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繩難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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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來我看?” 周靖小心翼翼地摸出那張“聖劍飛虹易斌”所遺留的白紙,遞了過去,道:“以前輩的淵博,當能使晚輩釋迷!” “怪丐聶飛”迷聞地望了周靖一眼,并不開口,可能他驚詫于這白紙的來曆。

    “無難先生”審視了片刻之後,自在周靖道:“小子,你弄什麼玄虛?” “玄虛?” “這分明是一張無用的白紙!” 周靖不由大感愕然,難道這真的是一張無用的白紙?但不會呀,“聖劍飛虹”易斌豈能在臨死之際說謊呢? “無難先生”冷冷地道:“什麼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一張無用的白紙!” “你且說說這白紙的來曆?” “是一位武林前輩臨死交付的,它關系着一項武林秘密!” “哦!” “無難先生”再度審視那張白紙。

    場面頓時沉寂下來,隻有周靖内心激蕩不己,因為這張白紙,是他嶽父“聖劍飛虹易斌”臨死所留,不但藏有“黑箱奇書”的秘密,也可能隐有他的身世。

     陳秋心不時偷偷地瞥視周靖一眼,目光中隐有幽怨之色。

     “無難先生”閉目思索了片刻,突地把頭連點,自語般地道:“定是如此,留這白紙的人,心思可謂慎密至極。

    ” 周靖迫不及待地道:“前輩己發現了端倪?” “大緻不會錯了!” “請……”“慢着,周靖,老夫向來不平白為人賣力!” “前輩的意思是要代價!” “可以這麼說!”周靖領了颔首,淡淡地道:“前輩開出條件吧?” “無難先生”沉聲道:“老話一句,你娶我女兒!” 陳秋心憤然瞟了她父親一眼,背轉身去。

     周靖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怪丐聶飛”哈哈一笑道:“陳骥,你是怕你寶貝女兒嫁不出去?” “無難先生”瞪眼道:“臭化子,如果你女兒被一個陌生男子抱過,你是否也不在乎?” “事情有通權達變,豈可一概而論,難道敝少主該見死不救才對?” “但老夫此舉也不見得謬誤!” “怪丐聶飛”搖搖頭,向周靖道:“少主之意……” 周靖苦笑一聲道:“我已訂有妻室。

    ” 蓦在此刻—— 一個冰冷陰森的聲音傳來道:“逼人娶女,真是天下奇聞!” 場中各人聞聲同感一震,以各人的功力竟然不會發覺旁人隐身在側,那這人的身手,的确是相當可觀的了。

     “無難先生”怒聲道:“誰,給老夫滾出來!” 一條人影,應聲而現,赫然是一個白衣蒙面女子。

     周靖一眼就看出這白衣蒙面女,正是“血谷”主人之女,自稱是“鬼”的那美絕塵寰的神秘女子。

     “無難先生”氣勢洶洶地道:“你叫什麼名字,何人門下?” 白衣蒙面介冷冰冰地道:“這你不必問!” “你敢對老夫無禮?” “你老而不尊!” “放屁!” “無難先生,周靖己經訂過親,何苦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兒送人作妾,而且,你這位千金也己經……” “她怎麼樣?” “芳心有屬了!” “無難先生”老臉一變,道:“你這話當真?” 白衣蒙面女依然冷森森地道:“閣下何不問問她?” 陳秋心突然轉過面來,駭然瞪視着白衣蒙面女,可能,她震駭于對方何以知道她心底的秘密。

     周靖頓悟陳秋心先時要自己離開,繼而又反對她父親的做法,原來她己是名花有主了,奇怪的是白衣蒙面女何以會知道? 白衣蒙面女接着道:“周靖救你女兒一命,你代他解白紙之謎,雙方扯直,互不相欠,這與閣下對人處事的原則并不相背吧? “無難先生”面色變得極為難看,突地把手中白紙朝周靖一扔道:“拿回去!” 一把拉住她女兒的手,轉身便走! “怪丐聶飛”吹胡瞪眼地道:“陳骥,你先别走……” 話聲中,彈身便截…… 可煞作怪,“無難先生”父女的行動,看似緩慢,但“怪丐聶飛”截攔之下,竟然撲了一個空。

