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試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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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靖激動地道:“會的!” “恨世魔姬”凝注周靖片刻,手挽革囊,彈身飛縱而逝。

     虬髯怪丐道:“周少俠,我們走!” 兩條人影,沿着荒山小徑疾馳。

     周靖暗自尋思,“地靈宮”找上自己,決非為了“黑箱”,因為外傳“黑箱”為“恨世魔姬”所得,而虬髯怪丐對“恨世魔姬”未采取任何行動,在“恨世魔姬”提及“黑箱”兩字時,怪丐也無特殊表後隻是這神秘的怪丐怎會一語道出自己的右腳缺一指這件不為人知的事呢? 同時,怪丐也曾問及自己的身世,這決非無固。

     難道此行會與自己的身世有關? “恨世魔姬”對自己的關懷和那特異的表情,其中有何蹊跷,倏地—— 他想到了“人頭大會”,忍不住脫口道:“閣下,有關那人頭大會的事……” 虬髯怪丐偏頭瞟了他一眼道:“少夥一無所聞?” “是的!” “目前這件事己使整座武林鼎沸!” “到底是怎麼回事?” “新近武林中崛起一個幫派,叫‘一統會’……” “一統會?” “不錯,所謂‘一統會’,顧名思義,就是天下歸于一統的意思!” “換句話說,這‘一統會’的主旨要君臨天下!” “一點不錯,所有武林中正邪各派,都己面臨未日的威脅!” “包含一谷二院三宮在内?” “當然!” “這豈非狂妄得近于無稽?” “不,當今以少林為首的六大門派,己式微沒落,虛有其表,一般江湖幫會,也不值一道,而一谷二院三宮之中,‘血谷’據說己名存實亡……” 周靖脫口道:“誰說‘血谷’名存實亡?” 虬髯怪丐再次偏頭掃了周靖一眼,道:“難道少俠對‘血谷’有所……” 周靖自知失言,急分辯道:“不,在下的意思是‘血谷’一向在武林中是居于首位,豈會名存實亡,多半是無中生有之詞!” “這倒很難說,‘血谷’中人己數十年未出江湖!” 周靖想神秘的“血谷”,和美絕人寰而又自稱為“鬼”的少女,還有自己得自“血谷” 的武功,不由暗自好笑,轉口道:“閣下請說下去!” “血谷既傳言如此,而二院三宮之中,‘天邪院’與‘桃花宮’已加入該會,剩下‘地靈宮’和‘冥宮’,‘殘人院’等三個組織,恐怕很難與該會抗衡!” 周靖大驚失色道:“一統會的勢力竟然大到這般地步?” “當然,不然豈挂出一統的招牌!” “一統會的主持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一個功力深不可測的神秘人,是男是女都沒有人知道!” “哦!” “這人頭會就是該會發起的……” “請道其詳?” “一統會傳貼武林,凡各種幫會門派及個人相互間的怨仇,限一月之内了結,一月之後,武林中不許私自尋仇報急,萬事都要經由該會裁決……” “難道偌大武林,無人敢提出異議,而任由該會猖獗胡為?” “這倒不一定,不過目前似乎無人敢反抗。

    ” “哼!” “現在距一月期限還有五天,一月限滿之日,各武林人攜帶仇人的首級赴會,表示仇怨己消,并加盟該會,所以稱之為‘人頭會’!” “這豈不掀起武林彌天殺劫!” “當然,但這浩劫隻是開始而已!” 周靖想起“恨世魔姬”手提的巨大革囊,她既要赴人頭會,那革囊中必是人頭無疑,但不知被殺的是些什麼人, “恨世魔姬”難道也想加盟“一統會”! “恨世魔姬”殺人如草,所結仇怨必多,難保沒有人取她的人頭去赴會,想到這裡,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恨世魔姬”關心起來,也許是下意識在作祟,因為她先對他表示關切,當然這種關切是純友誼的,沒有半點其他的因素在内。

     “少俠,你也準備去赴人頭會?” “是的,我不能對‘恨世魔姬’失信,同時也想見識一番!” “因有外傳‘黑箱’之事,你與‘恨世魔姬’此去必有兇險?” “在下不在乎!” “也許‘地靈夫人’會阻止你!” “為什麼?” “猜測而已!” “地靈宮尚有多遠路程?” “日落時分可到!” 雙方不再開口。

     周靖心中不無忐忑之感,他想不透“地靈夫人”一再令人邀自己赴“地靈宮”的用意何在?是福?是禍?是陰謀?是 日蒲峋咽,山區晦瞑。

     周靖與虬髯怪丐來在一座破敗不堪的古刹之前。

     虬髯怪丐一刹公形,道:“到了!” 周靖驚疑地掃了破廟一眼,道:“這難道就是‘地靈宮’?” 就在此刻——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師叔辛苦了?” 虬髯怪丐嘿嘿一笑道:“談不上!” “事情如何?” “一切如夫人所料!” 兩條人影,掠出廟門,齊聲道:“婢子恭迎相公!” 周靖眉頭一皺,臉上不禁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這兩條人影,正是被自己在旅店中擺脫的那對宮妝少女若梅和若蘭。

