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天女飛花 仙姝應有恨 冰川映月 騷客動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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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的妻子,峨嵋女俠謝雲真。

    謝雲真将鐵拐仙扶過一邊,兩人手牽着手,也學剛才那番憎一樣,跌坐地上,動也不動。

    冰川天女則在微微冷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那兩個尼泊爾武士滿面惶恐之容,忽然都是雙掌合什,跪在地上,口中喃喃有辭,似乎是在乞求冰川天女饒恕。

     那紅衣番僧撫禅杖,施了一禮,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诏書,說了一句,芝娜輕輕“咦”了一聲,在陳天宇耳邊說道:“這番憎你天女姐姐做公主,要他接诏,這可真真奇怪了!”隻見冰川天女接過诏書,略一展看。

    立即擲還,那紅衣番僧面孔漲紅,禅杖一頓,用尼泊爾話說道:“清朝皇帝的金瓶,我們定然不能容它到得拉薩,國主之命,要你下山相助,你也不肯答允麼?”陳天宇聽得半懂不懂,好在有芝娜在旁給他翻譯。

     冰川天女面色微變,但面上仍帶着笑容,那紅衣番僧正想再說,忽見冰川天女玉手一指,冷冷說道:“都給我滾下出去!”冷月冰光之下,隻見那番僧的面孔由通紅變得鐵青,顯得十分尴尬,更是可怖。

    芝娜道:“你瞧他惱羞成怒了。

    ”那番僧乃是尼泊爾國師,幾曾受過如斯侮辱,隻見他氣得手指發抖,忽然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指着冰川天女,顫聲說道:“你,你,你叫我滾?國王也不敢對我如此無禮!”冰川天女冷冷說道:“不錯,是我要你滾下去,你待怎地?我已給了你莫大的情面,讓你闖入宮來,見我一面,你還不知足?我有過誓言在前,誰敢叫我下山,都得給我滾走,你也不能例外!” 那紅衣番僧強掩窘态,發為狂笑,禅杖頓地。

    朗聲說道:“我間關萬裡,遠道前來,隻見着公主一面,實是不能心足。

    聞道公主的武功,已盡得中華與西土的所長,貧僧甚願開開眼界。

    ” 冰川天女淡淡說道:“是麼?”回眸冷笑,拍掌叫道:“來人哪!”霎眼之間,走出九個侍女,冰川天女昂首朝天,揮手說道:“給我将這個野和尚攆下山去!”紅衣番憎叫道:“呵,原來你是不屑和我動手,那我适才之請,确是太過冒昧了,但我平生從來未曾受人驅逐,不知進退之處,還望公主海量包涵。

    ”那個尼泊爾武士惶恐非常,連連勸他們的國師快走,那紅衣番僧把禅仗一頓,兀立如山,動也不動。

     冰川天女不理不睬,更不答話,把手一揮,九名侍女圍了上來,冰川天女兩道眼光有如利劍,直射到紅衣番僧面上,不怒而威,令得那紅衣番僧也不由得倒退兩步,剛氣頓餒,但見那九名侍女作驅逐之狀,又不禁勃然發作,禅杖一舉,喝道:“好,那就讓我先領教你的侍女幾招,然後再領公主的教訓。

    ” 冰川天女輕移蓮步,走了過來,拉着芝娜的手,笑道:“你瞧得仔細些,他們所用的劍法,都是我教過你的。

    ”對芝娜的态度,和藹可親,就如姐姐一般,與适才的威嚴,大不相類。

     紅衣番僧禅杖一揮,立了一個門戶,想是為了保持身份,尚未進招,陡然間那九名侍女長劍一齊出手,奇怪的是,每一柄劍都是寒光閃閃,通體晶瑩,非金非鐵,竟似一段寒冰,九柄劍一齊亮出,寒光冷氣,立刻四面發射,陳天宇不由自己地打了一個寒哄,就像堕在冰谷之中一樣,冷得牙關打戰,看芝娜時,芝娜也給凍得身軀顫抖。