     白衣蒙面女狀類幽靈似的,淩空劃了一道半弧,但,仍然落了空。

     就這眨眼工夫,“無難先生”父女己消失無蹤。

     眼前,雙溪夾着梅林,景物依舊。

     周靖把那張白紙納入懷中,半晌無言。

     白衣蒙面介冷冷地道:“這老怪物連走路都蘊玄機,應該早一點出手制住他,現在他一縮回狗窩,就不容易逗他出來了!” “怪丐聶飛”怒沖沖地道:“放把火燒光他的窩,看他玄是不玄!” 周靖淡淡地一笑道:“普天之下,未必就隻一個‘無難先生’能解這白紙之謎……” “怪丐聶飛”道:“少主的意思是舍此他求?” “嗯,前輩這稱呼改一改!” “為什麼?” “在我的身份不為我自己确認之前,我不接受這稱呼!” “少主,一切均無疑義,隻是顧及某種原因,暫不能明告而已。

    ” 白衣蒙面女冷冷地接口道:“周靖,你與丐幫是何淵源?” 周靖一怔神道:“我,沒有呀!” “那這位閣下何以稱你少主?” “哦!這個……與丐幫無關!” “怪丐聶飛”嘿嘿一笑道:“我這化子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既沒幫,也沒派,悠遊自在身,倒是姑娘你上姓?” 白衣蒙面女冷聲道:“這不勞你問!” “怪丐聶飛”碰了個軟釘子,吹吹胡子,不再開口。

     周靖略作思索之後,道:“兩位援手之德,就此謝過,再見!” “怪丐聶飛”一揚眉道:“少主準備何住?” 周靖冷漠的道:“求解白紙之謎!” “容我化子随行?” “不必!” 白衣蒙面女半聲不吭地彈身逝去,身法之快,不亞于幽靈鬼魅。

     周靖向“怪丐聶飛”抱了抱拳,也自飛身離開。

     “怪丐聶飛”望着周靖的背影,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性格,多麼像當年的主人。

    ” 且說周靖一路緩緩奔行,白紙之謎,他倒不如何着急,身世之謎,使他困惑不已,據“地靈夫人”說,“怪丐聶飛”是父親昔年侍童,那父親是誰呢?堂堂“地靈夫人”,自稱是母親侍婢之一,母親又是什麼樣的人物呢? 為什麼她(他)們要如此諱莫如深? 這是巧合,是誤會,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将負上另一重血海深仇。

     以“地靈宮”的實力,竟然如此顧忌,那仇人又将是何等的人物呢? 心念未已,隻聽一聲嬌喚道:“周相公,請留步!” 周靖聞聲止步,一看,止不住怦然心驚。

     來的,赫然是“無難先生”的女兒陳秋心。

     “陳姑娘,有何見教?” 陳秋心法法地一笑道:“家父生性如此,希望周相公不放在心上?” “在下不會介意的!” “關于那白紙……” “怎麼樣?” “我告訴你其中之謎!” “什麼,姑娘要告訴在下白紙之謎?” “是的!” “是令尊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要這樣做!” 周靖惑然了,陳秋心何以故違父命,趕來告訴自己白紙之謎?難道她有什麼企圖?心念之中,脫口道:“姑娘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陳秋心法法一笑道:“不為什麼,聊報周相公救命之恩于萬一!” 周靖反而感到赧然,暗忖,“無難先生”古性孤僻,倒有個知情達理的女兒。

    當下肅然道:“姑娘言重了,在下不過适逢其會,為所當為而已!” “如果沒有相公擺手,我早己含垢九泉了!” “希望姑娘不要以此為念。

    ” “周相公,那張白紙在陽光下曝曬半個時辰,必有所見!” “哦!”周靖驚喜地哦了一聲,拱手為禮道:“在下謝過姑娘指教,此情當銘之五内!” “相公太多禮了,就此别過!” 說完,一裣衽。

     周靖感激地道:“姑娘請便!” 陳秋心轉身馳離,晃眼而沒。

     周靖望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茫然了,以她的身手,以及她父親剛才所表現的那種玄奧身法而論,她怎會落入“天邪八妖”之手,縱或不敵八妖,至少也可全身而退呀! 怔了一陣之後,看了看天色,急急地朝荒僻之處掠去。

     他登上了一座小峰頭,尋了一塊光滑的岩石,取出那張白紙,平鋪石上,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守候, 半個時辰之後,“黑箱奇書”之謎将要揭開,而且,可能身世也随之披露。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之感。

     他希望陳秋心所說的話不會錯。

     在期待與焦的的心情下,時間似乎消逝得極慢,像蝸牛爬牆。

     蓦地—— 一個黑影,被陽光投射在地上,映人周靖的眼簾。

     周靖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以自己的功力,竟然被人欺到身旁而不自覺,霍地站起身來…… “周靖,别緊張,是我!” 周靖一看眼前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來的,赫然是那白衣蒙面女。

     白衣蒙面女再度現異的确使周靖驚凜不己,不自然地——笑道:“原來是梅姑娘!” “我叫甘小梅!” “哦!” 白衣蒙面女在“血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