     虬髯怪丐嘻嘻一笑道:“人交給你倆了,别再被人點倒,害别人跑腿!” 說着,閃身入廟,一晃而沒。

     周靖不由暗自好笑,那晚在旅店中,若非“逆旅怪客”點倒二女,他是無法脫身的,怪丐這麼一提,兩少女齊齊啐了一聲,粉腮排紅。

     若梅盈盈一笑道:“相公,那天是怎麼回事?” 周靖神秘地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人已不在旅店之中……” 若蘭小口一噘道:“鬼才相信!” 周靖暗忖,既來之,則安之,當下也不猶豫,舉步跨入廟門。

     四對宮燈,适時出現,緩緩朝前帶路,若梅若蘭兩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周靖身後。

     轉過數重荒蕪頹敗的院落,眼前燈光大明,一群宮妝少女,簇擁着一個珠環翠繞,盛裝打扮的中年美婦,伫候道中。

     前導的四對宮燈,朝左右一分,接着一個聲音道:“夫人恭迎周相公!” 周靖心中的驚詫,委實非筆墨所能形容,堂堂“地靈夫人”,竟然親身出迎,一時之間,他被這奇突的場面怔住了。

     身後,若梅輕輕一觸他的具體道:“相公,前面就是我們夫人!” 周靖如夢乍醒,急走兩步,深施一禮道:“晚輩周靖參見夫人!” “周相公免禮,請随妾身入宮再為詳叙!” “晚蜚遵命!” 一群尊燕,護駕而行,再經一重院落,眼前現出一個巨大的地道入口。

     周靖心念疾轉,“逆旅怪客”之言不假,“地靈宮”确實是建在地下,令人想象不到的是人口竟然是在這荒山破廟之中。

     順石階而下,十丈之後,改為平進,甬道全是大理石鋪砌,每隔一丈,嵌了一顆明珠,照得用絲毫畢現。

     走完甬道,又是一番天地,但見重門疊戶,珠簾翠扉,曲檻回欄,雕龍附鳳,極盡豪華,俨然王侯宮院。

     周靖内心激蕩如潮。

     如非目睹,誰能相信地底之下會有這等富麗堂皇的偉構。

     被邀入宮,己屬意外,而“地靈夫人”竟然親身出迎,更是匪夷所思。

     每一重門戶,都有宮妝少女侍立。

     顧盼之間,來在一間大廳之前,人群朝兩旁一分,排班而立。

     周靖像進人一場绯色的绮夢中,又像是入了女兒之國,钗光鬓影,目不暇接。

     “地靈夫人”住廳門前一偏身,道:“相公請進!” 周靖确實有些受寵若驚,惶然道:“晚輩武林末學後進,敢當前輩如此大禮,前輩請!” “地靈夫人”略略一頓之後,舉步入廳,在居中下首的錦墩上坐了,周靖則被安坐在上首。

     雲闆三響,所有侍女紛紛行禮而退,隻剩下若梅若蘭兩女随侍在側。

     “地靈夫人”盈盈站起身來,面上一片慘淡之色,皮聲道:“少主,請受妾身一拜!” 周靖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忙不疊地把身形閃過一旁,栗聲道:“前輩,這是什麼回事?” “你是妾身少主,十多年來無時不在尋覓之中,天幸得見主人有後……” 說着,竟流下淚來。

     周靖登時心跳頻頻,血行加速,語不成聲地道:“晚輩……哦……不姓周?” “是的!” “我到底是誰?” “目前恕不能相告!” “前輩……請……請坐!” “禮不可廢,少主受妾身一禮,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晚輩萬不敢當!” “地靈夫人”一側身,拜了下去,若梅蘭兩婢也跟着拜了下去。

     周靖手足無措,隻好也跪了下去,大禮相答。

     禮畢落座,婢女棒上茶點。

     周靖一心默念着自己的身世,顯得急躁不安。

     現在,終于證實了他确實不是“霸王鞭”周公铎之子…… “地靈夫人”沉緩地開口道:“少主,主人父母的姓氏來曆,目前還不能相告,但住事卻可約略一提……” 周睛激動無比地道:“請賜告!” “妾身吳绮雲,是主母自幼帶大的侍婢……” 周靖驚“哦!”了一聲,下意識地望了這顯赫武林的“地靈宮”主人一眼。

     “地靈夫人”又道:“主母的侍婢有兩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叫黃尚香,可能己葬身魚腸,十多年來沒有她的影蹤……” 周靖茫然地點了點頭。

     “地靈夫人”略略一頓之後繼續道:“那接你來此的丐者裝束的,叫聶飛,是主人随身侍童,以後少主可直呼其名!” “這……斷乎不可,理應尊為前輩!” “主人音年名震寰宇,武功天下無敵手,不幸……” 周靖霍然而起,道:“怎麼樣?” “遭了奸人暗算而死,主母也以身殉!” 周靖恍若被焦雷擊頂,身影晃了兩晃,他慶幸身世将明,