    冰川天女微微一笑,道:“我一時大意了,想不起你們禁受不住。

    你們且忍受一下。

    ”忽地手臂一擡,迅如閃電地向陳天宇頸背一戳。

     陳天宇吓了一跳,被她手指一點,渾身如觸電,甚是酸麻難受,但瞬息之間,便覺有一股熱氣從丹田直透出來,流行全身,心跳加劇,血流加快,就如在嚴寒之下,經過了急促的跑步一般,外面雖然寒冷,體内卻是發熱,芝娜也被她同樣依法泡制,冷意頓消,雙頰且熱得暈紅。

    陳天宇以前聽師父談過,說是有上乘内功之人,不但可用點穴之法制人死命,而且可用點穴之法醫人之病,或者是打通病人的經脈,或者是令病人的血液正常,功能極其奧妙,當時聽了,還隻不過當作一種奇談,而今身受,始知世界之上,真有這樣一種奇功。

     芝娜問道:“天女姐姐,她們手上的長劍是堅冰削成的嗎?”芝娜見過冰川天女用冰劍殺敗雷震子,是以有此一間。

    陳天宇心中也正存有這個疑問,雙眼盯着冰川天女,冰川天女笑道:“她們還沒有那樣本事,那是我給她們所煉的冰魄寒光劍,是用凡山特産的千年寒玉,浸在萬古寒冰之中,經過三年才煉成的寶劍,所以一出手便有一股冷氣,沒有練過内功的人,光是這股冷氣,便難抵受。

    ” 那紅衣番僧陡然見這九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也不覺吃了一驚,但他内功精純,在冷氣侵襲之下,卻也并不畏懼,那九柄伍劍首尾相連,布成一面光網,慢慢收縮,紅衣番僧忍耐不住,禅杖一彈,一招:“力劃鴻溝”,向外推出,隻聽得叮叮哨嗎幾聲連響,前一排的四口劍都研在杖上,紅衣番僧這一杖有千斤之力,見這四名侍女居然抵受得住,好生驚異,說時遲,那時袂,後一排的四口劍一齊刺到,卻又倏的分開,前後左右,四柄劍同時進招,的是怪異之極,敏捷無論。

    紅衣番僧一個閃身,左掌一震,避開了後面的一劍,又震歪了前面的劍點,但左右兩劍,已堪堪刺到身上,陳天宇大聲叫“好”!冰川天女眉頭一皺,叫道:“侍兒小心了!”陡然之間,忽見那四名侍女,一齊飛躍起來,給紅衣番僧大喝一聲,掌杖兼施,排山倒海般地直劈過去。

     原來那紅衣番僧精擅瑜咖之術,肌肉可以随意扭曲變形,左右兩名侍女的長劍剛剛沾着他的衣裳,忽覺劍尖一滑,他的兩條臂膊突然一個拐彎,暴長幾寸,禅杖呼呼挾風,掌勢摧山裂石,瞬息之間,發出内家真力,立即轉守為攻! 紅衣番僧卻也料不到冰宮侍女的輕功竟然如此高明,一杖擊空,九名侍女的身形已散四方,恰似晴蜒掠水,彩蝶穿花,左穿右插,忽合忽分,紅衣番憎一連發出幾記惡招,卻是一個也打不着,不知不覺之間,這九名侍女已布成一個陣勢,将紅衣番僧引到核心。

     那番僧盤膝一坐,又想用适才對付鐵拐仙之法,應付冰宮侍女的圍攻,豈知應付一人自可,同時應付九人卻大是艱難。

    那九名侍女身形飄忽不定,長劍所指之處,全是人身的要害穴道,番僧的瑜伽還未練到最上乘的境界,要封閉全身的穴道,又要分神應敵,談何容易?但見他端坐一陣,被攻得緊時,不由自己就跳起來,禅杖揮舞一陣,又再跌坐地上,如是者三番四次,忽躍忽坐,狀甚滑稽,陳天宇不覺哈哈大笑。

     那番僧豈是容人恥笑之人,怒火陡起,把心一橫:“管她什麼公主不公主,我先傷了她的兩個侍女再說!”一躍而起,形如怪鳥摩雲,禅杖橫空疾掃。

    九名侍女急急分散,那番僧一聲大喝,着着搶攻,一根禅杖指東打西,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