人嗎?怎麼這樣怠慢客人呵!”冰川天女道:“你是誰?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少年道:“我若說出名字,隻恐你要對我更不客氣了,不過遲早也要說給你知道的,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冰川天女道:“什麼事情?”少年道:“你知道有金本巴瓶麼?”冰川天女眉頭一皺,道:“又是金本巴瓶?真是煩死人了。

    莫非你又是要求我下山,為你搶那個什麼金瓶嗎?你們與滿洲人作對,與我可不相幹。

    ”那少年又是微微一笑,道:“你猜錯了,我是求你下山去保護那個金瓶!尼泊爾人要搶那個金瓶,有些不明利害的俠客,好像鐵拐仙之流的人也要去搶那個金瓶,我一人孤掌難鳴,你非下山助我不可!” 少年說話的神氣,簡直就像對老朋友求助一般。

    冰川天女心中一氣,暗道:“我與你有什麼交情?”柳眉一豎,揮手說道:“你練到今日的武功,已算不錯,快快下山,免得自誤!”冰川天女不立即下令驅逐,已算客氣萬分,那白衣少年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氣,邁前一步,說道:“怎麼,這點面子你也不給我麼?” 冰川天女面色一沉,為首的侍女叱道:“你這厮說話好生無禮,當真要我們趕你下山嗎?”白衣少年懶洋洋地打個呵欠,笑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我今日走得累了,你不趕我,我還真想在這裡睡一覺呢!”那侍女一拍手掌,催動陣形,八口寒光閃閃寶劍,嚴如閃電驚風,一齊卷到,白衣少年尖聲叫道:“好冷,好冷!睡意都給你們打消啦。

    ”身形飄飄,在劍光之中穿來插去,侍女的陣勢展開,攻勢有如潮湧,一對才過,一對又來,循環往複,淩厲之極,白衣少年身法奇快,每于間不容發之際,閃過劍尖,冰川天女也不由得暗暗贊好,陣勢越攻越緊,慢慢往裡收縮,八口冷氣森森的長劍在白衣少年的身前身後身左身右,似穿插,更是令人驚心駭目。

    陳天宇道:“芝娜姐姐,你能不能代我向冰川天女說情?”芝娜搖了搖頭,陳天宇眼光一瞥,隻見冰川天女咬緊嘴唇,神色甚是緊張,如此神情、還是僅見。

     忽聽得那白衣少年哈哈一笑,說道:“好劍法,好劍法,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